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王不急不缓跟欧阳彦洪讲述了钟离皓被劫,最终被庄竞之相救的两件事情。
欧阳彦洪耐着性子听着尘王的长篇大论,在最后终于听到了这位神秘客人的名字。
庄竞之。
庄竞子是谁,欧阳大将军不认识,也从未听说过。
但不妨碍欧阳彦洪认定他就是嫌疑人。
“王爷,可有见过庄庄竞之?”欧阳彦洪问。
尘王淡淡道:“本王见他作甚?”
又不是救了他。
“那王爷可知庄竞之长啥样?”欧阳彦洪又问,他的本意其实问尘王有没有庄竞之的画像。
“本王见都没有见过他,怎会知晓他长啥样。”尘王义正言辞说道。
得,您是王爷,身份尊贵,普通人不够格入您的眼。
“这个庄竞之真如王爷说的没有问题?”欧阳彦洪忍不住又问。
“唉,你这是在审讯本王吗?还有完没完,问了一个问题又一个问题。”尘王倏然发现自己好像成了被审讯的对象,气不打一出来。
这不是他经常做的事吗?
他是王爷,本就该站在事情的主导位置。
欧阳彦洪脸闪过一丝尴尬,忙道:“禀王爷,末将认为庄竞之这个人有很大的嫌疑。”
“是吗?本王正好也觉得他的嫌疑最大。”尘王府可是经常举办宴会的,唯独这一次出了岔子。
庄竞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自然就成了嫌疑最大的那个人。
“来人。”尘王对着门口扬声道。
门口的侍卫应声进屋,“王爷。”
“去宴席看一看庄竞之还在不在,如果还在走时将他扣留下来。”尘王吩咐,今日是世子的大婚之日,不能闹到席面去。
得给王妃面子,不然王妃会揪着他没完没了。
侍卫躬身退下。
“王爷,为何不直接将他抓来?”欧阳彦洪又开始问了。
尘王睨了一眼欧阳彦洪,“都一大把年纪的人呐,怎么就那么多的问题呢?”
嗯,他总算扳回一城。
不能老是你问我答!
“禀王爷,庄竞之已经离开王府。”一盏茶的时辰,侍卫就进屋禀报。
“已经走了,走了,本就不会去庄府抓人吗?”尘王反应很平静。
这是预料之中的事,东西都拿到手了,不得赶快离开吗?
再说他都东拉西扯地跟欧阳彦洪说了一大堆没用的话。
逃跑的时间充足着呢。
尘王看了一眼欧阳彦洪,随即纷纷道:“你带人去庄府抓人。”
“是。”侍卫应声。
相对于尘王的平静,欧阳彦洪可就亢奋喽。
侍卫一走,欧阳彦洪就立即起身,向尘王辞别,“末将今日来本就是向王爷辞行的,明日末将就要回驻地。”
“嗯,你来京城也有一段时日,是该回驻地,不然皇帝侄子又要怪罪起来。”皇帝人长大了,心思也跟着大了。
越来越不好掌控。
“末将还有一事相求。”
尘王愣了愣,随即示意欧阳彦洪说来听听。
欧阳彦洪诚恳道:“王爷如果抓住了蒋青和沈天离二人,交予末将处置可好?”
尘王眉头微微皱起,蒋青给你倒是没意见,沈天离吗,他还是有点不愿意。
沈天离毕竟是她唯一的儿子,他还是不想让她尝受失去儿子的悲痛。
她的这个儿子长得与她可真像啊。
“这也要等本王抓住他们再说,说不定下一刻他们先就落到了你的手中。”尘王既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
“借王爷吉言,末将告退。”欧阳彦洪转身大步离去。
他得赶快调动自己的人去追击庄竞之,王爷的长篇大论已经耽搁了不少时辰,王府侍卫去庄府十之八九会扑空。
仇人还得自己去抓稳妥些,有了他们的踪迹就好说。
欧阳彦洪回将军立即调兵遣将,将手中现有的人全都投入到追击庄竞之的行动。
他们总是要回临澜国,他的人只要守住通往临澜国的各处路口就行了。
尘王给他看蒋青与沈天离二人的画像时,他就留了一手。
不知为何王爷不肯将画像给他,他只能找来画师重新画两张,之后将两副画像影印了很多份,这会刚好排用场。
这些画像今日早才完工,送进将军府的。
如若他没有提前准备,这会儿哭都哭不出来。
如今他的人是人手两张画像,只要遇见他们就不会错过。
欧阳彦洪安排好一切后,亲自骑马去庄府查看。
以防万一,王府侍卫在庄府逮住了庄竞之。
欧阳彦洪骑在马背,望向挂在门框的牌匾,烫金的庄府二字。
嗤之以鼻,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庄家的人都死绝了,让一个假货来支撑门面。
“将军。”守在庄府大门口的侍卫看见欧阳彦洪,连忙跑过来打招呼。
“庄竞之抓住了没有?”欧阳彦洪问。
“禀将军,没有,据府里的下人说,庄竞之和未婚妻一早出去后,还没有回来。”侍卫如实禀报。
“哦?让府里管事的人出来,本将军要问他一些情况。”趁此机会多了解一下对手,总归是不会亏的。
“禀将军,府里管事的人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些做粗话的,一问三不知。”侍卫为难道。
“那你就随便抓几个出来。”他得向庄府的下人求证,认不认识画像的两个人。
侍卫转过身急速跑进庄府,不一会儿就领着六个人出来。
这个侍卫做事还是挺靠谱,挺周全。
老的少的,年轻的,男女各一人,总共六人。
欧阳彦洪满意的点点头,王府的侍卫做事就是周到。
欧阳彦洪拿出画像,展开起来,一手持一张,放到六人的眼前。
“画像中的人,你们可认识?”冷冽的声音带着几许威压。
语气中的几许威压,只是欧阳彦洪长居高位说话方式的一个习惯使然。
然而,六个做粗话的下人,何曾面对过此等威压,要知道就算是庄府的主子,他们都很少有机会直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