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天地混沌,父神夸父劈天创世,沧海桑田,世间形成八荒四海,在这片大地上繁衍出勤劳善良,至纯至性的人族,天赋异禀,身赋予异能的幻灵族,泪落成珠,与世无争的人鱼族,妖媚诡谲,神秘可怖的魅族还有至尊之上,古老传奇的神族,除神族外其余四族居于八荒四海,万年来,各族间各居一方,繁衍生息,天地间一片祥和,万灵受天地滋养,一派生机。
百年间,各族间互有通婚,逐渐打破四族间的平衡,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却也相安无事,而这一切的平静也终将被打破。
二十余年,幻灵族王上白允浩迎娶了人鱼族公主百里嫣然,次年诞下王子白灵溪,其母百里嫣然还未来得及看一眼自己的孩儿便离世了,其子白灵溪先天体弱被带至人鱼族休养,与此同时,人族晋王北冥炎迎娶魅族公主,同年诞下一子而后无故身亡,次年,北冥炎登记称帝,其子北冥离不知所踪。
三年后幻灵族前王后忌辰,白允浩踏雪出城祭奠亡妻,途中拾得一女婴,女婴粉雕玉琢,眉眼间竟酷似亡妻百里嫣然,白允浩遂将此女带回幻灵族抚养,赐名白锦城,其意万里锦绣,有女倾城。
十年后,白允浩薨,其子白灵溪继承王位,其父留下遗命,吾儿白灵溪当继承幻灵族王上之位,待白锦城及笄立为幻灵族王后,吾儿不得违命。出殡当日,白锦城离开幻灵族,踏往人族。在我眼前还是那条血黄色的河,河面飘着无数的孤魂野鬼,布满蛇虫蝼蚁,散发着腥臭。一座暗淡无色的拱桥横跨在河间,桥头坐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奶奶,她侧着身坐在桥头,银发遮去她的大半容颜,她守着桥头年年月月,朝朝暮暮都在重复着一件事,将一碗碗汤水送给过桥的人。而我伫立在河畔边也不知多少年,每每我抬起脚有了过桥的念想,那条血黄色的河中孤魂野鬼便会发出刺耳犀利的的声音,那声音灌入耳膜直通大脑,大脑传递出撕心裂肺的疼痛感。
尝试了多次,那种痛每况越甚。
我也便放弃了过桥的念头,只是内心深处的某一处,逐日流泄出悲伤。
那股悲伤的情绪,与日俱增。
桥头那头我没去过,桥的这头开满了鲜红的花束,甚是好看,这是这花却有些奇怪,有花无叶,有叶无花。
在这个世界里,天是暗红色,水是血黄色,空气是血腥味,就连花都是鲜红的血色,自我出现在这个地方,我的世界除了血色便再无他色,对于过去,我毫无记忆,对于未来,我也毫无想法。
似乎,我生来便属于这里。
如往日一般,睡醒后我走至桥头约莫三丈远的地方,和桥头那位老奶奶打了打招呼:“老奶奶,今日好。”
她还是一如既往,一动不动地看着远处,许是她耳力不好,又或是我们之间隔得太远,又或者她不喜理我。
在这片天地,除了孤魂野鬼的哀鸣声,便是我的自言自语的声音。
“好吧!今日我也很好。”
虽知晓我踏不上那桥,我却每隔一段时间,便来试上一试。
果然,耳畔传来刺耳的声音,像是要穿破我的身体,那种强烈的声响近日似乎越发强烈,我忍住身体的疼痛,艰难的抬起我的左脚,企图踏上那座桥,孤魂野鬼嗷呜声逐渐变弱,我隐隐听到有一人在喊道:“夭夭,夭夭……”
那声音透着绝望,无助和数不尽的悲伤……
是那么的熟悉,是认识我的人嘛?
为何,我会那么难受?
内心深处的悲伤如大海般汹涌澎湃,倾泄而来。
悲伤逆流,随之而来的还有锥心入骨的头痛。
我的头疼好痛,“啊…………”我的脑袋忽然像是要被撕裂一般,疼的难以呼吸,像是有人活生生刨开了我的脑袋一般,然后用刀子在我脑内一刀一刀慢慢的刮,疼痛一波接着一波,我感觉我的身体将要爆炸。
直到我放下左脚,那椎骨的疼痛才算过去。
待我睁开眼,桥头间那位白发老奶奶竟出现在我面前,她满头银发却有着一张秀丽的脸,只是那双眼眸黯淡浑浊,宛若一潭死水。
她看着我,轻悠悠的说了句:“孩子,别急,很快你就能回去了。”
话音刚落,她便没了身影,再一看她已然没了身影又回到桥头间,坐在那,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过。
从那以后我还是时不时便去桥头便看看,和她问好,只是再未踏足过一步,就连踏足的念头都未曾动过。
我隐隐觉得,这样的日子虽漫无尽头,却很单纯,许是最好的。
我不知晓的年轮里……
似乎满了悲痛与伤感。
“王上,明日便是极阳之日,是进入冥界最佳时日,是否按照原定计划。”
湛蓝色的水晶宝座上,银发男子带着银色面具,露出半张俊逸的脸,湛蓝色眼眸似大海般深邃神奇,犀利的眼神透着精明的光。
清冷的风吹入宫殿,扬起他银色的秀发,斑驳的光芒落在银色的面具上,折射出冰冷的光芒,却让整张脸看上去多了丝温度。
“尽一切可能,完成计划。”
声音清冽如冷冬的霜,他紧握的右手紧了紧,似在给自己暗示。
若这次还不能救出她,那他是否就剩下最后一个选择了?
