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您说,那日那位公子所中之毒,小女子曾在师傅那里见过,而恰巧又带有解药,所以才可以解的。”
卢大夫捋着胡子,思索了良久才叹了一口气,“凡是高人都是有自己的规矩的,听姑娘所言,其师傅定然是一位山外高人,如若有机会老朽还想能拜访一下他老人家。”
“师傅现在出去云游去了,等小女哪一日见到他了定将告知大夫。”
“感谢姑娘高义,他日必将重谢。”卢大夫继续道,“不过,既然姑娘识得解毒之法,不如来我回春堂坐诊,专治中毒患者,老夫可以每月付给姑娘月银,如若有诊金必当分给姑娘一半,如何?”
桑榆:……
姜还是老的辣,怎么都逃不出这老头的手掌心。
“诊金八成,你二我八,我可以不要每月的诊金,另外还需答应我三个条件。”
卢大夫似乎是被这数字惊到了,顿了一下道,“请讲。”
“第一,我只接将死的病人。”
“好。”卢大夫点头,“一般的病人我那儿的大夫就可以接待了。”
“第二,我不想让被人知道我的身份,我希望您能保护我的身份,就连我的性别都不要告知他人,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用卢大夫的名义来救治。”
“这……”卢大夫有些不明所以,“如此的话,世人都会以为是老夫救的,怕是对姑娘有些不公平。”
“无妨。”桑榆继续道,“第三,穷凶极恶,心术不正之人,我不救。”
“好。”卢大夫点头,“姑娘这三个条件老夫都可以答应,不过老夫还是要多说几句,这医者仁心,应当一视同仁。学医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媸,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
桑榆道,“卢大夫说着这些,小女明白,但是学医太难了,小女子又是一戒村妇,做不了这医者,担不起这责任,更容不下这恶人,卢大夫是医者可以一视同仁,但我桑榆,既然做不到,索性就不做这医者罢了。”
卢大夫看着桑榆摇了摇头,刚要说什么,马车突然一阵颠簸,停了下来。
“怎么了?”卢大夫在桑榆的帮助下好不容易稳住自己,颤巍巍的问,而马车外静悄悄的,迟迟没有声音。
班佳宁也吓了一跳,刚要看看是什么事就被桑榆按住,她将两人护在身后,紧紧地盯着马车的门。
此时,天色已经开始暗了,按照时间来算的,现在应该是在快到他们村子的那条小路上,这条路平时很少有人经过,而这个时间,除非从镇上回村里的人,否则根本就不会有人。
而对方显然不是他们村的人。
脚步轻盈,但有些缓慢……
桑榆心里明了,应该是有些内力但是……受伤的……两个人。
桑榆注视着门口,几乎是同时,马车的门被推开,一把剑率先的伸进马车内,冰凉的剑像是一个镜子照亮了桑榆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