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晴只觉得脑中一直嗡嗡响,耳朵听不到周围一切声音,眼中唯有面前这个俊逸的男人笑得合不拢嘴的无耻样子。
她胸口顿时泛起一阵汹涌的怒火,上前拽住他的衣领,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啪……”
手掌发麻,接着她还想再打,慕淮城却从狂笑中回过神来,轻易伸手就紧紧禁锢住她的手腕,脸上扬着一如既往地邪笑:“啧啧,看来是真恼羞成怒了呀?竟然敢打我?”
一边说着,一边还伸手摸着自己被打了的脸,过分白皙的皮肤上浮现出几根手指印,在朦胧光线下异常明显,可见蒋晴打得有多重。
慕淮城摩擦了两下被打的侧脸,似乎没太在意,舌尖抵了抵咬肌,看着面前生气又崩溃的清丽女子,心里有股子愉悦感升起。
看到眼前这个总是自矜冷静的女人控制不住情绪他就很开心、很满足,以前蒋晴可没少用他爸来讽刺、诋毁他。
不过是一个自视清高的蠢女人,只要她不开心,他就很快乐。
“慕淮城,你简直是是一个卑鄙无耻、说谎成性的小人,当年我就不该听信你的话。”
慕淮城放开她的手,笑了,笑得无比荡漾,语气中有着难以掩饰的开心:“你说我无耻?可我不过随口一说,谁知道你信以为真,竟然真等着慕淮期离婚,怎么不说你是被爱蒙蔽了心智呢?这如何能怪我吗?”
“再说,老头子和慕淮期的秘密谈话,凭我的地位又如何能旁听?但凡稍微用脑子想就能知道真假,所以你相信明明就是你选择去相信,你的内心希望这是真的,所以忽略了那些逻辑上的漏洞。”
蒋晴闹羞至极却又无法反驳,他的确只是在她面前随口一说,是她自己天真了,又或许是她打心底希望这个约定是真的。
当初慕淮期和南枳的婚期定下后,她一度伤心欲绝,彻夜买醉的时候遇到慕淮城,他告诉她慕淮期和爷爷的对话以及约定,给了她一丝希望。
他说爷爷要慕淮期履行南慕两家的娃娃亲才让他继承慕氏,慕淮期同意,但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三年后他若还是不喜欢南枳选择离婚,届时谁都不能阻止。
这就是慕淮城告诉她的三年之约,会离婚的三年之约啊?
原来都是骗人的,原来这一切都是她在自欺欺人。
蒋晴长指穿过额前的发隙,面露痛苦之色,摇着头依旧不敢相信,“骗我,你骗我,不,你现在才是在骗我,慕淮城你这个骗子别想再骗我,我不会上你的当了。”
慕淮城见她不愿意相信事实,随即笑得无赖又欠扁:“可我就是骗你的啊,蒋晴,自欺欺人很好玩吗?事实就是慕淮期他不会跟南枳离婚,老爷子也不会允许他离婚,我看啊,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呵呵,慕淮城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对我说教?”蒋晴红着一双眼,咬牙切齿去诋毁他,他让她痛苦,她就让他加倍偿还,“要不是爷爷心软把你父亲做的事压下来,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在北城待下去吗?你本该声名狼藉被人唾弃的,你不配对我说教,我看见你就恶心。”
慕淮城可不会被她这些话给激怒:“你这些话我都听腻了,你以为你能伤到我吗?我还要告诉你一个事实,现在慕淮期看南枳的眼神就是一个男人看自己女人的眼神。”
“所以,正常夫妻间会做的事他们全做了,可能不久以后就会有孩子,怎么样?嫉妒吗?伤心吗?”
听着男人在自己耳边说话,就好像恶魔的低语,一字一句像刀子一样扎进她的胸口,引出撕心裂肺的疼。
蒋晴受不得这刺激,伸手就挥过去,她回慕家前是去把指甲弄短了些,但还是很长很锋利,瞬间在慕淮城的脖子上划了三道痕迹,不到几秒钟就开始渗出嫣红。
说时迟那时快,慕淮城捂着脖子退后几步,“嘶,你个贱人,爪子还挺锋利。”
蒋晴胸口上下起伏,喘着粗气,指着他哑着声音骂:“给我滚远点,我不想再看见你,看到你我就恶心,想吐,滚。”
慕淮城还想说什么,这时从慕宅那边走出一个佣人,她小跑赶路,站定后看了看面前脸色红艳,且一致喘着粗气的两人,心里不禁诧异。
“二…少爷,老爷子找您过去。”
慕淮城收敛表情,蹙眉问道:“有说什么事吗?”
女佣摇头:“没说。”
今晚先是见了慕淮期,现在又要见他,这不是个好预兆,莫不是上次热搜的事被慕淮期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不成?
慕淮城眼里流露出一丝冷光,几秒后,转头看了一眼蒋晴,呵笑了一声,颇为绅士道:“天色已晚,晴妹妹还是早点休息吧,小心气多伤身,睡不好可是会毁容的。”
说完带着女佣离开了凉亭。
直到不见人影,周围重新静谧下来,蒋晴突然像失去了力气一样瘫软在地,再也压抑不住捂着嘴哭了出来。
——
外面发生了什么南枳一无所知,她现在**着身子站在浴室盥洗台前,看着旁边的十几瓶沐浴露和洗发水,深深陷入了沉思。
简直难以置信……
这么大一个地方,就放了沐浴露和洗发水?这也太抠门了吧?!
本来南枳一进来看着那么多瓶瓶罐罐以为是什么洗漱用品都有,可谁知道特喵的一看才发现全是洗发水和沐浴露,还都是男士的。
真够可以的……
南枳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毕竟这是慕淮期这种狗直男的卧室,没有护肤品是正常的。
没有护肤品、香水、精油这些都不要紧,可是连一瓶洗面奶都没有就让人无法理解了。
难道慕淮期他从小到大洗澡都不洗脸的吗?还是说他都是直接就用洗发水洗脸?他就不怕洗烂脸啊……
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他的皮肤还是这么优秀?
南枳再次深深叹了一口气,半响后接受了现实。
可是没有卸妆水和洗面奶她卸不了妆,反正用沐浴露是绝对不行……
想着随手拿了件非常大的浴袍穿上,一边扎着腰带一边走出外面,想打电话找佣人拿一些护肤品过来。
却没想到慕淮期回来了,他刚好走进来,见南枳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光着脚从浴室里气势汹汹走出,不禁疑惑。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