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底有些阴寒,宁宁不如同我回去?”男人前一步,握住向宁宁的手。十指紧扣,像是丝毫不在意她掌心的泥土。
“?”这个牵手姿势过分亲密,向宁宁一怔,“那个,我手都是泥......”她有些抗拒这么亲密的接触,下意识向后挣脱了两下。
那成想,对于她的反抗,身边的人闻所未闻。他稍稍用力,反而将向宁宁的手握得更紧了些。“三,二,一。”莫名其妙的倒数听得向宁宁一头雾水,但很快,她就得到了答案。
“救命!”骤然摆脱地心引力属实有些刺激,飘在空中的人瞬间失去所有安全感。
“好家伙,飞机都没飞这么高!”眼下的向宁宁更是不敢松开男人的手,毕竟从天掉下去,随时又可能变成一个肉饼。
她紧紧握住身边人的手,全副身心都在抵御恐惧。兴许是这副模样极大的取悦了牵着她的人,牵着她的人莞尔一笑,露出对小虎牙。
在云端穿行的速度不容小觑,没一会儿,向宁宁就看到座隐藏在云雾中的山。“卫先生,这究竟是哪?”这次的任务,她没从系统哪得到半点有用的信息。眼下,她只能依靠身侧人来获取大致游戏背景。
“卫先生?”握着她手的人忽然一僵,而后拉着向宁宁在那座山落定,“看来宁宁还没有忘记那个害你关禁闭的人。”清亮的声音忽然压抑了许多,男人低下头,向宁宁轻易地捕捉到他面一闪而过的落寞。
“......他竟然不是卫季?”被宁宁这个称呼引导,她想当然地将眼前人代入了卫季。“抱歉,我在崖底昏睡了一会儿,有些记不大清楚事情了。”向宁宁尴尬挠头,生硬地为自己打造失忆人设。
“不记得了......”对面的人忽然抬起头,“看来他在宁宁心中,还是那么重要。”话说得卑微,但习惯性观察他人神色的向宁宁没露看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光。
“他又是谁?卫季吗?”对这个世界了解甚少的向宁宁一头雾水,她盯着对面的人发呆。眼前的人有很微妙的感觉,既像卫季又不像卫季。
脸颊忽然被冰冷的指尖触碰,“?”向宁宁错愕抬头,对双黑亮的眼。“我叫白渡,下次,不许忘了。”
他的手也是凉的......向宁宁的注意力全被男人的指尖吸走,她眨眨眼,脸侧的冰凉似乎还没有完全消退。
“难不成,这是卫季的把戏?”她眯起眼,不吝于用最坏的想法去揣测那个男人,“毕竟我也有了被杀多次的经验,他或许担心普通的方式解决不了我,所以假扮成其它人也不是全无可能。”
“谁还不会演戏了。”莫名其妙的胜负欲被激起,向宁宁抬眸,眼中写着真诚两个大字,“好的百度,我记住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白渡总感觉自己的名字在对面人的嘴里,好像有些跑调。“总之,关禁闭的时间还没有结束,宁宁现在不便露面。”他刻意无视了这种违和感,前一步,轻轻挽住向宁宁的胳膊,“先回我的房间吧。”
“?”她刚想反驳男女授说不亲,就再次芜湖起飞。
终于在地站定的向宁宁恍若隔世,谢邀,第一次在游戏里被带飞,已经飞得比飞机还快了。“宁宁,进来吧。”白渡推开门,小院内的陈设并不繁复,但摆在庭院中心巨大的炼丹炉还是抓住了她的眼球。
“这是,炼丹炉?”向宁宁走前,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庭院中的青铜炉子。“嗯,宁宁何时对这种东西感兴趣了?“他自然地跟在向宁宁身侧,“在师父消气之前,就先住在这里吧。”
“百度,可以问你个问题吗?”这个名字愈发让向宁宁坚定了,眼前人就是卫季的即兴表演。毕竟,她可不相信会有那个人给自己取这么不对劲的名字。
“嗯?”白渡抬起头,这回他可以确认,自己的名字在向宁宁的嘴里,的确跑了调。“我是因为什么,才被师父关禁闭的呀?”
“师姐是因为......包庇来偷秘籍的卫季,才被关了禁闭。”白渡垂下眼睫,遮盖住眸中满是恶意的光,“下次见了师父,可千万不可再提起这个人。”
“?”故事发展逐渐离奇,即便向宁宁再擅长掩盖情绪,此刻,还是不受控制地扬起眉。“卫季,这个剧情就有些离奇了吧?”她不想再与眼前的人演戏,干脆开口挑明。
一道劲风划过脸侧,“师姐,不要提起那个人的名字。”冰冷的指头按在她的脖颈处,男人没有收力,窒息感似潮水般将她淹没。
“记住了吗?”他并不肯轻易放过向宁宁,依旧一字一顿地问着呼吸逐渐急促的人。“记,咳咳,记住了。”这个答案白渡很喜欢,他松开了手,又将对面的人揽入怀中,“别怕宁宁,别怕。”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向宁宁惊魂未定,男人的怀抱依旧是熟悉的冰冷。她后背僵直,有些抵触这个莫名其妙的拥抱。
“白师弟,师父有事找你。”门口书童的呼唤打断了这个让人汗毛倒竖的拥抱。“宁宁,我出去一下。”白渡理了理衣摆,面又挂起了温润无害的笑,“等我。”
门被轻轻合,向宁宁摸着脖子被压出的红色指印,一种莫名其妙的违和感从心底涌出,“这个世界的卫季,奇怪极了。”
不知是不是多虑,她总觉得这个极力屏蔽“卫季”这两个字的男人,远比卫季无情。“没有提问,脾气都是同样的阴晴不定,怎么可能不是同一个人。”理智蹦出来,掌控了向宁宁的思维。
“或许吧。”她强行忽视那股强烈的违和感,“总之,现在要先搞清楚,这个世界究竟是个什么世界。”
在山的最角落,藏着一个平稳如镜寒潭。“也不知师父怎么想的,竟然要让把手这个水池子。”身穿白衣的小弟子对着水潭,有些昏昏欲睡。
他已经把守了几天,但什么异象都没有发现。他闭眼睛,没有注意水面冒出一串又一串的小气泡。
等到他再睁眼,小气泡已然变成了一圈圈的涟漪,“不好,得赶紧禀告师父。”小弟子的瞌睡虫瞬间跑了个干净,他神色一凛,“腾”地起身,抬脚就要朝洞门口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