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家老宅那一众脸色,唐宁宁冷目。
“王氏,你别当个搅屎棍了,现在,哪个村民不知道,唐氏对四个孩子好得很,你不就是想要唐氏手里的钱吗?我告诉你,别做梦了。”
骆寡妇吵起架来,不带怕的。
王氏看不惯她,两人嚷嚷了起来。
老族长年纪大了,被吵得头昏脑涨的,大声斥道,“都闭嘴,成何体统。”
说完,又看了眼老顾家一行人,“小关怎么说?”
顾关树是顾老头的名字,没来这儿闹。
唐宁宁想,估计是拉不下来脸。
“祖父说了,父母在,不分户。”顾美春见顾老太哑语,心里暗骂了一声,接道。
“对,是这个话。”顾老太忙应和。
老头子不许他们闹事,要让老三安心备考今年的院试,可她就是不想让唐宁宁好过,赚了钱就要交到公里,想私吞没门。
“唐氏,总归是一家人,你--”
老迂腐。
“族长,分家都是过了文书的,没有反悔一说,而且,我今日对天发誓,此生绝不再嫁。”
一句话,将路堵得死死的。
人家都说不在嫁了,还过继什么?
“不行,她一个后娘,不能养我们顾家的孩子。”顾老太开口。
唐宁宁有些心烦,冷冷的瞥了几人一眼。
“老三要娶妻了是吗?”
突然这么问,顾老太噎了一下,见唐宁宁一双眼睛冰冷阴寒,她发寒了一下,随后挺直了腰,大声道,“当然,是镇上高家。”
“怎么娶?老宅有钱吗?”
“当然是问你要了。”
这个愚蠢的脑子,越活越回去了。
顾美春气的将唇都咬破了。
王氏脸色也讪讪的,怎么一句话就被套出来了。
顾老太反应了过来,气得要上来打人,被好事的村民给拦住了。
唐宁宁径自看向了族长。
族长脸色有些不好看,面色阴沉,片刻,他厉声道,“老二家另立门户,从此与老宅两不相欠。”
族老一锤定音。
顾家老宅的人震惊了,特别是顾老太,一气之下,又晕了过去。
族老摇摇头,远远的看了眼唐宁宁,负手离开。
台子上,有些混乱。
“这下好了,等里正去镇上办了户籍,你们一支就从老顾家剥离出来了,再也不用受她气了,以后,老宅那边出了什么事,与你也没关系了。”骆寡妇追了过来,颇为高兴。
唐宁宁想起了顾美春那个丫头恶毒的眼神,心底发冷。
小小年纪,真是恶毒。
“你以后注意着点,防止他们闹事。”
“也是,若是老二真的回来了,恐怕还有的闹。”
毕竟,骨肉亲情啊。
唐宁宁这么一想,顿时觉得,人不回来挺好的。
她带着四个孩子也能生活。
元宵节这日,村里特别的安静,好多人都去镇上看花灯了,唐宁宁带着六个孩子也去了镇上,骆寡妇要照顾骆老娘,去不了。
他们到了村口等了好几趟车,才坐上驴车。
镇上这日,尤为热闹,满城喧哗。
才子佳人都出街游玩,这些人所拿的灯别有雅趣,在浔河放花灯,猜诗谜,已经不再是简单的祭拜天官。
集市上很多小摊,卖花灯的最多,灯上或有画,或有字。
更有三五好友,将彼此所做的灯挂出,请人点评,赢者大笑,输者请酒,常被人传成风趣佳话。
还有才女将诗、谜制在灯上,若有人对出下句、或猜出谜语,会博得才女亲手缝制的女红。
唐宁宁对那些不感兴趣,她带着六个孩子逛了又逛。
买了些新鲜的吃食,灯花玩意儿,走到镇里最大的桥上,看着满河的花灯,听着绚烂的花火,惬意的玩闹着。
“小宁姐,我以前从来不知道镇上竟然这么的好玩,热闹。”大花性子越来越开朗,手上拿着一根糖葫芦,颇为天真。
‘以后啊,我们可以常来镇上。’
顾烟也立马接话,“大花姐,你放心,我娘已经给大哥找到学堂了,任夫子说,二十五就可以入学堂了,到时候,我哥天天来镇上,你要想来,咱俩可以结伴来玩。”
“真是恭喜阿寒了。”
大花比顾寒大几岁,在一起久了,就很亲切的喊他们。
这时,几人听到东街那头有动静,众人纷纷跑去看热闹。
唐宁宁也赶忙带着几个孩子去了,热闹空旷的大街上,有吐火龙,舞巨兽,耍杂技的,更让唐宁宁惊喜的是,还有踩高跷的。
他们都穿着整齐划一的甩袖,随着笛子、笙管、唢呐及各种打击乐器等的伴奏,手持彩扇、彩绸,马鞭等道具,一边前后扭动,一边表翻跟斗、踩钢丝、跳圆舞。
一时间,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几个孩子太低了,只有大花和被唐宁宁抱在怀里的顾歌能看得见表演。
顾舟急的想要往里冲。
顾寒连忙拉住了他。
这时,上方酒楼传来一声高喊,“唐娘子,来这儿。”
是文麒麟的声音。
几人一抬头,就看到云溪酒楼的二楼包间里,窗户大开,探出了文麒麟笑的骚包的脸,身后,似乎还站着一群男人。
“快,下去接去。”见唐宁宁她们看了过来,文麒麟抿了一口小酒,立马吩咐小厮去接,随后靠在窗边,脸色红坨的朝着唐宁宁他们摆手,“我喊人去接你们了,来这儿能看清楚。”
声音嘈杂,唐宁宁听不清楚具体说什么,直到有小厮来请,这才晓得。
这云溪酒楼也是镇上数一数二的大酒楼了,莫不是背后的老板也是这文家?
看着装潢、风格,与明月楼甚像。
“唐娘子,二楼请。”小厮见唐宁宁打量,忙笑着引人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