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凡者的日常生活并没有那么的丰富多彩。
除了拥有一些特别的能力,和偶尔能碰上些非凡事件外,野生非凡者大多时候都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甚至还要担心被教会的非凡者小队上门查瓦斯计费器。
在家躺了一天的艾伯特为了搬家还是出了门。
花了几苏勒雇佣了一辆拉货马车,艾伯特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转移到了里帕伊街的新房子。
不过目前这一处租房他也不打算退掉,反正租金也不高,可以留着当一个不时之需的据点,可以用来当仓库,存储一些琐碎的,价值不太高的事物。
新住所的条件非常棒,各个房间之间的隔音效果很好,设施和家具虽然陈旧了些,但配备得相当齐全,甚至还有单独的盥洗室。
以东区的整体环境来说,这栋公寓的级别已经算是一流的了。
不知道是房东平时就有让人进行清扫和维护,还是说谢尔曼提前一步帮他打理了一遍,房间内干净又整洁,灰尘都见不到多少,倒是省去了艾伯特自己动手打扫的功夫。
…………
彻底处理完了搬家的事宜之后,艾伯特又到了达拉维街,也就是遇到谢尔曼的那间酒吧里。
“知道谢尔曼去哪了吗?”在酒吧内没寻到谢尔曼的艾伯特直接找上了酒保。
他想让谢尔曼帮他搜集下东区黑帮们最近比较详细的情报,尤其是那些彼此之间有着明确利益关系的帮派。
他想过了,既然要扮演,那就索性整一波大的,直接挑起两个帮派之间大规模的械斗!
特里斯在引发了“苜蓿号”的血色事件后很快就获得了晋升“女巫”的资格,艾伯特有理由相信,自己只要干完了这一单,即使没能完全消化魔药,那也差得不远了。
酒保抬头瞥了眼这位没有半点“自觉”的客人,重又低下头擦拭着手中的酒杯。
“……”艾伯特的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抽,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三枚铜便士拍在了桌上。
“小费。”
在酒吧打听情报,是要钱的。
“多谢。”酒保这才停了手中的动作,道了声谢便将那三枚铜便士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只不过他的脸上看不见半点谢意。
“今天没看见他,说不定又是跟哪个男人跑了。你知道的,那家伙只要有男人约他,他就愿意跟人走。
“不过昨天倒是见过他,看起来很忙的样子,不过具体在忙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得,白问。
花钱买到的情报没有半点价值,艾伯特立刻心疼起付出去的那三枚铜便士。
虽说这钱是打了水漂,但艾伯特还不至于为了这三便士跟人起冲突,说不定以后还要从这打听消息呢,上了黑名单可不好。
他扫了眼那块没什么变化的告示板,也不凑过去细看,直接对酒保问道:“最近有什么比较好赚的委托吗?”
赏金任务并不是全部都公开在告示板上,有一些还得是跟老板们交情不错的赏金猎人才能接到。
或许是知道自己给出的情报配不上收到的小费,这一次酒保没有再提出收费,很爽快地说道:“要是有的话你觉得那些家伙还能闲在这喝酒吗?”
酒保抬了抬下巴,指向吧台上另一位客人。
“就是说啊,尽是些找猫找狗的任务,一点挑战性都没有,关键是报酬还没没多少。真是的,这种事情就去那些私家侦探啊,他们干这些可是专业的!”那位酒客似乎也对这深有感触,接着酒劲用力敲着桌子抱怨道。
“……”
酒保没有多管他,这种事在酒吧里又不少见,只要酒鬼们不损坏店内物品,那他就没必要去劝阻。
“行吧,那你知道他的住址吗?”艾伯特已经不想在这般闹腾的环境里呆下去了。
“知道,但这条情报值5便士。”
“……”艾伯特咬咬牙递出了一张苏勒。
“找零。”
…………
从酒保那要来了谢尔曼的住址后,艾伯特便马不停蹄地赶往了蒲公英街27号的公寓。
“就是这一间了吧。”按着酒保的描述,艾伯特走到了公寓第二层第三个房间的门前。
叩叩——
轻敲两下房门,等了一段时间后看见没人回应,艾伯特便抽出随身携带的钢笔和小本子。
翻开那小小的笔记本,艾伯特持笔在纸上唰唰写下自己要委托给谢尔曼的事情,以及具体的要求。
写完之后艾伯特又默念了一遍,确认没有错误的地方后他才撕下这页笔记,将它从门缝下塞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的艾伯特转身下楼,打算离开这个空气中弥漫着古怪气味的地方。
“救命啊!救!”
刚刚走下楼梯,还未走出公寓的大门,艾伯特灵敏的听觉就让他捕捉到了一阵呼救声。
这求救声刚喊了一声就戛然而止,看来是呼喊的人被谁强行控制住了,不让他再发出任何声音。
发生什么了?艾伯特皱了皱眉,没有冒然前去救人,打算先摸清楚一下情况。
他背靠着墙壁站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听觉上。
咚。
“该死的婊子,我的手都被她抓伤了!”
“哈哈,谁叫你不一开始就把她给打晕了。”
传入艾伯特耳中的先是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接着又是两名男子交谈的声音,一个恼怒,一个幸灾乐祸。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带走我的妻子。”第三个男人的声音响起,但是从话的内容来看,他似乎和前两人不是一伙的,而是受害者那边的。
“哼!当你没有能力偿还债务的时候,就把你的妻子拿来抵债,这可是当初你自己签下的契约!”
“求求你,再,再宽限我几天,我一定会把债还上的!”
“嗤,别说几天,就是给你几年也还不清吧?就算是现在,利息也还是在增加哦。
“而且就你妻子这姿色,恐怕就是卖了也不够还你的债啊。”
“这,这……”
高利贷的讨债人?听了一阵子,艾伯特已经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
说实话,他并不是很想插这个手。
从理性方面来说,即使这一次他出手阻止了,那下一次呢?和手段足够的放债人相比,艾伯特不是他们的保姆,没办法时刻保护他们。
而且债务是他们自己借的,那就该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但是从感性的方面来讲,那位女士如果就这样被带走了,她会遭遇的事情也是可以想象的,而这个家庭也必然会迎来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