从议政厅出来后,两拨人马分开行动,权贵们被邀请去宴会等待午餐,陈悦则是喊上安东神父一起回了洋馆。
“呼,还是这里舒服。”刚脱离众人的视线,安东神父就香烟把点上,美美的吸了一口,才戏谑的对着陈悦说:“看样子这赌约是我要赢了,领主大人。”
“不过你好像也不算亏,收回了大半的兵权,而且那帮家伙们以后见了你恐怕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吧。”
说到这里安东教父又想起来那些软骨头在听到“梳洗”之邢后被吓尿的场景,不由的笑了起来。
“对了,看在你让我看到了一出好戏的份上,你现在认输钱我还可以分你一半,就当作是跟你学‘梳洗’的报酬,我正愁要如何改革帮派的刑罚呢。”
“我的政务官大人,你现在下定论可是有些太早了,一会就等着看好戏吧。”陈悦拍了拍安东的肩膀,半躺在椅子上,伸出了绷带已经被血浸透的左臂。
“太早?”安东叼着烟,一边给陈悦换绷带一边说:“说实话你的计划差一点就要成功了,但那帮商人们都是老狐狸,你没有确凿的证据摆在他们面前,他们是绝对不会松口的。”
“这我已经看出来了,所以我会让他们乖乖把吃下去的都给我吐出来的,甚至是加倍吐出来。”陈悦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也就是自己还没站稳脚跟,不然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贵族杀手”。
“大人,李察向您复命。”
这时候,空气中突然浮现了三个身影,正是李察为首的三个盗贼。
“恕在下无能,去的时候他们已经烧了一批资料,最终只找到了这些。”
李察单膝跪地,手里是一本厚册子和一封书信。
“这就是你的底气吗?”安东率先拿过来,翻看了起来,然后冲陈悦摇摇头:“只是这点东西,不够的。”
陈悦接过来一看,还真的不够,那本厚册子里记载的明显是已经处理过的账目,最终满打满算竟然只有六千多金币的税收,这点钱甚至还不如陈悦身上的钱多。
至于那封书信上,记录的是木森商行的老板——海登跟哈里的联手哄抬物价,最终三七分成的罪行。
“谁说不够的,这可是铁证如山。”
陈悦双手画了个圈,渗出的鲜血又染红了绷带。
安东才注意到,陈悦带他来的是藏书室。
“李察。”
“在!”
“一会你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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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宴会厅已经换了布置,里面摆着的是一条足够坐下全部人的长桌,奇怪的是桌子的中央放满了墨水瓶和羽毛笔。
在陈悦休息的这段时间,宴会厅里的权贵们是坐卧不安。
见守卫们没有进来监视他们的意思,都窃窃私语起来。
偌大一个宴会厅好像飞进来几百只苍蝇。
“怎么办?那个蛮子真的敢杀人啊!真的敢!”
“嘘!还敢叫蛮子?!你不想要命了吗?”
“什么‘梳洗’?!名字起的那么文雅,却那么恐怖,太变态了,太变态了。”
“我年轻的时候有幸去北地闯荡过,但是他们那最残忍的也就是人头桩啊,根本没听说过‘梳洗’。”
“人头桩也很可怕好吗?你什么时候产生了人头桩不可怕的错觉。”
“能发明这种酷刑的领主太可怕了,今天回去我就收拾东西跑路。”
“算我一个,我也逃。”
“这哪里是什么领主,明明就是个催命鬼,我说要不我们认输吧,拿钱买命。”
“嘘,你是傻了么,没看出来这个领主只是在唬我们吗?”
“不用逃,这个领主只是虚张声势。”
“对啊对啊,要我说只要我们咬紧牙关,他还敢真的把我们都杀了吗?”
“昨天的时候哈里已经跟我说过了,让我回去就把东西都烧了。就算领主抓住了哈里,撬开了他的嘴也没用。”
“原来你也收到消息了,我也是收到了提示,回去我就把那些东西都处理了。”
“看来大家都收到了,那真是太好了,不管领主怎么问,我们一口咬死全是哈里的错。只要等王都的巡检官来了,这领主也就没办法了。”
“好,就这么办!”
“领主大人到!”
这一瞬时间仿佛定格,刚才苍蝇齐飞的吵闹仿佛只是一场幻觉,权贵们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门口的陈悦,这会的陈悦换上了一条漂亮的大氅,倒是压下去几分煞气。
有眼尖的人已经认了出来,这条大氅正是哈里路易斯的。
“想必大家都饿了,坐吧。”
说完,陈悦向哈伯特点点头,哈伯特立即安排仆人们开始上菜。
菜品很快就上全了,但是所有的人都不敢动。
直到陈悦彻底坐在长桌的主座上,大家才纷纷落座,不过都有意无意的与陈悦保留了一定的距离。
安东倒是无所谓,大大咧咧的坐在了陈悦的左手边位置。
每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陈悦手中那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子的信封。
从陈悦刚进来宴会厅的时候他们就注意到了,信封上路易斯家族纹章样式的火漆,就像血一样刺眼。
老莫里,海登这些跟哈里有密切往来的商人只觉前途一片黑暗。
那个信封,真的太眼熟了。
陈悦这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就像是重锤一样敲在了他们的心里。
“哦?看起来大家都没胃口啊,那不如在用餐前先看个节目?”
陈悦见众人没有动,索性站了起来,然后径直走向了正在小声祈祷的海登。
“神明保佑,一定不是我,一定不是我。”
“海登先生,不如您先给大家表演个弹琵琶吧。”
被点到名的海登心里“咯噔”一下,被‘突然’出现在背后的陈悦下了一大跳,但还是强颜欢笑道:“领主大人说笑了,我哪里会表演,更没有听说过什么琵琶。哈哈哈……哈哈……哈。”
海登额头头上的汗快流成了瀑布,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陈悦眯起了眼睛。
“你不会?那我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