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连一个回首也不愿给她留下。
在公西丞相府硬撞了两次南墙,硬吃了两次瘪,气得七窍生烟,恼羞成怒地灰溜溜往皇宫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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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真的很心疼。
公西锦一度天真地认为天底下所有的兄妹应该是和他们一样,相亲相爱互相维护互相保护,而不是表面亲热背地里捅刀子,更不是直接地用言语中伤他人。
她难以想象殷谌是如何在他们之下忍气吞声忍辱负重这么久的。
公西锦原本以为无论如何殷谌都是嫡出,至少他们会尊重些,说知道谁知道,没有太子头衔的嫡子甚至不如一个庶出太子。
她没有意识地攥紧他的一截袖子,殷谌无奈地看着抓得皱皱巴巴的衣角。
“没事。”
殷谌抬手为她顺顺毛,甚至低声安慰她。
公西锦听到却更为心疼不已。
殷谌欲继续说,却一口重重的喘气,被呛住一样剧烈地咳嗽起来,吓了她一大跳。
殷谌的脸色有些煞白,原本淡粉色的唇变得有些苍白起来,唯有眼睛中布满血色,瞳孔充血让他看着柔弱又惊悚,剧烈的咳嗽让他有些直不起腰,他整个身子都软趴趴地伏在桌子上,看起来虚弱极了。
公西锦这才手忙脚乱的反应过来,帮他倒水的手都有些颤抖。
殷谌的病比她想象的要痛苦。虚弱的身体看着结实实则不堪一击,她颅内回想起他清丽的双眸,抑制住自己不去回忆起他受病痛折磨而充血的双眼。
那是两个极端。
朝霞之下洁净美好的出水芙蓉,与暗夜下嗜血黑暗的剧毒罂粟。
她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她甚至不敢去看他,担心自己的眼神太过可怜让他误认为是怜悯,担心他认为自己同他们一样。
殷谌在剧烈晃动中艰难地从内兜掏出药丸塞进嘴里,无力地伏在桌子上。
公西锦拿起旁边的毛巾在他鬓边轻柔地沾着汗液,一下又一下,她咬紧自己的唇角讲自己的呜咽压在心底。
却有水雾在眼前升腾。
有些刺耳的,是殷谌一段良久的急促渐缓的呼吸。
公西锦尽力稳住想要去自己,抬眸却撞入一个水雾的眸里,眼角红红的,看起来既委屈又可怜兮兮。
殷谌有些赧然地敛目,想逃避她灼热的目光。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公西锦有些嗫嚅,但还是踟蹰着开口:“你的伤,和他们有没有关系。”
“……”
殷谌听到她的话后似是受惊一般地颤抖了一下,他不想谈及这些事情。
公西锦看得出来他的避而不谈,有些抱歉地挥手:“你不想说就算了,不要强迫自己。”
殷谌一直低着头,眉目隐匿在阴影下,有些看不清喜怒,周身低气压的状态还是令人有些喘不过气。
良久的沉默,久到公西锦以为他会一直这么沉默下去,让她尴尬的无处遁形,无所适从且歉意满怀。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殷谌嗓子有些嘶哑,就这么闷闷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