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紫凭着调养身体的借口在成一门管事堂待了十天左右,临走前的一天,离开多日的何应归回来了。
那时,管事堂的人都被调走,留在这的皆是严文选的心腹亲信。
何应归将一个名单交给她,道:“陶道友,这是所有人的名单,你可以看看是否有遗漏。”
陶紫翻开一看,里面是一个个被红线划掉的名字,她立刻明白过来这名单的含义。
何应归道:“这里面是我所知道的所有追杀过、寻找过你们还有那些凡人的人,此外,里面还有我两个弟弟的亲信。”
她笑了,道:“何道友还真是出了不少血。”
他冷漠开口:“我应允过你动手,就绝无可能手下留情,再说了,他们皆是站在何浅衣那边的人,我可不想留下后患。”
陶紫与他都心知肚明,后面那个理由才是真的。
何应归继续道:“我现在站在你还有严文选这边,赌主峰输,希望你们两个不要半路反悔,我这边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烧毁名单,轻笑着说道:“我才是那个没有退路的人。”
他不可置否,简单行了一个礼就要离开,却再次被她喊住:“何浅衣知道这些事情吗?”
何应归停下脚步,道:“她向来不关心这些,怎么可能知道?”
陶紫点了点头,平静道:“不久后的那个宴会,你同我去。”
他应得干脆利落:“可以。”
等他走后,严文选出现了,他看着何应归离开的背影,道:“何应归把站在他那边的人都除掉了,手段隐蔽,但依旧惹人怀疑,现在他的情况不太好,随时有被门派某些长老清算的可能。”
陶紫无所谓的勾起一个笑容,道:“我没有那个义务帮忙解决这个问题,若是不幸死了,那就是他自己的问题,我能做的也就是为他默哀几秒钟。”
严文选耸了耸肩,开口道:“也不知道他这回做的选择是对是错。”
她轻描淡写的说道:“说来,对逸散门动手的人便是他的两个弟弟,现在还能活着已经是极好了。”
他想了想,突然冒出一句:“如果不是他投诚,时机一到,你不会连他一起杀了吧?”
陶紫道:“谁知道呢?”
严文选不再说话,陶紫带着岳青亚坐了回去的灵船,半路还去接了被放在山中的小狐狸。
他们两人刚刚到达门派,迎面就扑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陶姐姐!”
兮静急忙扯住程安冉,看向陶紫,道:“大师姐,你还好吗?好多人都说你受了重伤。”
一边的花僧比较直接:“我们走到一半,听说你没了。”
陶紫满头黑线,这流言真能传。
岳青亚含笑道:“能出什么事情?不过程真君不在了?”
程安冉快言快语:“先祖他还有事情,我们到的那一天就离开了。”
陶紫看了一眼花僧,笑道:“恭喜。”
众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唯独他回了一礼,道:“此次进阶,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程安冉瞪大眼睛,震惊开口:“你进阶了?我居然什么也没有感受到。”
花僧道:“程姑娘实力微弱,感知不到也属正常。”
她哽住了,一时间不知道回这个和尚的话。
离秀将师父扯了出来,道:“师父,你看看陶妹的情况。”
千针医手瞥了陶紫一眼,干脆利落道:“她要有事情,我就可以自废修为重头再来。”
她哑然失笑,道:“我的确没事,不必担心。”
小狐狸率先跳进院子里面晒太阳,陶紫也跟着进到了小院子里面。
周浅淡他们恭恭敬敬的唤了大师姐,她点了点头,看了一圈,问道:“怎么不见陆少白?”
周浅淡道:“今天轮到他去镇守着那家人。”
陶紫这才想起这件事,朝兮静招了招手,道:“兮静,师姐这里有药材丹药,给你管。”
兮静还没回答,离秀的目光就幽幽飘来:“哇,那我做什么?”
她默了默,最后决定把这个给离秀管,但还有些不放心,叮嘱道:“这是我还不容易坑来的,你别霍霍完了。”
离秀气笑了,道:“身为一个医修,怎么可能干出霍霍药材的事情?”
陶紫安抚道:“开个玩笑,别较真。”
很明显,这安抚不起作用,直到她拿出了药材,离秀的心情才肉眼可见的好转起来。
千针医手看了一眼,评价道:“刚刚好适合小秀折腾,不错。”
“身为一个师父,连徒弟钻研的药材都是别人给,也好意思说这种话。”离秀冷笑着嘲讽了自家师父一句。
他咳了一声,决定不跟自家小徒弟一般见识。
陶紫费了两三天时间考察众体修、三个师弟师妹的实力,还有处理张前的事情,之后就开始着手研究自己的神识还有识海里的那个灵魂。
她找来忙碌的离秀,道:“你有温养灵魂的丹药或者药材吗?”
他摇了摇头,又道:“我可以试着研究,着急吗?”
“也不是很急,只是有的话跟我说一声。”
离秀应下:“行,我记住了。”
“还有……”陶紫说到一半放弃了,“算了,没事,你先忙去吧。”
等人离开后,她用隔音符:“前辈,关于神识,你可有建议?”
前辈冒了出来,道:“我有相关的技法,但不可能给你。”
陶紫皱紧眉头,问道:“为何?”
他道:“你还不是我的徒弟,那些只能给我的徒弟。”
她哽住,无言以对。
前辈又道:“但我可以教给你一些办法,能不能悟到,是你自己的事情。”
陶紫立刻道谢。
在之后的这段时间里,她不停的运用前辈交给她的办法来运转神识,但无论如何都无法进入那天晚的玄幻状态,她也不急,一点点慢慢的来。
在宴会即将到来的时候,流月终于联系她了,同时,北部的第一场雪也来了。
在兮静他们的欢呼声中,陶紫拿出镜子,镜子的对面是许久不见的流月,她眼神颇亮,似乎是有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