去那边陪她……
那样,也好。
不知为何,这几日我的头总是隐隐作痛,可我未曾再踏足过桥,怎会头痛呢?
现在这该死的头又开始疼起来,我捧着头,只觉得天地在旋转,眼前鲜红的花束逐渐在凋落,血黄色的湖泊忽然高涨了起来,河内成千上万的鬼魂朝我飞奔而来,他们张着血盆大口,舞着残肢,叫嚷着骇人的声音,他们睁着空洞又充满血色的瞳眸,以极快的速度朝我飞奔而来,我在他们眼中像是一块肥美的肉糜,他们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撕裂成无数瓣,供他们分享。
我惊恐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头痛越发剧烈,脑内像是有人拿着火钳在烙,一块一块,烙完又洒上蜂蜜引得无数虫蝇,一点点啃食我的大脑,眼前的魂魄越发逼近,此时的我竟不知该做些什么。
我捂着脑袋,大叫一声“啊!”
随着声音落地,我的身体也跌倒。
那一瞬间,我见那条血黄色的河又恢复了平静,桥头还是坐着那位老奶奶,只是遍地的花全部凋零,失了颜色。
还好脑袋不痛了,我动了动手指。
真好,我还是我。
我……
好像又不是我。
紧接着,我的眼皮开始变重,我有一种感觉。
那些我逃避的事情,我逃离的世界,又要将我拉回。
我隐隐看到一个人,他带着光走向我,然后将我抱起。
他在我耳边说了句:“城儿乖,我带你回家。”
我知道,我即将要离开这里,去到另外一个地方。
茂密的树林,阳光透过树叶洒落斑驳的光影,阳光稀稀落落的洒落在林间,林间的藤曼荡起了一个优美的幅度,只见一少年从这跟藤曼荡到另一根,动作娴熟,像是在林中生活许久。他的身后是位长发飘飘的少女,学着他的模样荡着藤曼,边荡边喊着:“木兮哥哥,你等等我……”
少女清脆的嗓音如黄鹂般动听,少年赤红色的瞳孔满是笑意。
虽未言语,却是放慢了动作,等着少女一起游荡在林间。
寂静的山林间,满了少女的欢声与笑语。
忽然画面一转,那位少年摇身一变成了身着华服的男子,他那双赤红色的瞳孔,布满了杀气,眉头紧蹙,横着深沉,他举着尖锐的刀,看着俯伏在地的女子,言辞冰冷。
“你,该死!”
女子抬头望着他,眼里噙着泪,却死死忍住。
秀丽绝艳的脸视死如归,她紧闭着双眸期待着死亡降临。
轻启朱唇,像是耗尽所有的心血。
“你动手吧!”
男子好看的眉毛拧成一团,赤红色的眼眸荡起涟漪,嘴角微微颤动,想说些什么却终位开口。手中那柄短刀闪着瘆人的寒光,不知咋地,只见寒光一闪,那柄刀刃深深的刺入了女子的心口。
猩红的血色染红了梦境,我紧捂住自己的心口。
被刺伤的那名女子是谁?
为何,我会有心痛的感觉?
还有那个天生赤瞳的男子,是否是我认识之人?
“城儿,你醒醒……城儿……“
似梦非梦,似醒非醒,直到那个呼唤城儿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才从那个梦境中清醒,只是我并未睁开双眼,因为我清晰的能听到人的声音。
清清楚楚,是人的声音。
可我毫无记忆……
我身侧的人是谁,我也不得而知。
我想,我该从离开了那个满是血色的地方。
”南轩木,她何时才能醒来。“
呼喊城儿的男子变了声音,言语间透着寒冷,毫无之前的温柔。
”不出意外,应该清醒了。“被唤南轩木的男子悠然的回道,他顿了顿又
说:”除非,是她自己不愿醒来。“
”此话何意?”
