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云成既然在兵器坊,那他们就提前达到目的地了。
真好!省得他们乌七八黑的还要去爬山。
探查了一圈,木楼只有四名守卫看守,楼上通亮的屋子门前有两名守卫,楼下进入木楼的入口处有两名守卫。
三人飞身跃上屋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子煞动作轻缓的揭开一片瓦片,一束光亮从屋里投射出来。
子煞俯身对着小孔往屋里翘望,随即抬头打了个左边的手势。
蒋青二人会意,坐在左边的是欧阳云城。
蒋青俯身往屋里看去,他得确认欧阳云成到底长成啥样,免得杀错人,那不就滥杀无辜了吗?
呃,担心会杀错人,看来有点多余。
屋里就只有两个男子相对而坐,年纪轻一点男子身着锦缎衣衫,年长的男子穿着一身粗布衣衫。
穿着锦缎衣衫的气宇不凡,仪表堂堂,穿着粗布衣衫的外形粗犷,与对面的锦衣男子说话,语气略微恭谨。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锦衣男子的长相有些神似钟离皓,粗布衣衫男子的长相则与欧阳彦洪有些相似。
“多谢郡王照拂末将。”欧阳云成放下酒杯再次感谢。
钟离炜淡淡一笑,“将军不必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都是自己人,以后将军也会帮扶本郡王的,是不是?”
欧阳云成愣了愣,随即郑重说道:“那肯定的,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属下也在所不辞。”
钟离炜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来,来,喝酒,咱两以后携手前进共进退,今晚就喝过痛快。”
“说得好,共进退,喝,喝个天昏地暗。”欧阳云成拿起桌上的酒壶,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拨开乌云见明月,这一次他应该能有惊无险的挺过去。
欧阳云成根本就没有想到,抵达铁矿还不到一日的时间,苦活还没开始干呢,就被炜郡王的侍卫接下山。
他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嘿嘿,祸害遗千年啊,就连老天爷都眷顾他!
啪嗒一声,窗子乍然敞开,夜风徐徐从窗口吹进屋里,烛火摇曳。
“咦?屋里~屋里~咋会有风呢?”欧阳云成醉意朦胧,说话都结巴了。
钟离炜醉眼迷离,神智还十分清醒,扭头看了一眼大开的窗子,淡淡道:“窗子被风吹开了。”
“哦,风什么的~真讨厌!属下~这~就去关窗。”欧阳云成摇摇晃晃站起身,踉踉跄跄地往窗口走去。
欧阳云成来到窗边,颤颤巍巍的伸出双手,蓦然窗外一道黑影如利箭一般射向欧阳云成,长剑一闪。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是何种情况的欧阳云成,呆若木鸡地愣在那里,呆滞的看着剑尖刺进自己的胸口。
一剑穿心!
呵呵,方才还在感叹受了老天爷的眷顾,半响过后就命丧黄泉。
蒋青抽出长剑,凌空一翻轻轻地落回地面,对在地面等的沈天离点点头,二人随即飞身远去。
高踞在不远处望风的子煞,也立即撤退,紧紧跟随在两位主子的身后。
欧阳云成上半身倒在了窗框上。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一瞬间,钟离炜才端起酒杯喝上一口酒,就听到嘭咚一声。
急忙扭头看向窗口的方向,只见欧阳云成上半身趴伏在窗框上。
诶,钟离炜叹息一声,这都醉成啥样啦?
站在窗口边也能趴下睡。
钟离炜不禁怀疑,这样的人靠谱吗?
钟离炜放下酒杯,缓缓起身,他决定好人做到底,将醉鬼拉回屋里吧。
不过,这是什么气味?
钟离炜鼻子用力吸了几口气,屋里啥时候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
钟离炜脸色一沉,扬声道:“来人。”
门口的守卫立即推开门,疾步走进屋。
“快,拉响警报,有人闯进兵器坊。”钟离炜怒声吩咐。
“是。”守卫快步退出屋子,顷刻,一阵阵钟鸣声响彻整个山坳。
“出事了,出事了,有贼人闯入。”叫嚷声此起彼伏
值岗的守卫听到钟鸣声,立即严禁以待,坚守在自己岗位上。
驻守在兵器坊的守卫快速出动,举着火把到处追查闯入者的踪迹。
警报钟声敲响时,三人已经飞身到了兵器坊的外围,几个纵跃之间就可以越过围墙。
围墙上的守卫此时也发现了蒋青三人的声影,一边高声大喊,“贼人在此。”一边张弓搭箭,箭矢离弦而去。
连连射出几箭,都没命中目标。
三道身影快如疾风,夜色中守卫怎可能射中。
大批守卫还没追赶过来,守卫射出的箭矢没有起到丝毫阻挡作用,地面上十几个正面对抗的守卫,被蒋青三人挥挥手就全都打趴在地。
围墙上的守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蒋青三人掠过围墙,消失在黑夜了。
等大批守卫赶过来时,三人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钟离炜得知凶手已经逃出了兵器坊,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
兵器坊的守卫竟然如此不堪?还是来的人太过厉害?
如果欧阳云成不是在他的面前被杀,杀了人之后,凶手恐怕也能悄无声息的撤退。
凶手甚至连等到欧阳云成独处的时候,这一点时间都不愿意等,就这样明目张胆地捅开窗子,将欧阳云成引到窗口。
钟离炜不禁想,如果去关窗子的人是他呢?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钟离炜吩咐守卫将兵器坊彻底探查一遍,看还其它的地方有没有异常。
凶手逃了就逃了吧,大半夜的,在兵器坊的地盘上都没能抓住,逃出去之后,他就更加无能为力。
不过,表面功夫还得做足,钟离炜立马派出几队守卫往凶手逃逸的方向追去。
他一时的脑热,好像替自己惹上了麻烦。
要如何向父王解释欧阳云成没有待在山上的矿区,而是死在了他的屋子里。
他还要如何向欧阳彦洪解释清楚,欧阳云成的死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纯粹是好心办坏事,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呀。
失算!失算!
钟离炜唉声叹气,郁闷地在房间里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