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富远远就看见地上躺着一个女人,心顿时一个咯噔沉到谷底。
明显感觉到周遭的冷空气、低气压,顶着陈正的冷眼,身上几乎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颤栗,区区几步路走得双腿发软。
然而就算是害怕,如今也是箭在弦上没有回头弓了,于大富努力挤出一抹谄笑,半弓着腰,巍巍颤颤问道:
“陈少,沈少,发生了什么事?”
陈正眯着眼,沉着嗓音幽幽道:“你说呢?看不见?狗眼是不是不想要了?”
闻言,于大富吓得停了心跳,瞪大眼睛看了看地上那女的,肥厚的嘴唇抖得跟筛子似的,平日里嚣张跋扈、巧舌如簧,现在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
犯了这种低级错误,这一大活人摆在面前,他就算是想狡辩也没办法。
可是,他冤枉啊,鬼知道这女人从哪里窜出来的,今晚他本来在享受温柔乡,一通电话瞬间从天堂掉进了地狱。
面对北城赫赫有名的两大煞神,愣谁也不能镇定自若。
于经理抖得说不出话,跟着来的郝经理稳了稳心神,连忙鞠躬认错,颤道:
“陈少,这……是我们的失误,是我们的失职让外人闯了进来,现在我马上叫人抬出去,打扰到您了非常抱歉。”
陈正目光幽冷,对于这种认错态度并不满意,沉声道:“我问你这个了吗?我问你,这女的怎么上来的?从哪里上来的?”
这句话没有大声大喊,只是用极其平静的语调,却让两个经理以及后面的一波工作人员汗毛竖立,更加惴惴不安。
陈正这话就是要算细账、追究责任的意思了。
三楼电梯是指纹专属的,外人上不来除非得到内部人允许,而楼梯阶道的门通常来说也是关闭状态,只在特定的时间段才会有清洁人员上来打扫。
可他们刚才上来的时候,楼梯街道是一路畅通无阻的,且还有闲人在哪里晃。
于大富想到这茬顿时冷汗淋漓,惨白的脸上那表情像是要哭了出来,但又突然想到一个能推脱责任的理由,随即转身就怒斥后面一众工作人员:
“没听到陈少的话吗?还不快交代,今天是谁负责三楼的卫生?就是因为没有关门才让人闯了进来,是谁?站出来!”
随着于大富狐假虎威的一声令下,几个年轻的工作人员顿时面面相觑,不一会,所有人都看向中间的一个年轻女孩。
女孩瞬间瘫软在地,穿着工作服,身材纤弱,面容清秀,突然发现自己被所有人注视后顿时面色惨白,连忙摇头解释:
“没有,我没有,我昨天关门了,真的关了,你们相信我。”
于经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替死鬼又怎么会轻易放弃,现在最重要的是有一个人去让陈少和沈少这两尊大佛消气。
立马就横眉怒目想去逼这女孩承认错误,这样他就能置身事外了。
“还想狡辩,难道门还会自己关吗?刚才上来的时候门明明是开着的,大家伙都看见了,你当都瞎了吗?”
一旁的工作人员见这阵仗也害怕被连累,在利己的私心下不管对错,一致鄙夷的看向女孩,说道:
“昨天就是你负责的三楼,别狡辩了,自己的祸自己背,别连累别人行吗?”
“就是,把所有人都连累了,你良心不会痛吗?”
“经理,昨天就是她负责,就是她。”
于经理对这种大家一致的情况很满意,心里乐开花表面却故作怒极道:
“品尚的规矩,错不可饶恕,你明天不用来了,立马给我滚蛋。”
女孩抖着身体,如秋风中摇曳的枯萎树叶,突然被于经理这一恐吓直接眼泪滚落了下来,手抹着眼泪依旧不承认:
“经理,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有……”
陈正听着女人委屈的哭声眉头越发紧锁,而且这于大度富居然敢在他面耍心机,简直找死,抬脚直接踹向于大富的腿弯,在他跪下去后用脚压着他脊背:
“别以为推一个小虾米出来就没事,你算什么东西,在我面前耍小聪明?在她滚蛋前你先给我滚。”
于大富突然被陈正从后面揣腿弯处,瞬间脱力直直跪了下去,双膝磕到地板,尽管铺着地毯依旧钻心的疼。
可疼也不敢喊出声,跪在地上求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道:“陈少,陈少,我错了,别炒我,我也不知道这女人哪来的啊,真不知道啊……”
其他工作人员见平常里高人一等的于经理都怕成这个样子,心里更慌张了,品尚的工资很高待遇很高,他们可不想离开。
顿时所有人看向女孩的眼神更怨恨了。
陈正看着胆小如鼠的于大富,眉头拧得越发紧,突然怀疑当初他是怎么坐上品尚经理的,搞不好是什么py交易。
想到这个,陈正嫌弃的收回脚,于大富直接扑倒在地上。
沈储脸上没有陈正的浮躁,长腿一迈走上前,眉目清隽,说话的声音温润亲和,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好了,先把这女的带下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该叫救护车叫救护车。”
说着,沈储垂眸淡淡看了一眼匍匐在地的于大富,轻笑一声:
“至于其他的,不急。”
沈储的声音像有种镇定人心的魔力,女孩抹着眼睛也停住了哭腔看向他,郝经理可是知道品尚背后是沈家控股最高,沈储的话有绝对分量,立马转身催促道:
“聋了吗?还不快动手把人弄下去。”
其他工作人员被一吼突然回神,连忙上前抬起秦玲的手脚,谁知道她突然发疯,长长的指甲胡乱抓向旁人。
接着环抱着身体往后退去直到背靠墙壁,红艳的嘴里不知道是口红还是血,只胡乱惊恐叫着:“啊…放开…别抓我……我要报警…报警……”
工作人员手忙脚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本来只是负责卫生接待的没有处理这种事的经验。
郝经理见状,苦着脸向沈储陪笑:“沈少,是我考虑不周,我立马叫警卫上来。”
沈储依旧温和,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于大富的手机响了,他跪在地上抬头看了看面前的两位煞神,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接。
巍巍颤颤地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惊惶说了句:“前……台的。”
沈储垂眸,淡声道:“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