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 韩非之死 陈年旧事 (求打赏月票推荐票!)(1 / 1)皎皎秦时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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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故汝明知此举悖逆寡人,还刻意前去相府。”

“臣不敢忤逆君父心意。但臣这么做,自有非做不可的理由。”

“什么理由?”

“近日,扶苏下棋时,悟得一个道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嬴政听了,神色稍稍和缓。

“此话何意?”

“在处理一件事情时,往往决定事情的人,因为对事情的利害得失考虑得太多,认识不全面,反而不及旁观者看得清楚。”

嬴政听了,右手紧紧按住配剑。

愤怒在他心中被压了下去。

嬴政话语中微微带着些嘲讽。

“你倒是频出高论。”

“臣不过一得之见,只希望君父不要当局者迷。”

嬴政听了这话,自然不觉得顺耳。

“所以,汝是那旁观者,看的比寡人清楚?”

扶苏不答,不敢应是。

嬴政见此,更是冷哼一声,甩了甩袖。

“年纪轻轻,就如此自以为是,狂妄自大,目无寡人。”

扶苏躬身作揖。

“君父若是以为臣做的不妥,欲加以责罚,罚便是,但是扶苏却不愿受。”

顶撞,赤裸裸的顶撞。

可嬴政听了这话,反而冷静了下来。

嬴政端坐在上座,用食指敲打着腰间配剑剑柄。

扶苏面容沉静,疲惫挂在他脸上,但是整个人和嬴政目光相迎,眼中没有半点胆怯。

“寡人诸子之中,唯你一人敢这么对寡人说话。”

扶苏听了,恭恭敬敬又作揖。

“臣冒犯了君上,还请君父恕罪。”

嬴政看着扶苏,他今日表现的过于紧张了些。

“好了——”

嬴政沉沉的声音传来。

“做寡人的太子,无需如此谨小慎微。况且你既不是王绾,也不是李斯,在寡人面前,用不着做出一副臣子的模样。”

扶苏听了,心里一阵感动。

说着,嬴政又意味深长的补了一句。

“若你不是寡人亲子,再稍年长些,寡人或可拜你为相。”

扶苏讶异。

嬴政屏退左右,叫扶苏坐到他跟前。

“同寡人说说,王绾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边地封君,势在必行。”

嬴政听了,一丝不悦在眼中闪过。

但赢政到底还是对长子很耐心。

扶苏还很年轻。

“既然是去请教大臣,为何独独请教王绾,李斯也是善才。”

扶苏目光灼灼,盯着桌面。

“王相一心为国。而李斯,到未必。”

嬴政听了,只觉得他这个儿子忽的开始反蠢了。

堂堂太子,和君王私谈时,直指不喜某朝臣,很不明智。

但今日,扶苏就是要直指李斯。

这个老头儿,他对秦国的影响太大了,说是千古罪人也不为国。

历史上,灭秦不也有他一份‘功劳’吗。

见扶苏神色愤慨,嬴政并没有失去耐心。

“王绾为寡人效力不假,可李斯也为寡人效力,更是替寡人排忧解难。为何你却只认同王绾?难不成,是因为寡人将其女予你为妃。”

嬴政微微挑眉。

看的出来,嬴政对李斯很是信任。

大概是经常和李斯下棋,下出感情来了吧。

“臣绝不会如此作想。只是臣思前想后,觉得边地封君之事,分明就是势在必行。可是李斯为何却提出异议。”

“扶苏思来想去,深感李斯之策,于秦不利。既然是于秦不利,那自然谈不上是一心为国。”

嬴政挺直身子,刺目看着扶苏。

“于秦不利?尔不过年十八,汝如何对国之大政信口开河?”

这话显然是在斥责扶苏对政事没有洞见力。

“天下共苦战斗不休,以有王侯。赖宗庙,天下初定,又复立国,是树兵也,而求其宁息,岂不难哉!”

赵高得到消息,也过来恭喜嬴政,但是却被挡在外面。

嬴政的这道高声,刚好传到外面。

赵高意欲侧耳继续听,可是外面林立着一众大臣,尚书令也在外面候着。

赵高只得作罢。

扶苏听了这话,自然要反驳。

“如今秦国之地,广及万里。君父以昔日治秦之法,欲安天下,焉能成事?”

“放肆!”

赵高刚想走人,就听见里面传出一声怒吼。

赵高心笑,没想到太子竟然真的要和君上对着干。

太子也加入这场争论,事情要变得有趣起来了。

扶苏连忙起身,退到嬴政面前。

“放眼天下,若寡人不能成事,还有谁?难道是你吗?小小年纪,大放厥词。寡人正是因宗庙之法,才一统天下,而今汝竟然想要背弃先祖之法。”

嬴政胸腔里满是怒火,一口气喷发了出来。

但嬴政很快就想起,之前扶苏对他说过的治万里之秦的主张。

“原来,你所谓的治理万里之国的法子,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背弃秦法?”

扶苏就知道,他那套理论要是一口气告诉嬴政,嬴政肯定接受不了。

这不,不过才说了一句不可再用昔日秦法不足以治理天下,嬴政便气恼不已。

但迎难而上,不就是他嬴扶苏要做的事情吗。

扶苏一声不吭,静静听着嬴政的训斥。

尚书令余阳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也是吓得不轻。

他入宫在大王近侧服侍多年,见闻甚多,今儿个,还是头一遭。大概也只有太子能把大王气成这个样子。

赵高笑而不语,静静候在殿门外面。

但是后来,蕲年宫内并未传出多少声响,赵高和余阳白等了半日。

嬴政训斥了一通,扶苏立在地上,承受着嬴政一个人的唇枪舌剑。

估计现在在嬴政眼中,他的问题已经太大了。

背弃祖宗之法都说出来了。

扶苏待嬴政的暴怒稍稍平息。

“臣知臣之言让君父大恼,乃扶苏不孝。但是臣还说不得不说。不知君父可还记得韩非?”

嬴政听了这个名字,不由得挑眉,随即用眼神示意扶苏继续说下去。

“那君父自然也知道韩非之死。”

这是个禁区。

“此时掀些陈年旧事,这就是你的伎俩。”

嬴政面色冷峻。

“陈年旧事,虽然事过境迁,但扶苏以为不能忘却。”

“韩非昔日可是君父亲自点给扶苏的师傅,师恩难忘。但扶苏以为,害死韩非的,不是他的同门师弟。”

这句话,像是沉入大湖的一块巨石,立刻在嬴政心中激起千层浪。

李斯——

“在扶苏看来,害死韩非之人,此刻就在扶苏眼前。”

这一次,嬴政没有说扶苏胡言乱语,相反,那千层浪立刻在嬴政心海中平静了下去,没有半点浪花翻起。

事实上,扶苏这句话,确实说对了。

嬴政事后也才知道,正是他对韩非的喜爱,所以才害了他。

“所以,这就是你厌恶李斯的缘由?”

扶苏摇摇头。

“那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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