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应答,只能偶尔听到车轮碾过高架桥的声音。“不过也是奇怪,据说这次宴会的举办人是齐衡,卫先生同他不是有些过节吗?又怎么会专程参加他举办的宴会。”向宁宁轻踩油门,窗外的景色飞快略过。
依旧没有应答,车内安静地仿佛只有她一个人似的。“哎?卫先生你……”向宁宁抬头看了眼车内的后视镜,抱怨的话立刻卡在了喉咙里。
“哎?人呢?”后视镜空空荡荡的, 看不到人影。“靠,难不成还是什么灵异事件?”,向宁宁强忍着当场踩刹车的冲动,快速驶高架桥。
“卫先生?卫季?”车子在桥下停住,她解开安全带,飞快转头, “能听到我说话吗?”
车后座的人半躺在座椅,双眸紧闭,显然已经陷入昏迷。方才大约是角度问题, 向宁宁才没有从后视镜里瞧见人影。
“果然是昏过去了......”心里早就隐隐有了猜测,她拉开车门,冰凉的空气钻进了车内。“横滨桥,这里离研究所倒是不远。”向宁宁小心翼翼地护着卫季的头,将人固定在座椅,“嘶,今等你醒了,我得狠狠敲诈一笔加班费。”
咔哒一声,安全带轻轻扣,黑色的车隐没于夜色中。
卫季做了一个梦,梦里的自己被困在一片漆黑的虚无。“玩家已就位,游戏即将开始。”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兀的响起了一声冰冷的电子音。
“游戏,玩家......”他总觉得这些词语有些耳熟,却又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究竟在哪里听到过。还没等他想出个结果,周围的场景就扭曲了两下,黑色慢慢淡出了视野。
只一会儿的功夫, “杀了她,你就能成功脱离无尽的黑暗。”一道声音在脑中回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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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季按了按太阳穴,却完全没办法将这道声音赶出脑海。
“哒哒哒......”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脚步的主人步履匆匆,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旷黑暗的街道格外清晰。
“杀了她......”卫季不受控制地伸出手,一柄银质匕首突兀地出现在手中。他没有太多犹豫,冰凉的刀刃就已经刺破了胸膛。
“滴,滴滴。”研究所内安安静静的,只能偶尔听到仪器运作传来的声音。“指标还算稳定,脑部也没有水肿或是阴影,但怎么还是不醒呢......”向宁宁对着光打量着手中的片子,卫季的指标没有任何问题,但不知是什么原因,床的人依旧紧闭着双眼。
“难不成,不是大脑的问题?”她有些怀疑人生,又把手中的报告看了两遍,“不应该啊,按理来说后脑勺被砸后陷入的昏迷,一定是脑部的问题......”
时针慢悠悠地转了几圈,赫然落在了三。“呼吸稳定, 心电图也没什么问题。”睡意慢慢袭来,向宁宁忍不住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或许是我的能力不够?那不如等督导来再检查下片子吧。”她扯来一张办公椅,缓缓合了眼。
一夜无梦。
几缕光顺着窗子侧面照进屋内,床的男人眼睫微动,半晌,睁开了眼。
“嗯?”向宁宁似有所感,她揉了揉眼,就和床人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卫先生醒了?”生理本能尚未恢复完全,但多年的职业病还是让她条件反射地戴医生面具。
“嗯,早安向小姐。”床的人发丝微乱,额间散落的碎发遮住了卫季的眉眼。“额,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或许是错觉,她莫名觉得眼前人的气质似乎一夜之间变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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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没有,向小姐的医术向来让人信服。”卫季掀开被子,身的衬衫被压得皱皱巴巴的。“没有就好,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卫先生最好还是等督导来后再接受一次检查。”睡意渐渐消退,向宁宁拍了拍身的褶皱,抬头望向墙的表,“早七点......卫先生醒得倒是蛮早。”
“大约是想起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所以,就迫不及待的醒过来了。”手腕被人猝不及防地捏住,“?”她一惊,却没有直接将手抽离。
“抱歉,是我唐突了。”还没等向宁宁反抗,手腕处的温度就慢慢抽离,“向小姐,不知您今天是否有时间?”卫季收回手,嘴角噙着笑,仿佛方才的的举动并不是他本人做的一般。
“啊?”摸不到头脑的举动又增加了,“卫先生,您确定您没有任何身体的不适吗?”向宁宁越看眼前的人越觉得诡异,“很多患者在头部受到重击后,都会出现一些不同寻常的症状。这很正常,您不必羞于启齿。”
“......啧。”床的人沉默半晌,嘴里挤出了个意义不明的感叹,“向小姐的专业技能,果然很值得信赖。”
“不过,我并不觉得是生理机能产生的问题。”卫季忽然起身,在向宁宁身边站定,“反倒更像是一种,心病。”他声音极轻,又站得极近。温热的吐息轻轻落在耳畔,若有若无,像是一对钩子,勾得她心痒。
“心理疾病的话......我们研究所也确实提供这种服务。”向宁宁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不知卫先生,需要吗?”
“解铃还需系铃人。”卫季仿佛是十级哑谜爱好者,一开口就是让人云里雾里的话,“向小姐,或许您就能帮助我解决这个问题。”他又前一步,再次强迫性地拉近两人之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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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距离。
“额......虽说我也考了心理咨询师的资格认证,但是实操案例并不算多。”话里的暧昧向宁宁听得真切,她干笑了两声,墙试图将两人之间的谈话氛围拉扯回正常状态,“个人建议,卫先生不如尝试与我的督导进行一对一的交流?”
“但是,我只想要你。”
诊疗室的房间并不算大,向宁宁退无可退,终于还是被逼到了墙角。“卫先生,这算是职场骚扰吧?”她冷下脸,声音也严肃了几分,“或许,我并不适合继续做您的主治医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