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心无愧,伯父伯母们,现在很晚了,我想要休息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许君阳现在是软硬不吃,水泼不进,针插不进。
“阳阳啊,什么叫你问心无愧,难道你到时候开着小汽车,住着洋房别墅,你留忍心看着我们起早贪黑的赚几块血汗钱吗?你这么做,爸妈都不会安心的啊!”二伯母继续劝说道。
“你们还有脸提我父母,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吗?在我父母尸骨未寒的时候,你们就想霸占厂子,还贿赂刘叔,说事成之后给他三成的股份。”
二伯涨红了脸反驳道:“刘德发说的你就信,我们说的就不信了,我们才是一家人啊,你怎么能听信外人呢,他刘德发就是挑拨离间。”
“刘叔帮了我很多,你们却只想要卖厂子分钱,你们告诉我,我应该相信谁呢?”
四人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反驳,许君阳起身来到门边,将门打开:“别浪费时间了。”
大伯瞪着眼,依照他的脾气,要是保安队长不在,估计就要动手了。
“好,你给我等着。”离开之前,大伯放了一句狠话。
四人离开之后,许君阳对一起回来的保安队长说道:“老孙,这段时间你们保安队要多注意了,我估计他们肯定会去闹事的,到时候该报警就报警。”
“我会注意的,厂长,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嗯,打车回去吧,明天找我报销车费,路注意安全。”
孙队长露出一个憨厚笑容:“不用,我跑回去就行,就当锻炼了。”
“你老婆今天是晚班吗?”
“是。”
“那还是打车回去吧,这么晚不还没有回去,两个孩子在家会害怕的。”
“那就多谢厂长了。”
送走孙队长,许君阳和许乐驰商量要不要换个房子,一时半会儿,这事情肯定消停不了。
许乐驰表示不用,这不是换房子可以解决的,到时候他们说不定还会去学校蹲守,而且两人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离开。
而且,这么随意就买一套新房子,只怕引发他们的贪婪欲望。
这个事情想要解决,就必须给他们来一个狠的,谁要是做了过分的事情,到时候不能心软,直接送进去,让他们知道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许君阳对他们已经仁至义尽了,如果他们还是不知好歹想胡作非为的话,许君阳肯定是不会手软的。
两位伯伯显然不是有耐心的人,一家四口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就拉着一个白底黑字的横幅堵在厂子门口。
阻止等下来班的工人进出。
对于他们来说,一天没有拿到股份,一天就睡不着,那可是白花花的钱。
而且他们本来就无所事事,有的是时间,他们耗得起。
横幅写的是:无良子侄,心黑眼瞎,坑我股份,丧尽天良。
除了拉横幅之外,两个伯母负责在门口哭天抢地。
“天杀的许君阳你好狠,胳膊往外拐,一点家里人都不要啊,书都读念到狗身去了。”
“我们是本分人,为了厂子尽心尽力,现在老了,觉得我们没用了,就扫地出门,许君阳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
两位伯母将所有能想到的喊冤语录都说了个遍,声情并茂,痛哭流涕,窦娥看起来都没有他们冤。
大伯父手里还拿着一个录好音的喇叭,循环播放着许君阳的罪状,以及对他的控诉。
“许君阳你良心被狗吃了,为了这个厂子我们出了那么多力,你回来接手厂子的时候,要不是我们全力支持,你这厂子早就黄了,现在觉得我们老了,你就要把我们扫地出门。”
“年纪轻轻的就钻到钱眼里面去了啊,真是丧尽天良,我今天就是要问一个公道!”
作为保安队,班时间是要比车间员工早半个小时班的,他骑着自行车来到厂子门口的时候,就看到这两家人。
老孙去交涉,堵在厂门口,干扰工厂的正常生产,是破坏治安,寻衅挑事,有可能进局子的。
两家人表示别吓唬他们,而且老孙没有资格和他们说话,让许君阳来和他们谈,今天要是没有一个说法,他们天天都要来闹。
老孙只能给许君阳打电话,说明情况,许君阳让他维持好现场秩序,最好不要发生肢体冲突,同时先报警,他马赶过去。
在开车去厂子的路,许君阳给林杏打了一个电话,之前两人通话汇报工作的时候,也闲聊了很多。
林杏的过往基本都和许君阳说了,许君阳让她找个报社记者前往厂子做个采访报道。
这两个伯父来闹,就是想要恶心许君阳,弄臭许君阳和风华的名声,毕竟有一部分人总喜欢受害者有罪论,什么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要想把这事扼杀要摇篮状态,最好是将这件事情做成新闻登报,将所有来龙去脉写清楚,彻底断了那两家的念头。
渐渐的越来越多来班的工人,聚集在厂门口,两家人更来劲了,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嘴里说的那些话,似乎自己都信了,许君阳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守财奴。
两家人就这样堵在厂子门口,不让工人进厂,其中不乏都是厂子三四年的老员工,知道这两个伯父是什么样的人。
这两个月来,厂子越来越红火,他们的工资也涨了一大截,大家都觉得小许厂长是个有能力,又大方的好厂长,听着两家人的污言秽语,有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看不下去了。
“你们两家人能要点脸吗?在这里睁着眼睛说瞎话,颠倒黑白,把我们都当傻子吗?”
“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一个臭打工的关你屁事,滚开!”
“我是一个打工的,但我的钱干干净净,赚的心安理得,不像你们。”
“你找死是吧,我弄死你!”
“你来啊!”
眼看双方就要动手了,老孙立即带队将厂里的员工拉开了。
“犯不着和他们动手,我已经报了警,警察马就过来了。”
老孙的话音刚落,外边就传来了警车的声音,后面还有一辆车,是林杏叫来的都市报的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