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锦突然回忆起母亲刚刚告诫的话,内心的委屈如泄洪般席卷而来,有些怅然若失无可适从起来。
只得埋在他颈窝深吸着他独特令人心安的皂角香气,贪恋他这一瞬的温柔,宁愿深陷入当下的安宁,一辈子就算守活寡也值了。
————————
是夜,殷谌轻轻抚摸着身边睡熟了的女子光滑细嫩的脸颊,眸子里压抑的苦涩到现在才敢流露出来。
月明星稀霜满野,风清泉涌枫漫山。
他从前就有听闻探欲之术并不是百利无害地神奇法术,而是金国禁术。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颗光洁透亮的药珠子,悄悄塞进她的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睡梦中的公西锦只觉得嘴里绵延一缕甜丝丝的凉意,砸吧砸吧嘴,偏过头睡得香甜而安逸。
————————
清早两人还陷在梦乡中,窗外传来的喧闹声过于刺耳不断刺激着两人的神经。
“啧,谁啊!”
公西锦很久没有睡过如此香甜的觉了,早上醒来嘴里心里都有令人安心的甜意,本想抓住机会多缠绵一会,不曾想被如此打扰。
揉揉眼睛不耐烦地坐起,身边的男子早已清醒过来的样子,正含笑看着她,她有些不情不愿地撇开视线,还在为昨晚的事情愤愤不安。
“大公主,殷瑶。”
殷谌宠溺地笑笑,并不在意她拙劣动作的假意抗拒,长指指指窗外有些恍惚的人影。
“啊?大公主怎么会来?”
公西锦明显不知道什么风把这位稀客吹来了,窗外女声尖锐的声音还在窗外聒噪地穿窗而入。
“你们这些奴才算什么东西?还敢拦我!?”
“我要见你们二公子!”
“公西瑜!你还是不是男人!”
“有本事拒绝我没本事见我!啊?”
公西锦听得瞠目结舌,扭过头看向殷谌:“我二哥?这俩人什么时候扯上关系的?”
殷谌耸耸肩,无声地表示他也不知道,表情上甚至带了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玩味。
虽然公西锦和殷瑶并不熟悉,但是这位大公主的臭名声可是人尽皆知,娇娇小姐脾气不说,嚣张跋扈的样子跟他太子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大字不识几个就罢了,一条鞭子却使得极好,但这唯一的特长常常被她用来逼良和吓唬人上。
殷瑶年纪不到二十,虽没成亲,但包养的小白脸提溜出来,爱恨情仇拉出来可是能写三大本话本子,感情经历丰富的令人叹为观止。
但人家恃宠而骄,母亲是太子生母贵妃娘娘,做事不记后果随性子很,皇帝贵妃要是管教好还算罢了,两人对她宠爱没边了,她做啥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她放纵得很。
公西锦最厌恶这种人,殷瑶在她眼里,和她那个太子哥哥一样令人作呕。
利落的将长发挽了一个结,插上一个玉质发簪,套上外衣就往门口冲,殷谌在旁边看完她飞速收拾的全过程,见她气势汹汹往出跑,皱着眉阻止的话也被某人当耳旁风,只好无奈地更衣跟出门。
公西锦的屋子和公西瑜的屋子挨得很近,几乎是她一出门,就正面碰上了殷瑶。
“哟,这不是大公主嘛?大清早就来丞相府做客了?臣女公西锦有失远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