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看着康冠琦的神色,李一刀就清楚,他是咬定了这个样式,心里面的震惊已经控制不住的流露出来。
“康少爷,您可能有所不知,在南城,带有龙纹的牌匾是不允许用在平民百姓家的,虽然您出身高,不过我多句嘴您也别多心,正逢乱世之秋,这样的龙纹大匾难念成为别人手里的把柄。”
李一刀这个人虽说心里藏得住事情,可是这样的龙纹大匾,恐怕除了皇宫正院,就连行宫都不可能有,属实是替康冠琦担心几分,忍不住的就说了几句。
康冠琦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李一刀,指着那个样式图纸说道:“我就要这个匾,我也清楚李先生能做得出来。”
被康冠琦称为先生,是李一刀没有想到的,素未谋面可是之前对着京北康家也是略有耳闻,听着南城商会的人传,康家仗着殷实的家世和宫里面的权势,在京北一家独大,除了皇家就是康家,能被这样一位阔家少爷尊称,李一刀心里面略有波澜,一时间为难起来。
“这……”
李一刀的犹豫,让康冠琦看到了希望,抓着这个劲儿头,就起身给李一刀倒了杯茶放在他的面前。
“政治动荡,无奈背井离乡,得南城祝伯伯不弃漂泊至此,实属无奈之举,如今落脚在这里,总得有个过得去的庄院府邸。”
康冠琦心里面清清楚楚的知道李一刀是个什么人,来之前都让人查清楚,铁骨铮铮的汉子,也是个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义士,光是用钱财收买或者权势压迫那是徒劳,暂且还不能操之过急,就跟着他打起了感情牌。
“也不瞒您说,今日的康家不同往昔,昨夜祝家的人于琼月楼为我们接风洗尘,按理说凭着康祝两家世交的感情该是其乐融融,所谈甚欢的局面,其实不然。”
说起来酒场的事情,李一刀似有兴致,目光一直跟随着康冠琦,到底是人,对别人的事天生就有好奇心。
见着他听得起劲儿,康冠琦的心里面暗暗一喜,面自然还是一股子苦情的模样,长长的叹了口气。
“琼月楼两道名菜您应该清楚。”
“百鸟朝凤,醉打金枝。”
“您吃过?”
“没有。”
听李一刀回答的如此迅速,还以为他吃过,见着他摇了摇头,康冠琦便渐渐的放下心,因为越是心心念念没得到的东西,一旦满足他,那便是又一种交情,倘若他吃过,反倒是不好办了。
“昨夜我在琼月楼听到的原话,这醉打金枝和百鸟朝凤,我们康家的人还不配吃到。”
说完康冠琦苦笑一下,坐在沙发,就没有继续说下面的事情。
李一刀眉头皱了皱,看着康冠琦的眼神不由得多出来一抹诧异和纠结,显然他把自己的感受带进了康冠琦的话。
“也不怕您笑话,康家没权没势,值钱的玩意儿全都留在了京北,唯一剩下的就是这座院子和我们爷孙,您是我认识的南城第一个人,心里面说不出的激动。”
“康少爷,您放心,这块牌匾包在我身,我也相信,康家在南城定会东山再起的。”
李一刀是个性情中人,一听到康冠琦这么说,心里面的侠义之气就按耐不住,站起来拍着胸脯说着。
“先生的恩情,我康冠琦记下了。”
康冠琦抱拳看着李一刀,眼神中透着几分真挚和泪光。
李一刀离开后,康冠琦的眼神就沉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了第二份图纸样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