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南宫楚的面色怪异了几分,“你不想娶安洛离?”毕竟安洛离无论是出身,性子,容貌,放眼整个上京都再难找到可以比肩之人,唯一可以与之匹敌的就是双姝之一的顾听雪。
只是,论出身,顾听雪到底还是及不上安洛离。
安洛离是安家嫡女,父亲是三大家族之一安家家主,哥哥是东凌最年轻的大理寺少卿,姑姑是当今皇后,更有一个待她极好的太子表哥,她身份之尊贵,甚至超过了皇室那些公主。而顾听雪不过是顾家收养的孤女,连庶女都不如。
连枢看了一眼南宫楚,“如果你想娶我倒是可以帮你?!”
“怎么帮?”闻言,南宫楚反而不着急说自己是否想娶对方,而是更好奇连枢要怎么帮他。
不知道连枢什么时候将那枚玉佩取了下来,放在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听到了南宫楚的话,缓缓开口,“打晕,拜天地,直接洞房!”
南宫楚:“”
“你别担心,洞房我也可以帮你。”又重新将玉佩系好,连枢揪了一根青草放在手中。
南宫楚唇角抽搐了一下,几乎是迟钝地问,“洞房你要怎么帮我?”
修长的手摩挲着光滑如玉的下巴,半晌之后,才颇为深沉认真地开口,“不是有那种嗯让人发情的药!”中途,还停下来思忖了片刻。
南宫楚的脸色瞬间僵住,有些难看。发情?!
“好像还有壮阳的!”连枢幽幽地补充了一句,声音依旧是清凉而又妖娆。
南宫楚的脸色有些发青。
半晌才缓和过来,看了一眼连枢,凉凉地开口,“我觉得有你这样的朋友,还是不要成婚了比较好!”
“看不出来,你为了我竟然都不想成婚了,还说不是喜欢我!”连枢眸子忽然一转,魅色无双,语调幽然。
南宫楚:“”僵着脸色看着连枢半晌,无言以对中。
“你在天枢这些年都学了些什么鬼!”最后,南宫楚一脸嫌弃地看着连枢,道。
连枢勾唇妖娆一笑,修长如玉的手直接勾住了南宫楚的脖子,仰头看着他,殷红如泣血的唇微微一启,“你要不要试一试?”
南宫楚浑身僵硬,感觉到脖子上那冰凉到没有任何温度的双手,皱了皱眉,低头认真地看着她,有些担忧地问,“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没有一丝温度,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温度。
连枢看着南宫楚半晌,目光幽幽,“楚楚,你是不是抓错了重点?”
南宫楚眉尖都抽搐了一下,没有再问这件事情,而是记在了心中。
“那这一纸婚约你打算怎么办?”南宫楚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连枢懒懒散散地松开手,依旧转着把玩手中那一棵草,“不希望这一纸婚约成真的,未必只有我连王府!”
“你指的是皇后还是安家?”
“都有吧!”连枢回答地有些漫不经心,也有几分诡异。
慢条斯理地坐起了身子,却也是挨着南宫楚坐下,整个人软地像是没有骨头一般地靠在他的身上,绝世魅然的面容之上,慵懒散漫到了极点。
“连枢,听说容晞也就这两日抵达上京!”说完之后,南宫楚看了一眼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连枢,再次挑了挑眉梢。
“嗯!”连枢应了一个字。
“你和他”南宫楚看了一眼连枢,欲言又止,俊朗的容颜上有些纠结。
当年容晞和连枢,几乎是形影不离,连逛青楼楚馆都是一起,他自认为与连枢之间关系很不错了,可是,还是不及他们之间的感情,那天宫宴他没有和连枢在一起,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更何况在这之后,当事人的连枢,玉子祁,容晞,三个人不是被送走就是在府中静养,这五年,上京中根本没有人见过他们。
许久没有听到回答,南宫楚低头一看,看着挂在自己身上沉沉欲睡的红衣少年,瞬间黑线。
等连枢睁开双眸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黑了,至少,夕阳都已经全部泯灭在西方的群山之下,偶尔有几颗零散的星子点缀幽暗的天空。
连枢的眼中并没有那种初醒时的惺忪迷离,甚至于刚才其实她都并没有睡着,只是眯着眼睛懒得睁开而已。
两人没有再说话,而是踏着幽暗的夜色缓缓离开。
翌日。
日上三竿,一辆颇为华贵的马车才不疾不徐地离开连王府,朝着巍峨皇宫而去。
清心殿。
南宫振天穿了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正坐在棋局前对弈,与他对弈之人,是一位颜色娇媚的女子,女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着了淡绿色的宫装,面容生的自然是极为好看,面容白皙,俏中带媚,细长的眼睛里面闪着睿智的光芒,一眼看去,便知道这个女子除了容颜娇媚之外,也定然是个极为聪明的。
叶公公从外面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南宫振天,又看了一眼那位女子,缓缓开口,“老奴参见陛下,参见婉贵妃。”这个婉贵妃可是个厉害的角色,没有任何身份背景,进宫不到一年就被封为贵妃,且一直圣宠不衰,便是清心殿这种地方,陛下都允许她出入。
“平身。”南宫振天看了叶公公一眼,声音极为威严。
“谢陛下。”叶公公站起身来,禀告,“陛下,连世子来了。”
南宫振天将刚从棋盒中拈起的一粒白玉棋子缓缓放回棋盒之中,“宣他进来。”
“是。”
叶公公转身离开之后,聂清婉对着南宫振天淡淡一笑,“陛下,今日这局棋,看来是无法继续了。”然后站起来,福了福身,“臣妾先行告退!”
“嗯,你先退下吧!”
连枢依旧是如血般妖红的锦衣,眉目精致,妖魅绝伦之间还带着几分张扬恣意,一身红到泣血的衣衫因为她的轻快的步伐在空中翻飞飘舞,带着拂落尘埃的美好,炫目地让人移不开眼。
看见连枢,聂清婉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之色,不过眸中神色很快便恢复如常,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