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台上闪烁着光亮,唯一一盏白炽灯忽明忽暗的亮着,上面积满灰尘,遍布蜘蛛网。
白炽灯下坐着一名披着麻布的怪物,在谢宸走上月台时它就抬起头来,九个脑袋同时扭动,十八只眼睛看向谢宸。
怪物的脑袋像鸟的,森白的头骨包裹在最外层,长者长长的喙,九个脑袋紧紧的挤在一起,修长的勃颈像是蛇一样扭曲转动,放在恐怖片中最次也是精英怪那一级别的。
谢宸清楚,这就是荷官,想要继续前进或者离开就必须通过这一关,失败他就会陷入循环。
这一关属实难为人,谢宸从来没有接触过德州扑克,他就玩过斗地主,因为这个他还被自己的大学室友亲切的成为慈善赌王。
这是实打实散财得来的称号,含金量很高。
像是德州扑克这种既要手气又要计算的游戏这辈子就和谢宸无缘,不是谁都可以准确背出来好几副扑克的。
“呦,好久不见新客人了,来玩两轮试试手气?”荷官口吐人言,用的还是正宗地道的老京城腔。
谢宸坐在桌子前,一个老旧指南针被扔到他的面前,这东西代表一百枚古旧金币筹码。
很普通的量,原著中几人的新手大礼包就是这个量,不是谁都像那个衰小孩一样开具就有一千枚筹码的。
德州扑克的规则很简单,每个人手里有两张底牌,下面则有五张公牌。
荷官会分三次发下公牌,第一次三张,后两次都是一张。最后大家从手里的两张暗牌加上下面的五张公牌一共七张牌中选五张,谁的花色大谁赢。
同花、同花顺、三条、四条什么的都是大牌,每次发出下一张公牌前都要加注,觉得没希望的就不跟,失去桌面的筹码,觉得有希望的就堆筹码上去。
在这期间谁先弃牌谁就输,二人的牌局,另一人可以直接获得所有筹码。
很简单的规则,拼的是手气和记忆力,即使有三条A在手也不能洋洋得意,难免对方会不会有四条直接绝地反杀。
荷官坐庄,底牌被发下,谢宸手中一张黑桃K,一张黑桃A,不错的开局。
已经发出的公牌是一张红桃K,一张草花A,一张草花7。
天胡开局,之后任何一张公牌只要他拿到A或者K,这局八成是不会输的,这牌几乎杜绝了顺子的可能。
“好大的牌,加注加注!”荷官将十枚金币筹码推到牌桌上。
谢宸将旧指南针扔向荷官的脑袋,一百枚古旧金币出现在他的面前,同样推出十枚金币,牌局继续。
下一章公牌被发出,方片A,谢宸绝杀,这牌根本不可能出现比他还要大的,葫芦仅次于四条和顺子,而当前这个牌能够凑出的组合已经到顶。
小赢一把,谢宸胸有成竹,这个荷官在输一定筹码之前是不会选择弃牌的,所以只要将这局跟到底,谢宸将赢得一百枚金币的筹码。
“加注!加注!”荷官又推出十枚金币,但此时的谢宸却直接将前方所有金币都推到了桌面上。
Show hand
全部押下筹码确实能带给人不一样的快感,谢宸根本就没打算装样子,才一百枚金币,荷官绝对输得起。
荷官的九个脑袋难受的扭在一起,像是盘一起的麻花。
它将一桌子的筹码数好之后公正摆放,接着十分赶紧利落的直接甩牌。
“摔!烂牌,不玩了!”
谢宸一瞬间呆滞,他看着荷官将一百二十枚金币筹码推到他面前,心里已经被‘卧槽’两个字填满。
说好的没到一定限额只会跟注呢?到头来一百块你都都输不起?
你他娘的玩我是吧?
谢宸直接撂挑子,他起身拎起桌子旁边的铁锨,一棒子将荷官探到他身前的那个脑袋打飞。
“你不会急了吧?不会吧?”荷官的脑袋被打歪,其他八只脑袋却根本不顾另外一只的情况,张牙舞爪的扭曲着,像是乱舞的群魔,嘴里脱口而出嘲讽的话。
“我没空和你搞这些东西,我知道你在哪里躲着,有本事放我过去!”
荷官沉默,下一刻它平静下来,“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谢宸才不会说自己一开始就知道一切,他开口道:“你那点三脚猫的技巧,换谁都能看得出来。”
“可恶!”荷官怪叫一声,“你很讨厌,我不让车去接你,如果你真的能找到我就算你赢!”
说罢,荷官原本还在扭动的九个脑袋全部倒在牌桌上,像是在这一瞬间被抽掉了脊梁骨。几秒钟过后,它的身体化作了淡金色的尘埃
这次是真的结束了,谢宸作弊一样揭穿了那头婴儿龙的鬼把戏,让它一瞬间丢失了对这个游戏的兴趣,好处是他轻松通过了这关,不用陷入不生不死的循环中。
自然也有坏处,听那家伙的意思是原本它还想弄来一辆车来接谢宸,但现在没有了,被揭穿的婴儿龙恼羞成怒,像是被大人弹了小Jj的小孩子。
这下好了,二人又开始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只要谢宸能找到那家伙就算他赢,当然,如果找不到估计也没啥事,那家伙应该也会派车来接他。
谢宸已经彻底明白了那只婴儿龙的想法,他被拽进尼伯龙根根本不是什么意外,而是对方故意为之,至于具体的原因,谢宸还不清楚。
从夹层口袋中将风戒取出,握紧手上的铁锨,谢宸再次上路。
顺着长长的轨道不断前行,跨过一条条枕木,谢宸觉得自己像是在不断的向地狱深处前行。
周围的环境越来越潮湿,他甚至能听见隧道顶端有水滴落下的声音,周围的气氛逐渐变得压抑,仿佛空气都在向粘稠的泥潭转化,让人觉得胸口发堵,四肢逐渐乏力。
逐渐有生物在谢宸的周围出现,他看不清那些生物的全貌,只能听到仿佛鸟儿拍打翅膀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响起。
他尝试用风刃驱赶,那东西却如同惊弓之鸟一样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