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权更替。

殷谌外向窗外的眼神一改往日平淡含笑而夹杂着利剑般的野心，精光划破黑暗指引内心的方向。

目光所及皆为麾下忠诚之兵，目光所弃皆为裙下匍匐之臣。

公西锦看人一向很准，纵使殷谌无论怎么费尽心思掩藏与放出舆论误导民众造就他无能的样子，却无法将他由内而外散发的一种君临天下的气质和气质掩藏和误导。

殷谌的衣摆无风自动，霞光就这么淡淡扫在他的发梢眼尾处，像是周身镀了一层金光。

手中习惯性地摩挲着那块玉佩，眼底的无尽温柔柔和了他嘴角上扬的邪气，也平淡了他内心狂跳的悸动。

“探欲石现世，王妃以后怕是会有麻烦。”

林霆立在他的身旁，满脸都是不加掩饰的担忧。

“多派几个人保护王妃，一定要保证锦儿的安全。”

殷谌微微扭头吩咐几句。

“王妃真的好厉害啊！话说我还没有见过真正施展占卜之术呢，真的和传说中一样那么神奇吗！”

林霄叨叨叨说了一堆话，止不住的兴奋在眉梢乱跳。

不光是林霄没见过，殷谌，甚至齐国皇上都不一定见到过。

占卜之术是金国皇室世代相传的密术，一般用来窥探天机，勘测人心，这样的法术一度被认为是禁术，但人心多变，天机难泄，这种法术听起来虽高大上却几乎无人愿意深究。

古书上的记载是寥寥无几，而金国统治者们则更是将探欲石当做一个代代相传的镇国之宝，而两国鼎立的局面已然绵延数百年，各家都养精蓄锐着，关系相对而言还算平和，鲜少出现争端。

但齐国统治者代代残暴不仁，一次次在边界底线试探，殷谌不能保证金国统治者能继续好脾气地继续忍下去。

至少他，作为齐国的一个王爷，都对他这个父王的所作所为感到嗤之以鼻。

不光是嗤之以鼻，如果可以用滔天的恨意来评析，倒也不算夸张。

痛苦的回忆狂风骤雨般冲刷着他的神经，噩梦般的回忆，那些人无所谓的嘲讽嬉笑嘴脸在眼前浮现，那个人无所谓般的冷笑与轻蔑的眸光几十年如往日一般刺痛，怒意汹涌而难以测度。

窗外的风突然呼啸着吹动窗棂，寒意在他眸底回转，最终还是刺射而出。

他双手攥紧身躯有些僵硬颤抖，嘴唇被咬得发白。

“主子。”

林霆面露关心，轻声开口。

“我没事。”

殷谌轻扶了一下林霆的肩头，嘴上说着没事，手上还是借力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夜色兀自蔓延，零星半点的灯光像一把盐粒抛洒在天际，隐藏起伤口难以愈合的剧痛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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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公西锦抓着刚收到的信，难以置信脸。

“什么叫脸好看就行了！？”

公西锦洋洋洒洒三大张信纸满怀期待地交给栀言，而收到慕绮澜的回信上不过寥寥草草几十字甚至有十几个字都是哈哈哈哈哈。

对此她只有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