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手段?!
骆思恭猛地吸了一口气。
大意了,忘记了面前的这位主子,有着通天的本事!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身为锦衣卫头目的骆思恭最清楚不过。
这位才十岁的小皇帝,在他还是皇子的前十年里,根本就没有出过宫门!
甚至,在万历有意的漠视下,他根本就没有培养自己党羽耳目的机会!
锦衣卫、东厂的太监们没有半个人会帮他做事。
可就这样,皇帝手里居然能有着杨兆贪腐的详实记录!
这说明什么?
这位主子可不是凡夫俗子,是神!
没错,只有天神,才能有如此通天的本事!
呵呵,这个杨兆简直就是个笑话!
陛下乃真神,天下人所作所为都瞒不过他的法眼!
何必为了查出更多的贪官,留下杨兆的狗命恶心自己么?
想通了这一层。
骆思恭立马前一步,从窗前探出半个身子,对遭遇变故有些手足无措的行刑锦衣卫们下令:
“还愣着干嘛?还不奉召剥皮?!若是这贼皮没剥完整,唯你们是问!”
临时皮场中心负责行刑的两名锦衣卫这才回过神来,手里柔韧的铁钩立马从杨兆的皮肉间插了进去。
伴随着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撕扯声,杨兆连呼痛的力气都没有,直接昏死了过去!
想借昏迷混过去?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一盆盐水当头淋下,钻心的痛让杨兆痛醒。
是的,
杨兆必须在绝对的清醒下,切切实实的感受这剥皮蚀骨的痛!
这也是他这个硕鼠应当付出的代价!
“漂亮!”
“好!对付硕鼠,理应如此!”
“呜呜呜......娘亲啊!你在天之灵也该瞑目了吧!要不是这些硕鼠贪了赈灾粮,您也不至于活活饿死了!”
“我要检举,我家的土地,就是被一个硕鼠的子侄给抢占了的!也得让他尝尝这剥皮的味道!”
在一片大快人心的欢呼中,还参杂着一些别的声音。
他们多数是一些士子文人。
他们这些人辛苦读书专研八股文,为的是什么?
还不是一朝入朝,一人为官,全家鸡犬升天嘛!
眼前血淋淋的一幕深深地刺激了他们!
“残暴!实在是太残暴了!”
“自古以来明君当行仁德,可这.......”
也有比较聪明的,不敢直接拿皇帝残暴来说事:“眼下的情形,应当以大局为重!既然杨兆都愿意检举他人了,还要赶尽杀绝,只是为了逞一时之快,又何必呢!”
“想必还是陛下年幼,尚未接受过当世大儒的教导吧!”
“可我大明泱泱大国,光靠意气用事,怎能治好?”
居高临下的朱常洛将人群中的不和谐一幕都看在眼里。
呵呵。
真不愧是大明士子,
朝堂善于站在道德的高地之,高谈阔论,不干实事。
在野,也是一样一样的德行!
好在,他早有安排!
“来人,石碑!”
随着朱常洛一声令下,场外守候多时的御林军纷纷进场。
随后,
一块又一块的石碑被树立起来。
在场所有人心中不免发怵,这也太多了点吧?!
“天呐,这么多石碑得有个七、八十块了吧?”
“不止!我看起码得有百来块!”
“天呐,难道这满京城的官都要被剥皮实草吗?!”
“呵呵,活该!让他们平时贪腐来得爽,全家剥皮实草丢皮场!”
“但这些石碑还是空白的,面一个字都没有啊!”
这回,骆思恭总算猜准了圣意。
不待朱常洛开口,立马出声让人噤声。
反正,皇爷牛皮,一切都听皇爷的就对了!
一时间,偌大的市集落针可闻!
此刻,朱常洛终于不紧不慢地开口了!
“这里有一百块空白石碑,这也是朕给城中的硕鼠们最后的机会!”
“朕以三日为限,在三日内主动在这石碑记下自己贪赃枉法的账目,并缴不法所得之人,免去其剥皮实草之苦!”
“若是抱着侥幸心理,以为能蒙混过关之徒。朕奉劝你们想想清楚!既然朕能查清杨兆所贪条目,自然也少不了你们的!”
“那些说朕没有仁德的人,你们也给朕听好了——”
“朕的仁德是对黎民百姓的,而那些鱼肉百姓的硕鼠们,从你们贪赃枉法的那刻起,你们就站在了大明百姓和朕的对立面!”
“想要朕对你们仁德?你们不配!”
“对恶人的善就是对好人的恶!如果连最后自首的机会也不把握住,那活该去万劫不复的地狱!”
朱常洛一番话震人发匮!
对恶人的善就是对善人的恶!
通透!这话说的太通透了!
这下就连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士子也哑口无言。
硕鼠自己先不当人,还想得到陛下的仁德?
做梦吧!
当今天子,嫉恶如仇!
是的,自从那些官员将自己的利益凌驾在百姓之的那刻起,他们就自甘成为那过街的老鼠!
人人喊打!
剥皮实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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