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埋汰你?我说的都是事实,你是个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宁沁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揶揄着陈倩倩。
陈倩倩气得双颊鼓囊,愤恨地把手中的炸鸡腿丢回饭盒里,她不想吃了。
紧接着三两下把小桌板上的东西收拾一通精准丢到垃圾桶,拉上被子玩手机。
宁沁见状满意地笑了,她可不是吃素的,就这小妮子的脾性她这个做妈自然轻易拿捏得死死的。
快速把凌乱的东西收拾进纸袋里,宁沁走过去拍了拍她悬挂起来的肿成水桶一样的脚,嘴角扬着温婉的笑:
“这就不吃了?不吃那我先回去了,你今晚想吃什么?现在告诉我。”
闻言,陈倩倩愤恨掀开被子,恼瞪着面前这个笑得温婉、说话也柔和的老妈,她承认,她干不过,老妈才是家里真正的老大。
只能低头示弱:
“老妈,我真不想再喝骨头汤了,求求你放过我吧,再喝有阴影了,这汤根本补不了我的脚,你别听那些网上的人乱扯。”
陈倩倩手攥紧被角,眼泪汪汪地委屈叫嚣着,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宁沁冷呵了一声,显然是不信她,就陈倩倩那点演技在她的火眼金睛下无处遁形,她坐到床边,伸手轻戳了她额头: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这才喝了没几次就成阴影?今晚必有骨头汤没商量,你还是说一下其他你想吃的菜品吧!别捶死挣扎了,我不说第二遍。”
暴君!!绝对是暴君!
过了一会,陈倩倩秉承着怎么都不能委屈自己狂说了几道大菜。
宁沁满意地拿着小包准备离开,到了门口还不忘回头叮嘱道:“这两天你就待在病房里,别到处乱跑,虽然你在哪个养伤医院没有被曝光到网上,但难免会有意外。”
这两天综艺内幕曝光,在网上是闹得沸沸扬扬,宁沁是怕那些记者千方百计的要采访或者是拍照片,打扰到养伤不说,主要是会很烦人。
“哎呀,我知道了,老妈你快走吧我要睡觉了。”
陈倩倩挥了挥手催促道,事实上她这两天都在吃自己的瓜,不亦乐乎。
陈正做事习惯了高调,老爸只是让他看着办,他却直接就把丛林那个综艺节目的腌臜事给捅到了网上去。
而导演魏虎因为以职位之权逼诱女嘉宾和个别男嘉宾被捕的事接连爆出,网络瞬间爆炸,热度两天了都没消,参加节目的所有嘉宾也都被拔了个底朝天。
当然她这个导火索更是网友和媒体的重点关注对象,网上说她在综艺里受委屈、摔断腿、被导演威胁等等,根据这届网友的脑补都能写出一部小说了。
现在网上已经有人通过姓氏猜测到她的身份了,不过她没承认。
陈正那货平时看着不靠谱,但做事还是利索的,陈倩倩对魏虎的下场很满意,干了难么多坏事最好一辈子待在牢里。
当时她的腿都快疼死了,想让人送她去医院,可那个魏虎却说“一点伤去什么医院,去隔壁镇上找个诊所看看上点药就行了,别耽误了节目组进度。”
她当时脚裸都凝结血块肿青了,有点常识都清楚破伤风警告,他作为节目组负责人却这样不管不顾,陈倩倩气得破口大骂。
现在想想其实他还没骂过瘾呢!有点便宜魏虎那个老东西了,应该扇烂他那张老脸才解气。
老妈走了,陈倩倩舒坦的躺在床上刷着手机,在一大堆陈氏和魏虎的热点中看到一条不一样的热点——#你可见过神仙级的猫咪,绝美#
陈倩倩本来只是想随便看看,没想到在视频里看到了一只熟悉的布偶猫。
坐起身再三确定了几遍,没错了,那浓密的毛发、那渐变蓝的瞳孔、那傲娇的眼神。
胖球!!
她心心念念的干宝贝怎么轮落到要去猫咖出卖美色为生了?
南枳是怎么当妈的?
——
墓地里一排排的墓碑摆放整齐,置身其中时会有一种奇异的魔力能让人不自觉放轻呼吸和脚步,眼神平静,带着十分的敬意。
南枳和慕淮期去到慕荣慎和楚箐墓前时并没有遇到蒋晴,但看到了新鲜的百合花,猜想应该是来过了。
蒋晴没等慕淮期就自己先走,果然还是有几分傲气,可能是来到这里忽然良心发现了,想起养父母对自己的情,不愿意拿他们做自己追求幸福的工具。
南枳想着侧头看了看慕淮期,他脸上是一派的清冷,双眸异常平静的看着墓碑上的字,看不出丝毫情感波动。
南枳不知道慕荣慎和楚箐是怎么死的,她有猜测过,但不敢肯定,现在这种状况她也不想主动问慕淮期,不管合适与否,勾起伤心往事都是不可取。
把手中的鲜花放到墓碑前,南枳蹲下看着照片上年轻漂亮的面孔,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到慕淮期的妈妈。
即使是黑白照片都掩盖不住她的贵气,楚箐是m国人,所以五官立体凌厉,像西方古典画作中的美人。
慕淮期看着蹲在地上认真摆弄的南枳,心中微动,伸手把她拉起来。
“裙摆沾泥了。”
“哦。”
南枳简单应了声,没太在意裙子有没有脏,起身站在他身边,不知道怎么的,周围气氛变得有些压抑起来。
俩人都好像有话要说,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打破平静,不应该这样沉默,南枳想,她是不是应该介绍一下她自己?
毕竟慕荣慎和楚箐是在她出去前就去世了,根本没见过她这个娃娃亲“儿媳妇”。
慕淮期素来冷漠寡言,可能不习惯、不会去介绍人,但南枳却觉得自己不说点什么好像不太好。
思虑再三后南枳对着墓碑认真说了一句:“爸妈,我叫南枳,是慕淮期的妻子,先前因为一些事没早点来看望你们,很抱歉。”
说完又鞠了一个躬。
慕淮期原本冷着的俊美脸庞突然浮现一抹淡笑,凝望着身旁娇艳可爱的小女人,伸手拉过她,低声道。
“是不是傻?他们听不到。”
他这种态度南枳心里不解,蹙眉道:“听不到也要说吧,这是出于尊重。”
要对逝者存敬畏之心。
南枳觉得慕淮期过于冷漠了,来看父母一句话也不说,这一点就当是他性格使然可以理解,但是现在说出这种令人寒心的话,实在有些过分。
慕淮期的确没她那么感性,在他看来,墓碑不过是一个虚假寄托,实际上人已经死了二十几年,早就化作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