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均穿着下发的临时专员制服,推开了作战会议室的大门。
咔
“你来得稍微晚了点儿。”站在大屏幕前,双手负在背后的施耐德看向白均。
“抱歉抱歉,这身制服怎么说呢,并不是特别合身,所以在穿的第一时间内我先是适应了一下,不然我怕拔刀不够快。”白均歉意的笑着,嘴里说的话却如刀剑般凌厉。
“现在适应了吗?”
“适应了,我相信现在的我绝对可以以最好的状态拔刀。”白均保证道。
“那就快点儿去你的位置坐下,我们现在要开始作战会议了。”
白均点了点头,迅速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完全没有在意他人惊讶的视线。
并非众人没见过世面,而是他们实在没见过施耐德如此好说话的一面,简直像是一位慈师。因为自施耐德担任执行部部长以来,并非没有人在作战会议已经开始再敲门进入,虽然施耐德并未给予处罚,但只是被那双铁灰色的眼睛就已经如同漫步在刀山火海之中。
今天的施耐德教授却是如此好好老师的模样,还问了问白均有没有适应执行专员的制服,看去好像如果白均说不合适就临时再给他准备一套。
他们猜也许是白均这样的好学生连带着施耐德一起变的温和起来了,毕竟白均的人生履历基本可以用三个字来概括:好学生,不是老师用来敷衍家长的那种好学生,而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好学生,好到当标杆的那种。
不过没有人敢去问施耐德到底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施耐德扫了一眼作战会议室,确认所有参与这次行动的专员与临时专员都到齐后,咳嗽一声,示意所有人看向大屏幕。
“这次的任务目标是来自洪都拉斯的代号为疯狂艺术家的混血种,疑似掌握了黑巫术,目前所得出的危险评级为A+。”
临时专员也就是大一的学生们小声讨论着洪都拉斯还有疯狂艺术家这个代号,因为这个代号再结合洪都拉斯这个国家,很容易就让他们联想到了魔幻现实主义。
正式专员们则是面露惊讶,因为任务目标被评为A+级意味着这种任务十分危险,即使是精英专员也不敢说自己对这种任务有着百分百的把握,出事更是家常便饭。正式专员们并不怕死,但他们困惑的是为什么会用这么危险的任务来磨炼大一的新生,这相当于直接把新兵扔到斯大林格勒战役或者诺曼底登陆的现场,留下来的肯定是全身都是胆的战士,但更大的可能是全军覆没。
下一刻,正式专员们就理解了为什么会这样。
大屏幕显示出了负责各部分任务的人员名称,在抓捕危险混血种疯狂艺术家这一栏,白均的名字位于所有人之前,哪怕是A级的精英专员也居于白均之后。至于其他的大一新生,则基本都是在放哨或是观察这类任务里。
也就是说,唯一被指定参与实战的大一新生,就只有白均。
所有人的目光在这一时间全都投向白均,直到施耐德的声音再次响起才又将目光移回大屏幕。
“在任务开始之前我需要先说一下,白均担任这次的主攻,其他负责进攻的辅助白均,不要擅自行动,因为这次的目标十分危险。”
无人应答,在执行部里,无人应答就等于所有人都接受。
施耐德陆续讲完了圣佩德罗苏拉的形势,以及中美洲分部的专员多次在执行任务时遭到当地黑帮势力的阻挠,还有疯狂艺术家轻而易举的戏耍了执行部派去观察的几个小组,以及专员们总结出来的疯狂艺术家的行为习惯,以及某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白均一边听着一边观察自己的新剑。
这是与专员制服一起送过来的,还配有一个简单的说明书,即这把剑来自中国,是出土的文物,其锻造时间可以回溯到明朝嘉靖年间,虽然是中国出土的剑,但其实是那时入侵中国的倭寇的佩剑,不过剑身面铭刻的却是汉字,寓意为光明普照。
这把剑是一把货真价实的通过炼金术打造的剑,不仅拥有着削铁如泥的锋利,还有着斩杀敌人时发出光亮的特点,根据与之一起出土的资料,证明这个倭寇是一个混血种,因此能在中国境内所向披靡。
后来他的行动被中国本土的混血种注意到了,中国的混血种在夜晚发起了袭击,这个倭寇确实挺强,在遇到袭击的情况还能反杀一人,但也正因如此,他的剑发出了亮光,成为了浓浓夜色下最亮的仔,成功成为了最具嘲讽的目标,最后被中国混血种用佛郎机射出的灌注了水银的子弹打爆了脑袋。
白均在拿到这把剑以及看完搭配的介绍资料后,第一时间去问了这个任务是在白天还是夜晚进行。
如果是在夜晚,他刚杀死那个疯狂艺术家就发出了光,很有可能会吸引来黑帮,毕竟这个疯狂艺术家极有可能与当地黑帮有很深的关系,而要是他白均被与疯狂艺术家狼狈为奸的黑帮看到了,估计下一秒就会被成百千只枪指着,甚至可能有重型武器,毕竟那是洪都拉斯。
施耐德回答说是具体时间不定,一般是会选择夜晚,因为那位疯狂艺术家似乎喜欢在夜晚作案,而且在晚也有利于专员们隐藏。
白均尝试着与施耐德交流,仔细叙说着这把剑的弊端,以及这把剑曾经的主人为什么会阵亡,让施耐德明白选择在黑夜作战并不是一件足够理智的事情。
但施耐德只是说不用担心黑帮,必要时刻卡塞尔学院可以调动波多黎各美军基地的F-35战机,而且执行部的专员们也都是身经百战,拦个黑帮不成问题。
白均心说这执行部专员再牛也不可能硬扛着几百把枪冲刺啊,最后的武士这部电影里那群武士迎着枪械冲锋最后是一个也没剩下啊。
很可惜,施耐德不知道白均心里在想什么,所以他直接挂了。
白均看着施耐德的号码犹豫了好久,并没有再拔出电话,虽然他感觉施耐德教授并不像别人所说的那样冷冰冰的,心里只有暴力。暴力,暴力。但是这样骚扰说不定会把施耐德暴力的一面逼出来,他小时候就见过一个学生一直问问题结果把老师问崩溃了的事儿。
这时在旁边的芬格尔注意到了愁眉苦脸的白均,就过来问了问发生什么事儿了。
白均如实相告后,芬格尔拍着大腿说这事儿好办啊,你跟执行部要几把枪,再要些弗丽嘉子弹,这种子弹打人一发晕一个,看起来还跟实弹命中了似的,你到时候就准备两把冲锋枪,谁敢冲去你就给他吃粒花生米,啊不,是弗丽嘉子弹,既不会伤人,又能吓唬到别人,简直是一举两得。
白均立马请芬格尔支招如何去跟执行部要枪。
芬格尔一顿胡吹,给白均出了好几个主意,包括但不限于抱住施耐德的腿苦苦恳求这种方法,但也有非常靠谱的方法。
白均听完大为高兴,顿时豪爽的请芬格尔吃了一顿豪华夜宵。
然后,第二天,他才知道,临时专员基本都被专门配给枪,具体是什么枪可以申请更换,根本不需要像芬格尔说的那样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说,也不用送礼贿赂。
白均回想着自己那顿夜宵的支出,内心隐隐作痛。
等这次任务完成后,就把芬格尔送去陪疯狂艺术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