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平侯忍不住又看向蒋青,眼神询问,真的不去?
蒋青坚定地摇头,不去!
“不去也行,回府后咱父子两过几招。”康平侯想开了,出风头不一定是好件事,低调一点还是稳妥些。
不是吧!不去挑战就得回家跟您过招,蒋青白眼都翻出了花。
蒋青无奈之极抬眼往场看去,一名士兵三箭一次性搭在弓,瞄准着靶心,弓已经紧绷,拉成满月,弦的箭微微发颤,他手一松,三只箭离弦而去。
两靶中了红心,另一只箭却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直往康平侯射来!
那箭注满了力道,破风声呼呼作响,康平侯想躲时,已经来不及了,准备徒手挡住利箭,毕竟演武台离康平侯的距离并不是很远。
千钧一发之际,蒋青双掌并出,翻身挡在康平侯身前,两手紧紧夹住利箭,箭尖直低着他的咽喉,再晚一眨眼的时间,这只箭就该射穿蒋青的脖子!
四周嘈杂的叫喊声戛然而止,台台下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震惊不已。
演武台的箭矢往看台射去,而且还竟直冲着康平侯去的,这位虎贲大营的百夫长也太勇猛了,众目睽睽之下就对康平侯下手。
这是什么仇啊?什么怨啊?竟这般豁出性命犯傻。
还有康平侯世子,小小少年竟有如此了得的身手,康平侯将他的儿子隐藏得也够深的。
尤其罗将军,刚刚他还讥讽康平侯不要拔苗助长,这一眨眼的功夫他脸就火辣辣的疼起来。
蒋青眼眸冰冷地注视着场射箭的士兵,手中握着那只长箭,箭身在他的掌心被生生折断,这箭是要置康平侯于死地啊!
康平侯倏地站起身,扶着蒋青坐在他的位置,急切问道:“青儿受伤了没?”仔细查看了一番,见蒋青连手掌皮都未擦破,舒了一口气。
蒋青望着紧张兮兮的康平侯,心里美滋滋的,父亲也是疼爱他的。
随即,康平侯脸色一沉,看向罗将军,冷笑一声:“罗将军,你是不是得解释一下。”
“师弟!师弟!”楚巍飞奔过来,焦急喊着,在下面看到箭尖对准蒋青的那一刻,紧张得心都跳到嗓子眼里来了。
他就不该离开师弟,跑到下面来凑热闹,小师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他还怎么活啊!
蒋青示意他没事,楚巍吊着的一颗心,落回肚里,扭过头虎视眈眈地望着罗将军。
为什么要射杀他的师弟?
罗将军是虎贲大营的最高长官,射箭的那位士兵是虎贲大营的百夫长,一位百夫长怎敢有射杀康平侯的行为呢?
像这样明目张胆的射冷箭,想要射死康平侯的机率微乎其微,躲避不及顶多受点伤而已,康平侯是一名武艺高强的将领,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因此虎贲大营的百夫长,这一箭射出就有点耐人寻思。
罗将军意欲挑衅康平侯?
罗将军的脸火辣辣疼过之后,觉得自己是应该要给康平侯一个解释,可是,他爷爷的!
他都不知晓是怎么一回事,要怎么去跟康平侯解释,虎贲大营的百夫长,箭术啥时有这么高的水准?
如今事情明摆着,他又不能推脱说,这个百夫长不是他们虎贲大营的。
康平侯一瞬不瞬地盯着罗将军,楚巍也怒目而视,罗将军瞧瞧康平侯,瞧瞧出巍,尴尬的笑着,吞吞吐吐道:“这,这个......。”
他也不知道要说啥啊?说得不好,康平侯可是会抡起拳头揍他的。虽说不见得康平侯能打赢他,可敌不过康平侯今日身边带着两个帮手,真要对打起来,他不是自讨苦吃吗?
罗将军愁眉苦脸的纠结着,下面震惊了半响的将士们,终于回过神来,全都不淡定了,特别是虎威大营的将士,康平侯是他们虎威大营的统帅。
在他们的地盘放冷箭射杀他们头,这是要捅破天的节奏啊!
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
在台下观看比武的虎威大营将士,蜂拥而,一个个地跑演武台。虎贲大营的将士,见状也纷纷跃演武台。
虎威大营与虎贲大营的将士一边推搡着,一边往百夫长走去。
百夫长见大家都向他奔来,神色紧张,一副不知所措样子,结结巴巴解释:“手......滑,失......手,箭射偏了。”
虎威大营一名将士嘲讽道:“手滑?失手?怎么没有偏到你们罗将军哪儿呢?”
“对,这小子就是故意的。”
“他这是蓄意射杀咱们统领。”
“兄弟们,先扁他一顿再说。”
演武台的人越来越多,都是血气方刚的军人,就连其他军营的将士都跑到演武台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在一旁使劲起哄。
虎威大营与虎贲大营的将士顷刻就打了起来,场乱成一锅粥,那位手滑的百夫长抡起大刀向身旁的人砍去,刀刃在阳光反射下闪着凛冽的绿光。
“百夫长的刀淬了毒!”蒋青高喊一声,一跃而起,施展轻功向演武台飞去,演武台嘈杂纷乱的景象,将士们是听不见蒋青的喊声,得赶快制止住百夫长疯狂的行为。
罗将军听到蒋青的话,往场看去,大惊失色,他们军营的百夫长得了失心疯?连虎贲大营的兄弟都攻击,他这是无差别杀人,手起刀落,毫不手软。
罗将军直愣愣的看着演武台的画面,这是发生大战了吗?
康平侯一声怒吼:“将士们听令,停下打斗,撤离演武台!”
周围太吵了,将士们听不见命令!
蒋青即将踏演武台时,轰的一声巨响,人满为患的演武台霎那间就坍塌下去,演武台的人跟着向地面坠下去。
演武台承重的柱子,十八般兵器,木块,碎片就这样向摔在地叠堆在一起的将士砸去,百夫长胡乱砍人时,已经让将士们措手不及,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们又你拽着我的胳膊,我抱着你的大腿,亲密地一起摔在了地,层层叠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