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质化的因果？

这点苏命从来都没想过，因为实在是太逆天了。

因果，诞灭无形，无影无踪，就好似那冥冥之中的天道大道一般，怎么可能实质化？

“对汝等，因果似天，但对老夫这等存在而言，因果早已成为了一种可以利用的力量。”

苏命心头一动，“前辈你可以操纵因果？”

“老夫不行。”

这话，倒让苏命愣了神，毕竟对方之前说的那么多，更是直接说出可以利用因果这种话语，可如今居然又说自己没法操纵因果。

“与老夫一个境界者，有可以利用因果之人，但老夫不行。”四代做出了自己的解释。

后者点头，也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说，而是道:“初代与另外两代去了何处？”

“无量空地！”后者的声音突然变得扭曲起来，让人头皮发麻。

“如何去？”

“心中在，则可去。”

苏命蹙眉，这是什么意思？他心中有那个地方，就可以去？

“无量空地，介于无量天与九亿无量城之间，是一处极为奇异的空间，去那里不论修为，只论感悟。”

“什么的感悟？”

“无量。”

苏命对王老等人挥挥手，“你们先进去吧。”

随后，遁入虚空之中，再次出现时已然到达云层上方，盘坐于此。

“感悟，对无量的感悟？可我并没接触过无量……”

“不，我接触过。”苏命突然开口道。

“大无量劫，既然有无量二字，那就定与无量有关联。”

言罢，他闭上眼，回想着大无量劫的一幕幕。

三日后，什么也没有发生，他的感悟就好似微不足道。

他抬头看向璀璨的宇宙，看着那繁华的世间，多彩的众生，不由得，一股莫测的感悟在心头产生。

“天地无量，道法无量，这众生，为何不能是无量？”

“说到底，什么是无量？”

在这一刻，他的思绪犹如泉水般涌出。

“天威莫测，乃是无量，大地浩瀚，也为无量，雷霆神圣，即是无量，修士所修之道，也是无量！”

“时间，空间，因果，命运，天道，大道，一切的一切皆在无量的统领之下，没有区别。”

“在无量的面前，就算是一只蚂蚁，与因果相比也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他似乎琢磨出了一些什么。

“无量，凌驾于一切之上，超脱世间，但它本身也是一切，统领着一切。”

他的思绪越飘越远，突然的，体内世界之中无量珠飞出，乍现出神圣的光芒。

苏命看去，无量珠已然替代了方圆数千里的太阳，成为了唯一的光芒。

一股股苍茫缥缈气息从其上源源不断的散发出现，炸裂虚空，动荡四周，涟漪横扫八方。

紧接着，无量珠之上，一股惊天动地的伟力戛然爆发，动荡天地。

在这一刻，四周的天地出现了无数生灵喃语的声音。

“…………无量。”

过了几秒，他们的声音大了一些，不再轻声细语。

“无量。”

又是几秒，他们的声音骤然变得癫狂起来，如痴如狂。

“无量！！”

在他们齐吼无量之下，这片天地戛然变色，虚空大块破碎，随即凋零。

隐约间，苏命看见了一个身影，那身影站立于虚空之上，衣衫飘舞，负手而立。

一重重“天地”环绕在他的身旁，散发出莫测之威。

与此同时，一道沧桑的声音回荡在四周，传进苏命的耳中。

“无量无极亦无上，太初太易解元始…………”

“悠悠浩天无穷尽，寰宇苍茫谁为王…………”

这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过去而来，带有极为恐怖的气息，让苏命心神一阵颤动。

“前辈你…………”苏命开口，但话还没说完，后者便已然消失不见。

下一秒。

“轰！”

一道惊雷之音在他脑海中炸响，随后无穷力量出现，弥漫四周。

外界，苏命猛的睁眼，双眸之中一缕精光乍现，洞穿诸天。

“悟了？”四代老祖从远处虚空缓缓走出，说道。

后者面带笑意，道:“悟了，但没完全悟。”

“只悟了一丝罢了。”

四代老祖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只悟了一丝，汝就如此开心？”

“无量之威，并非如今的我可以完全悟透的，可以悟上一丝，都是大幸。”

后者哈哈大笑起来，“汝倒是看的很通彻，若是五代六代也能和汝一样就好了。”

苏命眼皮一跳，“始宗有多少位老祖？”

“九位，不过因为各种原因，最后如今留在本宗的，唯有老夫。”

“初代带着二代三代前往了无量空地，老夫为四代。”

“五代六代没能悟通彻无量，走火入魔，陷入了癫狂，被老夫亲手击毙。”

听到这里，苏命瞳孔微微一缩，四代，一人就可以灭杀两位老祖。

“七代、八代，与永咒族的两位强者同归于尽。”

“九代，加入了诸天殿，需得永世镇守于那。”

苏命此时心中的唯一一个想法就是…………始宗的老祖，当真是多劫多难。

说到这里，他悲叹一声，眼神中露出悲哀之色。

“始宗之祖………劫难无穷啊。”

片刻后，他看着苏命，“既然汝已经悟到无量，那么应该可以前往无量空地了，只是，老夫却不希望汝这么做，那与找死无异。”

“请前辈明言。”

“汝之修为，太过羸弱，纵有无量感悟加身，一旦进入无量空地，其结果也只会是死路一条。”

“那地方的镇虚之气会将你绞杀殆尽。”

“镇虚之气？”

“那是凌驾于虚空之气，仙气之上的杀伐之气，威力极为恐怖。”

苏命心中一动，想了想问道:“不知与那寂灭之气相比，孰强孰弱？”

但不曾想，后者听到寂灭之气后先是一怔，随后茫然的摇摇头，“寂灭之气是什么？没有听说过。”

苏命眸光一闪，没有再继续说话，而是对着他一抱拳，“多谢前辈提醒。”

四代老祖摆了摆手，“老夫只是提个醒罢了，究竟是去无量空地，还是就此离去，终究是看汝自己。”

三日后，苏命离开了这里，更是离开了福地。

他虽然想去无量空地，但以他如今的修为还是不行。

当他离开这里之后，脸色陡然一变。

周围的星空变成了废墟，无穷无尽的星辰失去了光芒，暗淡死寂了下去。

那一条条璀璨的星河，在此刻也干涸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疑惑之时，远处飞来一群修士，为首者是一男子，目露凶光的看着苏命。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