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副将,今日我们是不是得把性命交代在江林城?”刘副将一身血污,靠在墙角边上喘气,他挥刀的手都软了。
“这么不吉利的话,你也敢说,就算要交代也是你交代,可别拉上我家公子。”子画一边杀人一边冷声怼刘副将。
都啥时候了,这个臭娘们还不忘怨怼他,这一路上,阴阳怪气的没事就拿他作筏子。
刘副将有气无力的瞪着子画奋力杀敌的背影,仿若一条委屈的小奶狗。
子画动作矫健凌厉,简单而狠辣,几乎每一个动作间都有一名钟离士兵在她跟前倒下。
无论是普通的兵卒还是领兵的将领,在她手下似乎没有任何不同。
这么一个身手了得,行为粗鲁狠辣的女人,颠覆了他从小到大对女人的认知。
“再坚持坚持,援军应该很快就会到了。”沈天离沉声说道。
如果不是他们趁敌军松懈之际,进入了江林城并且占领了战略要地,人数上的悬殊,他们根本没有能力与敌军一战。
他们人数有限只能死死的守在几处防御地,不能冲到大街上与敌军直面厮杀。
在防御地至少有弓箭手在一旁加持,将士们也能更好地相互掩护,减少伤亡。
若不然五千将士都不够敌军塞牙缝。
他们三人被敌军围攻在大街上,就是最好的证明,杀了半响都还没能杀出包围圈。
要知道他和子画的武功都是顶尖的存在,就算刘副将的身手差了那么一点,那也是比一般将士的身手要强上许多。
如果仅仅是要逃脱他们的围攻,对于沈天离子画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他们来江林城是来歼灭敌人的,只有全歼敌军,才能换来颍州边境的安宁。
敌军很快也发现了这一事实,仗着人多的优势,一波攻击未停,另一波攻击又起,毫无间歇疯狂地向几处要地进攻。
双方的士兵一波波倒下,敌军前赴后继,源源不断的替补上来,反观他们这边,士兵死伤近半,已经岌岌可危。
解救出来的江林城百姓并没有躲藏起来,他们纷纷跑出来参与到战斗当中,适当的替朝廷军队减轻了一点点压力。
百姓放火,背后偷袭,花样百出,想尽一切办法,打伤打死钟离士兵。
最熟悉江林城的要属长期居住在城中的这些百姓,他们没有能力与钟离士兵正面打斗,趁敌人不备攻击一下又躲藏起来,等待下一次出击的机会。
百姓不定性的攻击,搞得钟离军一个头两个大。
“刘副将喘上一口就行了,赶紧杀敌去!”沈天离扬声催促,一名钟离士兵应声而到。
“好嘞!”刘副将应声,再不去杀敌,他就要被敌人所杀了!
俊美无匹的沈天离,原本温润的眼眸此时充满了杀气,手中的兵刃被鲜血浸满,所到之处血光冲天。
杀杀杀,上辈子高贵如青竹的他,此时已堕落成杀人狂魔,不知疲倦,不知疼痛,只知道麻木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
此时的沈天离心情是万分焦灼的,他得尽快杀完这些人,飞奔到蒋青身边,保护他,拥有他。
......
“报!”一名士兵快速跑进碎雨关大营。
“快传!”屋里传出怒吼声,正在吃早膳的首领,眉头紧蹙,大清早的出了何事?
如今碎雨关可是最得闲的地方,前方是江林城,后方是钟离边境,碎雨关只是中间的一个过道。
因为上峰看不惯他,或许是嫉妒他,而他一个平民出身,没有炫耀的家世撑腰,驻守碎雨关的差事才会落到他的头上。
当兵的谁不想在战场上立下赫赫军功,从而得以晋升,平步青云呢。
唉,这场入侵颍州的战争,他是别想立功出头了。
“启禀首领,敌军已攻入江林城!”士兵朗声禀告。
“敌军攻入江林城?”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首领一脸的不敢自信,江林城可有两万人驻守,怎会这么轻易就破防了呢?
昨日还得到前驱大军连连获胜的消息,打得临澜国的援军屁滚尿流,还往后退了几十里,今日咋就进了江林城?
速度也太快了!难道他们的军队能日行千里?就算是能日行千里,钟离大军在哪儿呢?
一大堆的疑惑在首领的脑海里转悠。
“快去传信!”不管江林城现在是什么情况,都得赶快让驻扎在边境的军队知晓这件事情,他可不想承担没有及时传递消息的责任。
首领起身拿起兵器大步走出屋子,吩咐手下将士兵召集起来,都去城楼那边。
碎雨关与江林城之间并没有屏障,一旦临澜军过了江林城就等于他们要直接面对临澜军。
如果江林城二万人都没能取胜,他们只有五千人就别去异想天开与临澜军对抗呐。
此时将五千人都聚集到城楼下,是最稳妥的安排。
一,坚守城楼本就是他们的职责,虽说城楼对于钟离国来说,没有一点战略意义,但没有摧毁前,他们还是得认真负责防卫。
以防万一!
二,当临澜军从江林城过来时,他们可以第一时间撤退到钟离境内。
这并不是他们窝囊,没有跟临澜军战斗的勇气。
碎雨关的所有防御都是冲着他们钟离国境内的,如若要他们五千人直面来自临澜国境内大军的攻击,无疑是以卵击石。
他才不会束手待毙,为了没有一点胜算的战局丢掉自己和士兵们的性命。
“报!”又一名士兵急匆匆跑来。
“报什么报,有啥事快说!”首领怒斥道。
江林城失守已经够让人生气,难道还有什么比这更惨的消息。
“驻守在城楼的士兵全都被杀,城楼已经被临澜国的人占去。”士兵闭着眼眸一口气说完。
禀报这种不好的军报,是有生命危险的!
“啥?城楼不在咱们手上了?驻守在城楼的两百名士兵都被杀了?”猝不及防的坏消息,倏然让首领狂躁起来。
一把揪住士兵的衣襟,单手将士兵提了起来,不停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