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辣和康丫蹒跚地回去属于他们的人群中,被燃烧中弥漫了这建筑的烟雾呛得咳嗽着,也听着来自隔壁建筑的爆炸和尖啸。
阿译们在那又呕吐又咳嗽地把自己整治得够呛,有人在做和他俩曾做过的徒劳,砸门。
阿译用一种知道做错了事的哀怜眼神看着打击,那真叫人受不了。
迷龙在一边说道:“王八营长,犊子督战,你可真行,真行。MD人的房子都是四通八达,你偏就能找到一栋只有一个门的阴国仓库。”
醒过神来的阿译现在想亡羊补牢,他挥舞着双手,大喊着:“准备防御!”
“王八盖子滴,来不及啦。”
“瘪犊子玩意,你打过仗吗?你知不知道我们败了的时候就好像受惊的绵羊,顾头不顾腚扎个自以为安全的地方,然后叫人圈起来杀?”
不辣和迷龙都失望地都不想跟阿译说话了。
阿译还想维持着他的身份,挥着手喝道:“你俩不要动摇军心!”
当不辣举起手枪的时候,他安静了。
他现在清醒些了,但他向其他人招呼:“跟我来!冲出去!”
“王八盖子滴,让他先走十秒再。”不辣在背后大声说。
好了,现在大家都相对冷静了,于是不再死跟着阿译跑了。
也用不着十秒钟,阿译刚冲到门口就被几支封门已久的步枪盖了回来。
郝兽医和离得近的几个人亡命地抢去,拖回一个脑子慢到跟阿译跑的兵。
那位现在已经成了伤兵。
不辣骂着,冲到门边举起他们仅有的一把手枪向外瞄准。
他根本看不见雾气里的鬼子,只有远处的雾霭和近处的火焰。
不辣推开了那个勇猛的家伙,用来轰他的是机枪的弹雨和一枚手炮弹。
三角阵的那两个角一起发动,机枪在他刚站的地方锄出一排坑,炮弹在门外炸出一片烟尘。
气浪把他们俩掀了回来。
他们狼狈地回到相对安全处。
迷龙吐着嘴里的沙土,他居然被炸得有些服气,骂道:“小个子狠啊。从东北到西南,这小炸弹还越扔越准了。”
不辣居然有点儿得意:“小个子就是狠。”
蛇屁股扫他的兴,翻译道:“他说的是小鬼子。”
不辣丧气地吐口水:“呸呸。”
郝兽医和阿译耳语,阿译从衣服撕下了一些布给他,他去包扎那个跟着阿译冲击未遂的伤员。
炮灰们无动于衷,他们好像在等待着即将来临的死亡。
他们出去不得的门就在一支歪把子机枪的准星之下,那枝枪架在树杈,封锁他们的鬼子连拿枪的力气也都省了。
他们相邻的建筑发生了一次更大规模的爆炸,一角屋顶被炸飞了。
劈柴们所在的地方冒着烟,烟与雾绞在一起,冒着火,让他们像在黑夜中呆在一座灯塔之下。
远远的有汽车的引擎声和几声来自三八大盖的枪响。
他们都在呆呆地等着这房子坍塌,没人在哭但又每个人都在哭。
因为烟雾已经彻底弥漫了这栋建筑,每个人都在咳着流泪。
康丫居然还在跟人要东西,不过这次他要的比较特别。
“有种的没?给我一枪得了。”
迷龙站起来想去拿不辣手中的枪,说道:“好啊好啊,我喜欢痛快人。”
他说成那是真成,拿着手枪就瞄住了康丫的脑袋。
康丫倒也冷静,仔细端详了一下枪口,说道:“算了算了。”
迷龙为之气结,说道:“你崩死我得了!谁能痛快点儿?”
他气不过,迷龙气不过的时候一向觉得得做点儿什么。
他去砸门,拿枪托砸不开索性拿肩膀撞。
炮灰们看着他的徒劳,那家伙从门被弹回来。
蛇屁股劝阻他,说道:“弄不开的,我试过。”
不辣更实际,说着自己的一个大发现:“弄开也没用,这屋子没窗。”
但迷龙发了邪劲,他又猛撞了一次,又被弹回来。
他肩膀已经明显地肿了一块,那家伙抬起手枪,对着锁头砰砰地来了两枪。
再撞,再被弹回来。
“东四省要以后就姓了鬼,你他M就给我开不开!”迷龙发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