”字面上的意思。“
我感受到两道炙热的目光投射在我的身上。
不过似乎,他们对我并无敌意,也无恶意。
即便如此,我还是不打算睁眼。
不知过了多久,周遭慢慢没了声响。
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下来,很安静,安静的有些可怕。
我慢悠悠睁开眼,怎料我眯了一点小缝,便看见一银发男子,戴着银色面具,蔚蓝色的眼眸如大海一般,美丽而又充满神秘,他的眼底尽是柔情与绵柔的爱意,不知为何他的眼神竟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很熟悉,却又很陌生。
“城儿,你调皮了。”
他的嘴角轻扬起涟漪,荡起致命的的笑容。
仅半张脸,便俊逸如天神,冰雪般的肌肤与那湛蓝色的瞳眸像极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天神,若是拿去那面具,不知又是何等惊艳?
“城儿很喜欢我这张脸吗?”
他将整张脸朝我凑了凑,方便我观摩,我脸一红,未曾想这位银发男子会作出如斯举动,看他一脸生人勿近,清心寡欲的气质,险些被他给骗了。
他从始至终都唤我为城儿,想来是故人。
即便如此,我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可知我是谁,你又是谁?”
他蓝色的眼眸变换了神色,透过那片看似平静的海域,我似乎能感受到他眼底的欢喜与失望,即便他已经掩饰的极好,可仅那一瞬间,我也读懂了。
他抓住我的手,动容地和我说道:“若是忘了又何必想起,我唤你为城儿,你便是我的城儿,我叫白灵溪,你可以唤我阿溪。”
他的情真意切我能感受得到,我点了点头。
似乎这样,也不错。
记忆的深海,深不见底,波澜不惊。
我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只知道,眼前的男子我可以依靠。
至于过往,既然忘了便让它忘了吧!
在那个梦中,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与绝望,那种痛比我之前经历的痛楚更甚千万,还好,我都忘了。
忘得干干净净。
忘得没心没肺。
我发现我的心空落落的,似乎缺了一个口,无尽的悲伤从那里面慢慢再蔓延,即便我已经很努力的想要去快乐。
我从阿溪口中了解到,我现在在的这个地方是幻灵族,他们住在最遥远的北境,这里终年下着雪,冰与水晶筑造的王国,透着最冷冽的孤寂,闪着最璀璨的光芒,这座冰雪王国的外面笼罩着一层金色的防护罩,像太阳一般,让整个王国充满了温暖与光芒。也因为防护罩的原因,所以王国内并没有雪,温度也很舒服,这里四季如春,幻灵们生活的有滋有味。
街头,幻灵们有摆摊的,也有交易的,也有耍杂技的,还有开酒楼开茶楼的,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幻灵们身着人类的服饰,梳着人类的发饰,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有一双透明的翅膀,光圈的映衬下扑闪扑闪的。
我整日游手好闲,从这间茶楼喝到那家酒楼,从那家酒楼逛到那家铺子,偶尔女扮男装调戏幻灵城的美女,闲的无聊便去结界边坐着,往往一坐便是一整日。
我不知道我在期待什么,只是习惯往那边跑。
阿溪派来跟随我的侍卫我甩了一波又一波,后来也就再没给我派过侍卫,只是将我的男装及女装的样子画了下来,贴于王国大街小巷,自此天天都知晓,我是何人。
我是他们惹不起,惹不得的人。
就这样我在幻灵族呆了半年,除了晚膳的时间我能见到阿溪,别的时间阿溪似乎都在忙,但阿溪只要得空都会过来陪我,偶尔也会给我带些稀奇的小玩意,也会陪我聊会天,只是近日阿溪晚膳都未曾来,我有些担心。
晚间我刚准备用膳,阿溪便在侍卫的簇拥下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自顾自的坐下,陪我用起了晚膳,还是习惯性的为我布菜。
我似乎也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行为。
我忽然很好奇,便佯装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阿溪,你认识我多久了?”
他看了一眼我,又为我夹了一粒虾仁。
“很久。”
“很久是多久?”
“从你出生直到现在。”
“你一直都对我这么好吗?”
我也就随口一问,怎料阿溪眼神忽然变得深邃,放下手中的碗筷,很认真的对着我说:“是,如果可以,我愿意一直如斯。”
他忽然间的告白,让我有些慌乱。
我不知如何去接着句话,还好阿溪说完吃了两口便离开了。
晚膳后,我一个人坐在院子,抬头望着天,金色的防护罩熠熠生辉,片片白雪落于罩上再慢慢滑落,我不经对外面的世界产生好奇。
不知咋地,忽然有些好奇阿溪每日都在忙些什么!
因着阿溪的吩咐,我不管去哪,都畅行无阻,只是还未走近阿溪的寝宫,便听到殿内传来阿溪暴怒的声音。
“告诉他,不可能!”
