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仁杰闻声便也没有再多问,在一边静静的看了起来。他心中总觉得石远是个深藏不漏的家伙,第一次在明阳湖相见,开始只以为石远和自己是同道中人,后来听说石远住在林府,他心中不由对石远有了兴趣。之后,果然不出他所料,自己每次见到石远,他的举动总是出人意料,总是能给自己带来惊奇……
石远看着那些材料慢慢变成通红的液体,脸上也不由流露出了兴奋的表情。直到材料全部融化,这才叫人停止了加热。接下来,便是最为重要的一环,吹制玻璃!他让人找来一根长度适中的铜管,又蘸取了些烧好的“玻璃液”,按照自己以前吹玻璃的手法操作起来。他本想做个灯罩的,但却没有模具,便只好依照想法自由吹制起来……石远一连吹了好几个,直到头昏眼花,才弄出一个稍微像样一点的“灯罩”。
众人看着石远的行径,也不知道石远要做什么,直到石远将灯罩做好,一旁的董峰才开口问道:“石大哥,这是何物?”
石远朗声一笑:“哈哈哈……老子真是个天才!董老弟,这东西叫做透明玻璃!用途广泛!等这些器具冷你却自然就会知道了!”石远说着,便将那些自己吹制的玻璃器具,放在了普通的窑口中,控制温度,慢慢退火。
众人听到石远的解释,目光不由都投向了石远吹制好的那些器具上,那些器具形状古怪,此时还没有冷却,却是看不出什么倪端……直到石远慢慢的操控着温度,将那些形状怪异的器具慢慢退火,直到冷却下来,众人这才看清楚了,随之便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
此时郭仁杰正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玻璃器具,他们郭家依靠经营瓷器发家,但他对于眼极为前透明的玻璃器具却从来没有见过……“石老弟,这就是你说的透明玻璃吗?果然很神奇呢……我长这么大,见了无数的瓷器,却从未见过这么稀奇的东西!”
“郭兄不必激动,这透明玻璃没什么稀奇的,不过用途却很广泛!”石远得意的一笑,对着满脸惊讶的郭仁杰说道。
郭仁杰听到石远的话,心中却更是一片震惊:若是依照石远所说,这透明玻璃用途广泛,这其中的利润……他心中想着,便开口道:“石老弟,这透明玻璃的制法……”
石远一听郭仁杰的话,便知道了他的意思:商人重利,这话却是没错,别人都沉浸在这透明玻璃的神奇之处,这小子这就想着要“秘方”了!石远心中想着,也不由重新认识了这位郭家的花花公子。至于透明玻璃的制法,他也没想过保留,郭家是做陶瓷生意的,窑口众多,刚好也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这制法我自然会告诉你的,不过……我要四成!”石远显然之前就做好了打算。
“成交!”郭仁杰听到石远的话,却是没有犹豫,一口便答应下来。他是郭家的少爷,对于家中生意上的事,他可是能够做决定的!虽然石远开口要了四成利润,自己家还要提供人力物力!但他知道,对于石远这个人来说,绝对是值得自己如此做的!
“郭兄不再考虑考虑?抑或是和你父亲大人商量商量……毕竟这也只是我片面之词……”
“石兄这话就是看不起我郭仁杰了!我相信石兄你的眼光,而且也相信自己的判断!要是犹豫不决,婆婆妈妈如何能成大事?”石远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郭仁杰打断,无比自信的说道。
石远听过,不由向着郭仁杰看去,而郭仁杰也正好看着石远。四目相对,二人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一旁的董峰等人看着那些已经冷却的玻璃器具,脸上忍不住一片好奇,毕竟他年龄还小,看向石远的眼神也不由更加崇拜……不光是他,就是小磊和那些窑口的匠人此时也同样是一脸的敬佩!对于那些老匠人来说,石远方才虽然忙上忙下,但他们心中却有些不屑,大多数人都以为这位不知名的公子哥是“闹着玩”的。但现在他们看到石远做好的玻璃器皿,心中的不屑早已经化作了敬佩。毕竟他们都是手艺人,石远做出来的器皿虽然外貌丑陋,但毕竟是玻璃制品,晶莹剔透,这些匠人平日里却从来没有见过!正是如此,他们才会打心底里敬佩石远这位“公子哥”。
石远没有理会四周震惊的众人,而是接着对着郭仁杰说道:“这透明玻璃的制法简单,用途却广泛的很……”
石远将玻璃的用途慢慢说来,一旁的郭仁杰越听越是心惊,他本来只是看这些玻璃器皿都是剔透精美,却没想到有这么多的用途!
