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日傍晚，王天罡终于回到燕京，整个人看着憔悴了不止一度。

“喝口水喝口水，这么累的吗？”

“别提了，一堆节目，个顶个的想恰你的流量，盯上你这个人的，压根没几个。”

正常，毕竟过去综艺效果确实不好，没有立身的根据。

周正看过“他”在之前综艺节目里面的表现，四个字，惨不忍睹，在节目组竭尽全力引导、剪辑的情况下，“他”还是能够惜字如金，周正猜着，估计“他”是把周围这群人都当成了弱智。

不会夸自己的歌，和弱智没啥区别，连续几个节目试水失败之后，综艺圈子就统一了立场，带不动，放弃吧。

由此可见，哪怕周正传出人变得开朗的消息，还有各位前辈互通有无，但是谁当第一个吃螃蟹又不怕螃蟹夹子风险的人，就值得商榷了。

“所以你这次什么收获都没有？要我说啊，有没有综艺节目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我是个歌手……”

“有的。”

“嗷，没有也正……你说啥？”

看着王天罡一脸促狭，周正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是被涮了一通，咕噜咕噜把给王天罡倒的水全部送进自己的嘴里，打了个很没风度的饱嗝。

王天罡“嘁”一声，他做事讲究万事俱备，如果不是周正的流量和个人性格恰好合适，根本不会去接触这些综艺节目吧，毕竟当年代替周正承受无数导演白眼的可是他。

说来也奇怪，按照当年王天罡的想法，周正的臭脾气也应该是一个爆点，但是不知道是节目剪辑水平太差还是导演们对周正的定位从根本上错了，周正的综艺之路一直坎坷。

还好现在变成这副沙雕样子了，瞥了周正一眼，从冰箱里拿瓶可乐出来，“呲”的一声好像帮他释放掉最近的所有压力。

“浙省的一个综艺，讲各种文物的，现在是第一季，他们那边来了个胆子大的年轻导演，要做些不一样的东西，他对你的感官还好。”

“具体什么类型？”

“给文物编故事？各个地方都有宣传指标的，你可以搞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出来圈观众，圈流量，但是你每年一定要给我整点宣传文化的，这是规矩。”

“也是个烫手山芋。”

周正接个话茬，王天罡颔首表示同意，继续介绍下去

“今年呢，浙省来了个很有意思的节目青年导演，是个天才，浙省那边几个领导想把他当这一辈接班人培养。”

“那他还能被甩上这种东西？”

“他自己抢过来的。”

说到这里时候王天罡一脸异色，显然那个导演给他的感觉很新鲜

“我从他身上看到了你过去的影子，那种认定了目标一定要一路碾过去的感觉，啧啧啧，仿佛身前所有大山都不配他绕过去。”

“总之呢，不论是为了宣传，还是为了自己的艺术追求，他都把这个活儿揽过来了，接下来就看你们俩能碰撞出来什么样的火花了？”

“节目都有什么嘉宾？”

“目前就定了你一个。”

“啊？哈？”

“对了，还有另外一个事情，节目定档这个月二十号，浙省台晚上十点，同步的还有各大视频app。”

“今天是……”

“八月二号。”

“还有十八天，不准确来说是十七天，我去，这导演有意思啊。”

“所以我说你们很像，算了，等见到你就懂了，那种感觉，说也说不明白。”

“你帮我接节目问过我的意愿了吗？有问过我同不同意吗？你这是在霸权！你是经纪人！我告诉你！我干什么……”

“你去不去的吧。”

王天罡一眼看穿周正戏弄自己的本质，笑，你说可以接触我才接触的好吧，心里没有一点慌乱。

周正无趣摇了摇脑袋，自己在医院挺尸刚见面没几次的时候还能整到王天罡，现在已经没什么机会了。

“行吧，啥时候出发？”

“明天上午，十点的机票，晚上和你的小情人早点睡。”

“什么小情人，王天罡同志！请你端正你的措辞！”

“好的周首长，请您，和袁润同志，聊天节制，早点入眠。”说罢，王天罡打个哈欠“唔，洗澡洗澡，累死了，明天还得陪你再飞过去，我咋这命苦。”

躺在床上和袁润简单说了一下录制节目的事情，说着说着两人就开始吐槽综艺节目的各种幕后，直到王天罡起来上卫生间，看到周正被屏幕映照得妖异的脸庞。

“卧槽！”

心脏怦怦地跳动，周正看着被抽走的手机，有一种中学偷偷干坏事被教导主任抓住的感觉。

“给你一泡尿的时间，我出来的时候，要看到你手机老老实实躺在床头柜上。”

说完，王天罡噔噔噔走到卫生间，周正三言两语表述了王天罡的暴政，赶在冲水声音结束的一瞬间让卧室重新陷入黑暗。

或许是忽然折腾了一下，周正反而意识极度清醒，不知道什么时候拉开窗帘，玻璃外是近些年渐渐能看到星星的燕京天空。

在相隔七八个公交站的袁润家，袁润也给窗户留了个缝隙，有一次周正随口提起过，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看星星。

……

睡着的时候大概已经很晚，周正是被王天罡生拉硬拽上的出租车，挣扎着爬上飞机，周正几乎是倒头就睡，梦里还在遗憾为什么这个世界炎黄好声音是央视举办的。

蠢笨的浙省台呦，为什么不把炎黄好声音拉到自己那里呢，可以改个名字嘛，叫炎黄好嗓门也可以啊，这样就可以……

空姐们火眼金睛，早就认出了周正，看周正睡得死沉，始终没舍得打扰上来要签名之类的，这不符合职业道德，等到周正下飞机之后又是遗憾。

有个小机灵的空姐平时喜欢带着相机拍东拍西，抓住了周正梦里微笑的一瞬间，大概梦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等周正走后就拉着姐妹们看自己刚出炉的作品。

五官端正的人不论什么时候都能让人自动加上溢美之词，以前消瘦的时候叫高冷，现在是阳光清爽。

粉丝滤镜默不作声地瞬间给几位空姐加身，一见周正误终生，大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