“王上,我们族内因五年前那场战役元气大伤,现恐无力再应战,还请王上三思。”
“不用再想,去传我命令吧!”
和之前刚听到的那声相比,阿溪此刻的声音似乎虚弱了不少,待殿内只剩阿溪一人,我宛若无事一般走进殿内,殿内的装饰清一色的素白,银色的器皿和素白的绫罗,唯独那张床是黑色,其余整个殿内都是素白。如他这个人一般。
“阿溪,明日空吗?我想出城走走。”
白灵溪强忍住胸口处痛楚,轻扬着儒雅的笑容,示意我坐下,修长的手捧起一侧的茶水,茶水将口腔中的那股血腥味泡散开,只余满腔茶香。
“明日我正巧无事,便陪你到处看看,不知你想去城外何处?”
他的眼眸尽是柔情,言语间透着温柔。
阿溪似乎将他所有的好都给了我。
我躲避掉他投来的目光,他给我的太沉重,我怕我欠的太多,以后真的就还不清了。
坐在他的右侧我,敏锐的嗅到一丝异常熟悉的味道。
腥味如铁锈,是血。
从那个世界过来后,我对血腥味异常敏感,只是阿溪的身侧的怎会有血腥味,莫不是阿溪受伤了?我看了看他,似乎并未有何不同。
许是他戴着面具,且肌肤又都偏白色,所以我才看不出。
“阿溪,你近来身体可还好。”
我抿了口茶,味道甘冽,茶香四溢,回味甘甜。
似是无意间的问候,可我清楚的看到阿溪捧着茶杯的右手顿了顿,而后抿了口茶,依旧满面笑意,眼神暖暖的望着我。
“城儿如此关切我的身体,便是有病也是值得。”
他避重就轻,朝我打趣的回道。
“阿溪,答应我别受伤。”
“好,我答应你。”
我看了看他,见他低头饮茶,似有心事,想着夜已深不便打扰,便和他道了晚安,便退了出来。走至宫殿外,忽然想起来之前再殿外听到的话,莫不是幻灵族要与人开战?
想到此处,我又折了回去。
虽不懂行军打仗,但军事布局我莫名有些心得,想着和阿溪聊聊,或许能给他提供些帮助。只是我刚还未走到阿溪的宫殿,便看到阿溪步履艰难的从殿内走出,就连我跟在身后竟也全然不知。
我记得阿溪的功力很深,短短数日未见怎会变成这样?
跟着阿溪到了王宫最北侧的花园,这里地处荒芜,又鲜少有人来往,所以这个点整个花园就只有我和阿溪二人,我紧随着阿溪的身后,见他走过花园在一处假山前停下脚步,在一堆石头处摸了摸然后我竟看到阿溪的脚跟前竟出现一个地洞,阿溪走进那个地洞后,我抱着好奇的心也跟了下去。
地洞不小,能同时容下两三个人,地洞往下便是台阶,走了一会四周逐渐明亮起来,只见两侧的墙壁上都悬挂着颗颗硕大的夜明珠,且空气中飘来阵阵奇特的香气,迎面吹来的是阵阵刺骨的寒气。走了约莫片刻,便到了底,我循着路一直往前走,便看到阿溪,他此刻正坐在我的正前方。
我躲在角落里,看着阿溪,阿溪深情款款看着石床上的女子。
阿溪的眼神是我所熟悉的柔情,他看她的眼神和看我的眼神如出一辙,阿溪同她说了很多,似乎都是他们之间的前尘往事,石床上的女子我虽未看清,想来也是位风华绝代的美人,我想阿溪对我这般特别,莫不是我与那名女子长相太过相似,所以阿溪才会对我另眼相待!
我本想走出地洞,却不想忽然头痛起来,阿溪闻声急步飞来,见到来人是我,朝我脑袋灌入真气,只一会我的头便不再作痛。
“谁让你来这里了!”
这是他第一次朝我发火,声音都变了。
不似以往的温柔,言辞冰冷令人生畏。
“我担心你……就跟着你走了进来……”
我知晓了这么大的一个秘密,我很怕阿溪对我痛下杀手,我回答的颤颤巍巍,生怕下一刻他便将我处死。
可我为能想到,他忽然一把将我拥入怀中。冰冷的面具贴着我的脸庞,我能感受到他的体温,原来,他的体温也是炙热的。
“城儿,我再也不能失去你了。”
他的气息中满了悲伤与痛苦,我伸出手亲拍着他的后背,轻声的安慰他:“我不会离开你的。”
他一阵惊喜,将我松开,认真的看了看我。
”当真不会离开我?“
我想他定是将我当成石床中的女子,便应下声来,好歹你也护我周全,给我栖身之所,我理因报恩。
”当真,我定不会离开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觉得我一定会做到。
只是我没想到,那石床中的女子,竟长着一张和我一摸一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