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似锦捡回一条小命的事情不消一炷香的时间便传遍了大街小巷,第二日季萧就带着大箱小箱的补品来了将军府。
“拜见陛下。”周似锦今早才下地,还没走几步季萧就来了。
“快免礼,你身子还没好这些礼节就免了。”季萧扶着周似锦的手肘将他带回了屋里,后面的东西也就摆进了院子里,大大小小的委实有些多。
“这段日子你且放宽心,朕已经命人去查了,过不了多久一定将伤你的人捉拿归案。”季萧拍拍手就有人递上来一个锦盒“这是外邦进贡来的玉露丸,修养身子的。”
“多谢陛下厚爱。”周似锦接过,只觉得这盒子好看的紧,外面的浮雕也刻的精细,花团锦簇的拥立这一个小人,小人手上嗨啊拿着一株并蒂莲,委实比府中其他物件好看的多,特别是这个手感也极其细腻。
季萧似乎看出来了他的心思笑道“宫中的木匠工最近研究出了许多机巧的小玩意,阿锦要是喜欢,改日朕就让人送些过来。”
称呼太过亲昵让周似锦有些吃不消,但还是谢过了。
所幸季萧也没有停留太久,留下了几份太医院开的滋补药材便走了,临了还特地嘱咐他半月后的春猎一定要来。
周似锦算是应承下来了,但这春猎他心中没底,端看这一日自己的身体情况,就知道自己是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还怎么去这个春猎。
“主子,外面凉,属下送您回去吧。”白衍看着满院的箱子皱眉,但始终没问一句这些东西该怎么办,倒是周似锦看了看他道“除了这锦盒留下,其余的以前怎么处置现在就怎么处置。”
“是。”
周翊,高中刚毕业,可以说是学习好家世好长得好的三好学生,他明明记得昨天还在庆祝自己十八岁的生日,怎么转眼间便到了这么个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
朝代不知,年份不知,身份不知,就连刚刚的皇上都是门口的奴才鸡叫的嗓子喊得震天响他才知晓的,否则肯定一脸雾水的漏了马脚。
对于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份也是昨晚摸黑翻了书桌知道的,其余的什么都不知。
周翊坐在床边,靠着床柱,看着满目不熟悉的物件陷入了沉思。
按理说自己一个虽是一个理科生但文科也不至于差到对于眼前这个时代一点映像都没有,再看看自己现在的这幅身子,简直就是一个瓷娃娃,时不时咳嗽两声,走两步就腿酸,林妹妹都没他这么娇贵。
“周似锦醒了。”云蔚早上慢悠悠的转醒,头依然疼的厉害,脑子也有些不清不楚的但眼前这个人她熟悉,却也只是见过一面的熟悉,她说了个人,但是云蔚不认识,只得含糊的说道“知道了。”
“主子若不放心,今晚青峰就算赔上性命也会替主子完成任务。”她说的正义凛然,云蔚听的雨里雾里。
“别冲动,有话好说,好说。”此时此刻就算她脑子反应再慢,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意思,大抵是穿了,穿哪了,不知道,穿谁身上了,也不知道。
“主子?”显然青峰对云蔚这个回答满是疑惑。
“想必眼下周似锦已经知道了原尾,若是不尽快斩草除根定是后患无穷。”她单膝跪在地上,一副恳求的样子。
“不是,你可以先去探查探查,再定也不迟,做什么要死要活的。”云蔚根本就不明白青峰在说些什么,但是秉承着遵纪守法的社会好青年作风,自然不能随便让人去杀人,况且云蔚有种不好的预感,非常不好。
青峰犹豫的看向她,对云蔚做出的这个决定感到不可思议。
云蔚被看得不好意思了,摆摆手显出疲惫之感道“你先下去吧,我累了。”
青峰虽还有很多话要说,但此刻也不得不退了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人了,云蔚才开始认真打量起来眼前这间屋子,最先吸引她眼球的必然是与床隔着一个过道,放在窗边的剑了。
云蔚拿起它细细端详起来,剑柄修长尾端刻着一只长翅的飞鸟,云蔚端详了很久怀疑这是一只凤凰,但这种鸟兽在封建时代该是只有皇室的人才能有,她一个丞相哪来这么大的权力。
所思无果之后,云蔚便绕过屏风,入眼便是书案,此刻桌面上可谓是堆满了本子,云蔚翻看了两眼有些个字看不懂,像是象形文字,又有点像现当代汉字,勉勉强强读了些出来却是关于旱灾和暴乱的,云蔚便又看不懂了。
在房间逛了一会就将自己所处的时空摸索了个大概,但自己现在是鹊巢鸠占,原主的本性,行为举止这些还要慢慢来,可光看那柄剑云蔚便猜想这原主可不是一个好人。
“主子。”熟悉的声音又响起。
周翊眼下听不得这声,但也无可奈何“进来。”
“一切准备就绪,随时都可行动。”白衍一副冰块脸,没前没后的这么撂下一句鬼知道这是什么行动,要去做什么的。
周翊只能故作高深的点点头摆摆手。
白衍重新退出去后周翊眉间忧愁更甚,他自己对于这副身子就不了解,不管是周围的人还是事物就更加的无从下手,突然进入这个情景体验那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周翊觉得自己现在就跟张白纸没有区别。
“主子,董大人来了。”这些天来来往往送礼送补品的人都快把将军府的门槛踏破了,好不容易消停两天又来了人。
周翊也算是对付的有些得心应手了,语气都没什么起伏“请进来。”
不消一会董叙那张刚正不阿的脸就出现在了周翊面前,规规矩矩的俯首道“侯爷安好。”
“董掌司客气了,请坐。”周翊今日算是精神很好,还很有闲情逸致的在溜达“不知今日掌司前来是有要事?”
“卑职受陛下谕旨主理侯爷遇刺一案,但近日风雨不停线索皆被破坏,所以卑职不得不来叨扰侯爷。”董叙如实说道。
周翊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的伤,茅塞顿开。
“这......”他故作为难道“不满掌司,那日实在过于混乱我没看清什么。”
其实是什么都不知道,但周翊装的好,真就一副愁眉不展的懊悔样。
“那侯爷那晚为什么会出城。”董叙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有了别的神情,想了想才问出口,怔怔的看着周翊的脸,好像要从他的脸上知道答案一般。
这可把周翊问住了,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他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躺在这里了,哪里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憋了良久周翊都没有开口说话,董叙的目光就变了,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开口道“要是侯爷不方便说便罢了,但日后要是想起些什么,还请侯爷如实相告。”
“那是自然。”周翊松了一口气将人送了出去,转头便看见白衍若有所思的神色,可他也管不了那么多,自己终究不是这的人,待他去那破庙看看说不定就能找到回去的方法。
“午后我出趟门。”周翊说完就自顾自的回了房间,白衍跟在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事便说。”一直到房门口周翊才开口道“心不在焉的样子。”
“主子,董叙大概在怀疑了,午后还是不要出门了。”
又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不过这样倒是让周翊确定了些事,大抵这小侯爷的遇刺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个查案的主审不过是来问问受害者当日的情形,这情况白衍却说了这么一句,那可想而知周似锦对于这个凶手应该是知晓的,只是自己刚才不知道才沉默不说话,任由董叙去猜测,白衍作为知晓全局的人当然会替自己的主子出谋划策,那么这事情好像有点意思,这更让周翊好奇,这下他是更要出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