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沙发?
南枳不管他一脸茫然,强硬道:“喝水。”
慕淮期看着怼到眼前的玻璃水杯,愣了愣,没说话,伸手接过自己喝了起来。
他仰着头,南枳看着如小刷子般颤动的墨黑长睫,不由想,醉酒后的他反而更好相处,且还很温顺。
比平日里那一副冷傲模样好看多了。
静默着等他喝完,南枳拿过空杯,像完成任务一样,起身走到小吧台放好,然后转头道:“既然你没醉晕过去,那我就去睡觉了,你自己去洗澡,应该没问题吧?”
慕淮期坐直身子,沉沉看了一眼她,随后伸手用拇指揉着发疼的额穴,蹙眉“嗯”了声,算作应答。
他既同意,那南枳也不啰嗦什么,转身回了卧室。
……
夜色漆黑,宽敞的卧室非常寂静。
南枳抱着长条抱枕,整个人埋在软绵绵的被褥下,只露出一张白皙的小脸,阖着双眸睡得正香甜。
宽敞的软床突然下陷,南枳迷迷糊糊间感知到一种缓慢逼近的侵略,带着强烈的压迫感自上而下向自己袭来。
如泰山压顶。
条件反射般,南枳蓦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睁开眼时,男人已经覆了上来,他轻易掀开被褥,有力的手臂撑她的耳侧,微微收紧将她整个人笼罩在身下。
屋里窗帘留有缝隙,银白色的月光从缝隙中穿过投照在浅色的席梦思大床上,高大和纤细的身影相重合,形成一个极其契合的姿势,几乎融为一体。
此时南枳的视线被坚硬的胸膛挡得严严实实,眼前一片漆黑,意识也还没回笼,却陡然被一股扑面而来的清冽冷香撞得头脑发蒙,无法思考。
稍微回神后才发觉这是薄荷沐浴露的香味,非常熟悉,因为这是外面浴室里的洗浴用品,南枳亲手购入。
这么清冷的香味本该清心沉静,然而慕淮期却异常躁动,体温如火般炙热滚烫。
胸膛呼吸间起起伏伏,气息紊乱,沉静幽黑的凤眸里情绪翻滚,明显已然陷入。
南枳不明所以,他不是醉了酒去洗澡了吗?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发起疯来了。
赶忙伸手推着他坚硬如铁的胸膛,微怒道:“半夜三更的你发什么……嗯……”
话没说完,他就伏下了身子,南枳完全无法抵挡,不一会,就感觉到颈脖与他温良的唇瓣碰触在一起,刹那间,一丝丝的麻从脚底直冲脊背。
像是触电一样,南枳瞬间软了身子,推着他胸膛的手南枳为自己的不自主而懊恼,咬着牙逼出了一些力气,伸手攥住他的短发,往外扯了扯。
也许是扯到了头皮引发刺痛,慕淮期抬起头,眼神晦暗。
南枳抬眸就看到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和爆起的青筋,心里惴惴,赶忙伸手重新抵着他的胸膛,喘着气讨饶道:
“现在很晚了,我很困,想睡觉,能不能不搞这事。”
“不能,我是来算账的。”慕淮期嗓音暗哑,却带着明显的轻愉。
南枳一脸懵,愣怔道:“算账?算什么帐?”
他也才回来两天不到,自己还什么都没干,欠他什么帐了?
“你之前说我能力一般被陈正听到。”慕淮期垂眸看着她,语调缓缓,像是很有耐心,“今晚聚会时他一直借此调侃,我名声被毁,责任是否在你?”
啊?
南枳不由惊骇,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这……
这怎么会被陈正听到呢?
南枳现在脑中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直震得脑瓜子嗡嗡作响。
当初和陈倩倩在时莎做造型时就那么随口一说,这也能被听到?
天道好轮回,在背后说人坏话果然都会遭报应。
绝对是陈正这狗一直蹲在门外才会听到,毒舌男,没道德,偷听就算了还去当事人耳边个说个不停。
真是不当人了。
在心里怒骂了陈正一顿后,南枳微仰起头对上他暗黑的眸,无比认真说道:“其实我没说过,是陈正他造谣,你信吗?”
过了一小会。
“嗯。”慕淮期勾着嘴角,胸膛微微震动,发出一个沉闷的音节。
他嗯是几个意思啊?
南枳还没想明白,他又暗哑着低嗓道:“怎么办?”说话时故意把俊脸凑近,摆明是存着诱惑之心。
什么怎么办?凉拌。
他还真问得出口。
看来他是真那啥上脑导致脸皮都变厚了,南枳有点慌,强烈建议道:“要不,你去洗个冷水澡降降火?”
……
事实证明,你永远劝不动一个欲火焚身的男人。
高楼外月色纯洁微凉,楼内华丽的卧房里却旖旎火热。
随着半透明肩带滑落,南枳已经被拨撩得神识混沌,咬着水润的下唇勉强捡起一分清明,抓住他的手臂坚定说了一句话。
虽言简意赅,但应该都懂。
慕淮期果然顿住,半响后,沉默着起身下床,开门走了出去。
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平静,南枳感觉心跳平缓了下来,连忙伸手扯过一旁被子盖在身上,悄悄松了一口气。
见他还没回来,有些窃喜,看来能睡觉了。
然而天不遂人愿。
刚闭眼浅睡过去,慕淮期又回来了。
他长腿一跨睡上床,伸手从后面抱住,牢牢禁锢着玲珑纤腰,紧接着把一个东西塞到南枳手里。
微微锋锐的四角硌着手心,察觉到是什么东西后,南枳顿时惊得魂飞出了窗外。
慕淮期低笑,偏偏在她耳边故意解释一句:“那个袋子里徐信准备有。”
南枳:徐信我***
……
天旋地转。
温热敷贴,夜色的寂凉似乎顷刻消逝而去,月光如水如薄纱,极尽温柔地从缝隙钻进,同白色窗帘纠缠融合在一起。
如火如荼…
……
次日一早。
阳光透过淡淡的云层,倾斜的照射在外滩漓江平静无波的水面上,留下星星点点的银色光芒,清晨出海的船只划过,留下一道绝美弧线。
静谧的卧室里,南枳睁开眼,动了动手,确实使不上力气。
被褥下她的腰肢被一条有力手臂禁锢着,动弹不得。
耳边也能听到慕淮期平缓的呼吸声,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可能是出国一年里清心寡欲压抑得久了,疯魔后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