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单走一个三,你就王炸?会不会玩啊你?”
云迟捏着一把自制卡牌,目瞪口呆地看着几案对面的青宁。
“你手上还有这么大一把牌,你难道还能秒杀我不成?”
青宁瞅了瞅侧面拧着眉头的苦思的绿安,又看了看有些气急败坏的公子,怯生生地把手牌一把丢下。
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甲、乙、丙、丁,一句顺子。
云迟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骂打个斗地主怎么把把都能遇到欧皇,还能不能愉快玩耍了。
有一说一,虽然阴差阳错到了大晋,但云迟作为一个正儿八经的野鸡大学预备役,要他潜心研习古文学问,那简直是要了他的狗命。
这边青宁刚给他找了许多各家经典,那边他就已经开始打起哈欠。这才刚翻了几十分钟“之乎者也”,他早已百无聊赖。
云挽雪并非每天都会来找云迟,也只会在需要去其他堂院巡视时才会顺路捎上自己这个小师弟。
在没有互联网的时代,当一个纯宅可比云迟想象中还要艰难,他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是喜欢宅,而只是身体喜欢安静,意识却钟情于遨游四海。
没有沙雕网友互相吹逼灌水,宅起来好像也没那么有意思。
就这般在回风院闷了三四天,他再也安静不住,于是撺掇着两个陪侍玩起自己剽窃的新奇小玩意——经典桌游,纸牌“斗世家”。
可惜他已经被欧皇狠狠地制裁了一上午,毫无游戏体验。
“不玩了不玩了。”云迟无能狂怒,准备掀桌子。
“如此才好,要是公子整日和我们玩闹,给姑娘知道了,我们还要担责罚。”绿安坐了一上午牢,连斗地主的规则都只是一知半解,此刻云迟宣布解散,她立马丢下手里那把纸牌,心情快乐起来。
青宁则浅笑着将公子亲手制作的一叠卡牌认真收好,温言询问:“公子想看什么书?茶和香要不要换一换种类?”
“罢了,今日乏了,不看什么劳什子《六经总要》。”云迟听见要他看书就开始头疼,“去取我的图册过来,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安排。”
他的状态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自觉就算被阵法吸引再次阳神出窍,也不至于会当场两眼一抹黑。
所以他觉得是时候尝试研究前几日草田部果萝姑娘送来的阵法图。
两个丫鬟也不好执意劝谏,只好各自起身离去,小的一个去了前厅,大的则到书架前为云迟取来那叠阵法。
“青宁姐你先出去,跟绿安也说,没有我的招呼,都不要来打扰。”云迟一边拼接碎片,一边侧头向点香的大丫鬟吩咐。
等她离去的脚步声再听不见,云迟缓缓将最后一张绘有阵法油纸放了上去。
尽管等比例缩小了很多倍,这张完整的平面图依旧将书房覆着一层羊毛地毯的地面铺得满满当当。
宁息静待片刻,云迟时刻提防的San Check却没有到来。既无那股失重眩晕感,也没有阳魂离体看见自己的躯壳。
难道我没组装对?云迟疑惑地开始检查每张碎片的序号,却没有发现任何错误。
“奇怪。上次我一看见阵法草图就被吸了个一干二净,怎么这次遇到完整的还没反应了呢?”他绕着地上的油纸转圈嘀咕,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难道要刻在祭坛上才生效?可果萝姑娘明明说他们刚画在纸上的时候都有微弱的效果啊,她还提醒我注意安全来着……”
看着一地鬼画桃符,云迟皱眉,看来没文化哪哪都抓瞎,还得去找资料分析这些阵法的功效和使用方法才行。
正打算将图纸收起来之时,他脑中又有灵光一闪:山不来就我,我自去就山不就成了?
一念至此,他将精力凝聚前额,缓缓蹲下将右手伸向油纸上的阵法。
无数杂乱的声音猛地充斥云迟的脑海,他强忍着眩晕和恶心仔细分辨,却哪里能听到什么有意义的信息,只有一阵阵电波似的白噪音断断续续响动。
“能量……无法……接……”
突然,杂乱的背景音中有十分模糊的字节出现,似人非人,似男似女。
云迟一愣,随后一喜,加大对阵法的精力注入量。
“……激活中,正在定位……”
看着自己瞬间被吸收的大半精力,云迟在听清“定位”的“定”字之时,立马收回右手,切断与阵法的联系。
果然见到奇怪的东西第一时间就注入精力、灵气、气机什么的进行试探都不会有好事。
云迟脸色巨变,心念电转。
他想起卜溪拓在屠杀校事司人马时说过,杀光场上所有人,“主降临需要的‘能’就勉强够用。”
自己不会稀里糊涂误走妖魔吧?察觉到心中的躁动烦闷迟迟不散,云迟悚然而惊。
这次他引以为傲的养性功夫居然没有立刻生效!
不妙!不妙的很!云迟没由来地焦急起来,下意识地把玩摩挲起右腰挂着的玉佩,这是他每日参研玉时养成的小习惯。
而当他从云聚那里讨回天阳珏之后,这小小的半圆玉片就像往常一般系在身侧。
有淡淡水蓝色光芒在云迟指尖温润闪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凉瞬间从他的右手弥漫全身,将所有的慌乱不安与躁动烦闷驱散得干干净净。
云迟平复心绪,这才发现额上已然爬满冷汗。
定位?谁在定位?怎么定位?为什么要定位?定位成功了吗?会有什么后果?
冷静下来之后,无数疑问闯入云迟脑海,让他一时半会理不清头绪。
这和我想象的有些不一样,还是稳一手先。云迟果断将地上密密麻麻的碎片悉数拾起,整齐地放回檀木盒子之中,最后慎之又慎地摆到书架的最高层。
他原本想着先消化一下刚才的发现,哪成想刚将盒子放好,书房外就远远有青宁的声音传来。
“公子?”
云迟拉开房门,大步走到廊下:“怎么了?”
“王爷身边的小童子方才过来传话,说宫主命你去百兽园一趟。”
“义父有没有说让我去干什么?”云迟走到青宁身旁,往前厅张望。既不见前来通传的小青衣,也没瞧着自家师姐。
“我师姐呢?她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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