“石老弟!这东西真有这么大的用处,你不会……”
看着郭仁杰还有些疑惑的表情,石远却是神秘一笑,没有做太多的解释。而是转身让两个匠人将剩下的玻璃液缓缓倒入一个方盘中,随后又和刚才一样,将方盘缓缓放入窑中慢慢退火,直到完全冷却之后,石远才将整片玻璃取出。然后转身对着郭仁杰道:“郭兄,若是用此物来替代窗纱。你觉着如何?”
“替代窗纱?石兄虽然想法不错,但这东西这么贵重,只怕不能推广开吧?”郭仁杰皱起眉头道。
“贵重吗?”石远微微一笑,也没有多说。据自己所知,古代也有烧制出玻璃的办法,但都是人工制作,没有流水线似的加工规模,而且,制法也不够纯熟。所以大多数都被达官贵人当做了和玉一样的装饰品……这也就难怪郭仁杰会如此说。
微微一顿,石远便又接着道:“郭兄不必担忧,我既然已经说了,就自然有办法!郭兄你且再看!”
说罢,石远又让人找来黑色的油彩涂在了玻璃片的一面,待到油彩晾干,这才将另一面照向了郭仁杰等人……一个简单的玻璃镜,虽然没有后世经过镀银加工的镜子明亮,但比起这个时代用的铜镜,却清晰了不少!
郭仁杰看着镜中的自己,一时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用手指着那面镜子,嘴中诺诺的说道:“这……这……”
看着眼前已经呆住的众人,石远微微一笑,心中暗道:这不过是个简单的反射原理,却能让这些人这么惊讶……随后拍了拍郭仁杰的肩膀说道:“郭兄不必吃惊……要想让这透明玻璃发挥更大的用途,便需要这窑口的匠人来琢磨了,我做的只是不入流的小把戏!”
一听石远的话,郭仁杰赶忙对着旁边的老张说道:“老张,待会让石老弟好好给你讲解一下,你可莫要怠慢了!”
老张一听郭仁杰的话,脸上已是一脸的惊喜,他年龄已大,没有什么别的追求,只是浸淫于瓷器的制作,今日看到石远做出的玻璃器皿,早就想好好询问下石远,但却一直碍于身份没有张口。郭仁杰这话,却是给了他这个机会:“石公子,你快说说这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
石远却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有些迟疑的看了下郭仁杰。郭仁杰一见石远的表情,便知道了石远心中所想,开口说道:“石老弟不必担忧,老张的为人可是信的过的!你只管告诉他就行!”
石远这才放下了心,转身对着老张说道:“这其中的方法虽然简单,但许多细节一时也说不清,待到我回去,写成条文,在给你送来!”
老张听后,一脸惊喜,连忙说道:“那就有劳石公子费心了!”虽然他在旁边也看的很清楚,对配料也了解了许多,但有石远出手,将其中的细节写出,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旁边的董峰此时已经恢复了常态,手中正把玩着石远做的那些器皿:“石兄!这东西给我一件可好?”
石远闻言微微一笑:“这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你要拿就拿吧!只是,我做的这些东西拙劣了些,你莫要拿出去显摆,以免坏了郭兄日后的销路!”
听到石远答应,董峰连忙应和着答应了下来,随后手中连忙抱起一个丑陋的器皿,怕有人会和他抢似的。
石远看着董峰的样子,却是不由哈哈一笑,董峰毕竟年龄不大,还是小孩子心性。随后也吩咐小磊拿好了自己幸苦做好的“灯罩”。转念一想,又让小磊多拿了一个,顺便还带上了那面玻璃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