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枳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眨眨眼睛回道:“怎么可能,不睡觉我干嘛?”
“将近12点了。”慕淮期举了举手机示意,淡声的提醒。
话说到这南枳才明白他是在催促自己该去洗澡睡觉了,真是,直说不就好了吗,说话还要拐个弯儿。
讲话留三分,这就是生意人的毛病吗?
南枳低低“哦”了一声,没有再怼他,毕竟刚才气也出得差不多了。
然后站起身就往浴室走去,不过不是刚才慕淮期洗澡的那个,而是去卧室里面的浴室。
刚抬脚进了门,不曾想男人也跟在后边要进来,南枳停下转过身:“你跟着进来干嘛?”
被拦住的慕淮期像是无奈,伸出手揉了揉眉心,低声道:“南枳,我累了一天,需要休息。”
“我知道,喏,别怪我没提前告诉你,你看看,这款式的床你确定要睡?”
南枳怕他认为是自己在闹脾气,立马侧身让开了些使他能看到卧室里面。
卧室整体是浅蓝色调的墙壁,中间一张圆形的欧式公主床,占据的空间很大,上面整叠的被褥呈现浅色,加上长长的薄丝床幔挂在上面逶迤下来,非常梦幻唯美。
床上和床边的毛毯前还摆放着许多毛绒公仔和动画人物抱枕,因为南枳现在是在一家3D动漫工作室工作,因此桌子上还摆放了一些书籍和绘画工具,比如数位板什么的。
反正整个房间就与慕淮期格格不入。
南枳当初买下这层楼房本来就是想布置一个自己喜欢的小住处,买家具时也会选偏向清新浅色系的,毕竟,谁能想到他这个便宜老公会来住呢。
慕淮期看清楚卧室后,又转眸看了看南枳,沉默了半响,最后转身走了出去。
这时,南枳突然想起一件事,瞳孔蓦地放大:“遭了,侧卧!”
——
思明园。
向齐推着藤舒夫人进了屋,然后在佣人陈阿姨的帮助下扶她坐到沙发上。
坐定后,藤舒夫人对向齐淡道:“忙了一晚,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这里有陈阿姨就行了。”
向齐点点头:“好,那妈你也早点休息。”
“我知道。”
在向齐走上楼后,藤舒夫人转头吩咐陈阿姨:“去把我手机拿来。”
“是,夫人稍等。”
很快,陈阿姨上楼到卧室把手机拿了下来,交到藤舒夫人手上,之后便识趣的离开了厅堂。
空无一人的大厅里,藤舒夫人拨打了一个越洋电话,响铃不到两声,电话就被接起,一道年轻女声传来。
“喂,干妈。”
“晴晴啊,这么晚了,我有没有打扰到你啊?”
“没有,我也刚好收工,今晚的寿宴还顺利吗?”
说起寿宴,藤舒夫人笑眯了眼,不难看出此时愉悦心情:“顺利,一切都很顺利,慕总也答应了《回蛊》的投资,晴晴啊,这次真是多亏了你,干妈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蒋晴轻笑着回道:“我没做什么,主要还是电影剧本好。”
“晴晴不用妄自菲薄,呵呵,没有你牵桥搭线我们可见不到慕总,说不定啊慕总都是看在你是女主角的份上才投资的,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国。”
“快了,这边的工作还差个收尾,最迟下周,对了,干妈,他…有说到我什么吗?”
这言语中的询问带着小心翼翼,深情晦涩难诉,藤舒夫人不由的心疼。
清楚蒋晴喜欢慕淮期,可也清楚她和年轻时的自己一样,骄傲,执着,不肯低头认输,即使再喜欢一个人,也不愿委身做一个令人唾弃的第三者。
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心,却又始终放不下,带着一丁点的期盼等待着,可感情这种东西是等待等不来的。
藤舒夫人想到今晚宴会上慕淮期和南枳的举动,觉得应该让蒋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便沉声道:“晴晴,今晚她也来了宴会。”
蒋晴顿了下,略微诧异的开口:“你是说南枳?他们见面了?”
“没错,而且据我今晚观察,慕总和她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生分,你可得上心了。”
藤舒夫人是想让她警惕起来,一味的等待,最后可能什么都捞不着。
不管如何,还是希望蒋晴能和慕淮期在一起,除了出于对她的疼惜,当然还有利益方面的考虑。
蒋晴现在名义上是自己的干女儿,要是她和慕淮期成了,那相当于向星娱乐有了慕氏这庞然大物做大靠山,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投资方面的问题了。
藤舒夫人循循教导,试着给她分析利弊:“以前慕总在m国,你放心他和南枳我能理解,但现在他回国了,作为夫妻他们肯定要经常待在一起,男女关系说白了就隔着一层薄薄的纸,日久生情是常态,而且今晚我瞧着慕总的眼神,也不像对南枳没丝毫情感,若是以后他们生了情或者有了孩子,你又该如何?”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响,再说话时,声音已经变得无比坚定:
“这只不过是人前的戏码,他们什么情况我很清楚,慕淮期要是喜欢她就不会丢下她一年多,还在出国前说了那番话让她成为北城笑话,而我拜托他给你送礼,他不仅去了还同意投资电影,这难道不是说明了他更在意我吗。”
“我了解他,就算他不喜欢我,他也绝对不可能喜欢南枳。”
藤舒夫人虽然不知道蒋晴为何这么自信,却也没再打击她,只随意道:“慕总对你好北城谁不知道啊,可能是我多虑了吧。”
“干妈,他们会离婚的,一定会。”
蒋晴最后又说了一句,倒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增添信心。
————
南枳泡在浴缸里已将近半小时,手脚都有些起褶皱,但仍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微微张着嘴呼气,紧闭着眼试图放空大脑,然而卷翘的睫毛却调皮不受控在轻颤着,很显然,她没法平静下来。
因为时隔一年后要再次和慕淮期同床共枕,说实在,心里没有慌乱和忐忑是假的,虽然说两人结婚那晚就睡过,但也就那么一次,远远没到习以为常的地步。
作为一个没经历过恋爱就踏入婚姻坟墓的母胎单身狗,南枳只能尽量让自己淡定下来。
至于为什么最终慕淮期还是选择了睡那张梦幻公主床,说到底还是南枳自己做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