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才是真正的祸端,所以在京城无论做出多大的事,老爹都会给她摆平。
本来被独自送到那天气寒烈节气乱变的寒原,不止一次的恨老爹。
小时候为了不让她乱说话,就不让她出门,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只要是能出府的地方都严防死守,连狗洞都给封死了。
等到可以出府了,打架可以,但是只要是不打死都好说,殷府摆得平,骂人也可以,随便骂,只要不戳人家心窝子都可以,除了她那惊世骇俗的言语。
本就以为女子当同男子一般可参军立功赫赫,亦可朝堂上与文武百官谈笑风生,本就是殷府唯一的独苗苗,要是这思路一出来。
上面的那位,不多想都不行。
这个时代本就是对女子是极为残忍和不容忍的。
若不是生在殷府,估计早就被人安个大逆不道的罪名了。
她本是不知道的,一点都不知道,所以负气三年都没有给殷府回个信。
现在想想,老爹才是真正的用心良苦。
若不是他,估计她现在都还在边关与一群大老爷们荤素不忌的喝着酒,啃着肉,寒风瑟瑟,但是周边的人暖啊。
说完,殷木然狠狠的灌了一口酒,像是在发泄什么,像是从前的不懂事还是明明想懂事却偏偏要不懂事麻痹所有的人,又像是发泄没有人可以理解的辛酸。
徐桢在旁边静静的听着,慢吞吞的喝着酒,看着对面的有些缺口的圆月。
“所以你在想的那个男人是谁?”
徐桢一抓就抓到了关键,本来有些伤感的殷木然抓着酒坛边缘想对上去喝一口,但是听到徐桢那么一问,就生生顿在哪儿了,而且眼睛在哪儿眨呀眨,眨呀眨,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人抓关键怎么就抓得那么紧呢!
在学堂的时候一定是夫子最喜欢的那个学生了。
殷木然干干一笑,伤感一散而空,温温的喝了口酒。
微微低着头,垂着眸子,然后又抬头看向徐桢视线所在的月亮。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你喜欢他?”徐桢转头看向殷木然,为什么有的人无论从什么地方看都那么好看?
正脸看上去像多娇翠欲滴明艳艳的花,侧脸看上去眼角微眺,眉毛也浅浅的,微微抬着头,颈脖线条流畅白皙,在月色之间,却比月色还要清秀。
殷木然愣了下,喜欢?
“应当是喜欢的吧。无事的时候想到什么就都想分享给他,有事的时候却也想他。感觉什么事情都会跟他相关。比如我现在看着这月亮,明明每个人都看得到,我却想到的就是如果他也在看月亮,那么我就感觉很开心。”说完之后自我感觉良好很不错的样子闷了一口酒。
嗯,够劲!
这,就是喜欢吗?
看到月亮,想到那句话。
我们再看的是同一轮月亮。
我在想你,你也在想我。
可是,她并没有想到秦蔺,难道,还没有喜欢上秦蔺吗?可是明明那么多人之中,最能给她别样的情绪就是他了。
还有,秦蔺,也在看月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