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从记忆中脱出回到现实,林墨愣愣地看着周围的环境,熟悉的校长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后的上了年纪的老人,他脑海里似乎还回荡着刚刚听到的那个声音。菠萝小说
带他离开。
“抱歉,林墨先生,”邓布利多温和地说:“恐怕我没能找到你想展示的那些记忆,关于你所说的,与伏地魔,奇洛教授,以及这颗星球有关的那些。”
林墨终于回过神来:“您没能找到?”
邓布利多轻轻摇了摇头。
“可我不明白,我明明记得那些事情,记得清清楚楚,为什么您会找不到?”
“摄神取念是一种特殊的魔法,因为人心是复杂而具有多个层次的,摄神取念并不能完全深入,我相信你所说的,你确实拥有一些特殊的记忆,但很遗憾我确实无法找到它们,其中比较合理的解释,我想,很可能你所描述的那些记忆并不是你真实的经历。”
“不是我真实的经历?您的意思是?”
“摄神取念是一种由外及外的魔法,巫师,或者说有幸拥有魔法魔力的人类,在生活中会留下独特的痕迹,相对而言,环境也会给他留下独特的痕迹记忆,这部分便是摄神取念能够触及到的通过对这些痕迹的追索加上些魔法技巧甚至可以复现出更加具体的超出记忆本身的细节,你刚刚肯定已经注意到了这点,闪过的回忆中充斥着你所疏忽的内容很多视角并非以你的视线出发,而是复现出了你所处的环境包括你看不到的地方。”
林墨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我们的脑瓜很神奇不是么,”老人感慨道,用魔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不过另一方面,”他说:
“并非所有的记忆都是外界环境所留下的,比如梦境,比如想象,比如思考等等,这部分的记忆来自于自身的延展而非现实的经历,想用摄神取念来追索这些记忆就要难得多,充其量也只能找到一些模糊的情绪或者念头,比如你昨天晚上做了个噩梦,而我只能看到你在床上紧张地翻来覆去最终惊醒,仅此而已,非要说的话,我认为这部分记忆是属于灵魂的。”
“如果两个人的灵魂存在某种联系,或许就能轻易地感知到那些梦境,想象,思维以及情绪所留下的记忆,哪怕不借助摄神取念或者类似的魔法。”老人低下头,目光越过半月形镜片的凹槽冲林墨眨了眨眼:“当然,这只是假设,这种情况是非常罕见的。”
“但我所记得的那些并非做梦,绝对不是做梦。”
“我相信你。”
“嗯?”
“我相信你所说的,林墨先生,你拥有一些特殊的记忆,并非是做梦或臆想。”
林墨愣了愣:“哦,好吧,谢谢您,但我是说,我的意思是”
“如果那不是你的梦境或臆想,又会是什么?”邓布利多细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魔杖,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会是什么呢像我所说,那些属于灵魂的记忆是难以追溯的,所以我们不妨从另一方面来解读或许,你拥有某种预言类的天赋。”
这下林墨更懵了:“预言类天赋?”
“比如你的朋友,伊维尔小姐,我相信她对死亡相当敏锐。预言类天赋虽然很罕见但也不乏记载,它可以细分为许多种,其中一种被称为预见,拥有预见能力的巫师可以看到许多已经发生尚未发生以及似是而非有可能发生或很可能发生却没有发生的事情。”
老人顿了顿,给了林墨一点时间来理解,继续道:
“据说曾有天赋卓绝的预言家刚出生便获知了大量的预见片段尽管他们当时也不理解,但在成长过程中会逐渐揭示那些片段的意义这也符合你的表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大概在四五岁后才发掘出了那些独特的记忆,你那时显得很忧心,疲倦。”
林墨点了点头,的确,他的记忆是逐步觉醒的,大概在七岁左右才找回了全部的记忆,据海鸥说他最开始只记得“林墨”这个名字,尽管这已经足以让狗队长震惊地将他脱手而出差点摔在地上了。
那段他时间过得并不轻松,刚刚邓布利多应该也看到了些许片段。
不过他可不认为自己是有什么预见天赋,当然,正如邓布利多所说,相比在艾尔星的经历,他脑海深处那些记忆可能更加贴近灵魂,因此难以通过摄神取念来获知。
但与其说自己有预言天赋倒不如说他读到过某位女性预言家所写下的七本厚厚的预言。
“另外,林墨先生,你必须明白,”老人盯着林墨,语气温和但认真:
“我们不该混淆预言和现实,哪怕最有天赋的预言家也无法保证他们揭示的未来一定会得以实现,或许你拥有许多特殊的预见记忆,但我觉得它们和现实并不完全相同,或者大部分都似是而非这是预见天赋的特点,也因此,不要盲目信任。”
“确实如此”林墨默然地点头:“但”
“但它们无疑有参考价值,”邓布利多露出微笑:“我会注意奎利纳斯的。”
“啊?”林墨一愣。
“既然你拥有预见天赋,看到了奎利纳斯在为伏地魔工作,那我会留心你的提醒,当然了,在找到确切证据前,请将他继续当成我们可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对待。”
俺可没承认俺有什么奇怪的天赋,林墨心里嘟囔了一句,垂下目光看向桌面。
不管怎么说,至少他今天来找邓布利多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告诫这位校长要警惕奇洛教授,以及注意黑魔王的行踪,至于想掏心掏肺对校长摊出底牌,却莫名其妙地给自己套上了一个预见天赋的名头,只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好不容易鼓气的决心和勇气暂时算用完了,林墨轻出了口气,带着希冀问:“关于摄神取念时我最后听到的那个声音,教授,请问有办法找到那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