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冯玉陵愣神间,他就挨了三拳,门牙都被打掉了。
要是平时,冯玉陵这种性子的人,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
可他现在只想着解释,满是急切。
“苏江庭,你先别动手,你听我解释。”
“我去你娘的解释!你敢打我妹妹,我跟你没完!”
一向斯文的苏江庭,这会比疯狗还可怕,什么涵养,学识,仪表,全被丢掉了九天云外。
他只知道,他捧在手心里的妹妹,现在满头是血的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苏江庭拼了命,完全是把冯玉陵往死里打。
短短片刻,冯玉陵脸上就红肿一片,鼻子,嘴角,全是鲜红的血迹。
冯小雅也急了。
“你别打我哥哥,别打,哥哥,呜呜呜”
眼看都快出人命了,肖景几个同伴哪里还坐得住,一个个连忙来拉苏江庭。
可现在的苏江庭,哪里还有理智。
谁敢接近他,拦着他打冯玉陵,他就一起揍。
手脚力气不够,他就抄起旁边的椅子去砸,完全就是不要命的姿态。
肖景几人也不乐意了,我就拉个架,你凭什么打我?
他们一不乐意,拉架的态度也变得强横了许多,激的苏江庭越发疯狂。
情况到了这一步,木一隅和吕志恒心里的担忧和怒火,丝毫不比苏江庭少。
苏曼卿是苏江庭妹妹,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谁不把这个乖巧的小姑娘当亲妹妹看?
你冯玉陵打了我们妹妹,还敢叫人帮忙?
两人袖子一撸,也满肚子怒火的冲了上去。
肖景几人架拉不下去了,被揍了几拳之后,浑身上下都疼的厉害,也开始反击。
这场混架无比混乱,波及了整个学园的课堂,桌椅倒了一地。
课堂里的小学子们,早就在他们打起来时,就一个个吓的大哭,躲得远远的了。
唯有课堂里侧的位置,留出了一片空地。
苏曼卿就躺在这,地上是一小摊血迹。
凤珩半抱着她,想为她止血,又不敢碰,双手都隐隐有些发抖。
所有人都在看旁边的混架,没有人注意到他黑到发红的瞳孔,里面满是疯狂的执拗和毁灭欲。
潘紫走近,蹲下身伸手去探苏曼卿的额头,手还未靠近,就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腕。
那只手用的力气,大的可怕。
“啊!”她疼的喊出声。
凤珩抬眸,黝黑的瞳孔被火光染得通红。
直面他眼里疯狂的戾气,潘紫吓了一大跳,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好一会她才缓过来。
揉了揉泛红的手腕,心口还在砰砰直跳。
她安慰自己,不过是一个半大的少年,有什么好怕的?
做好心理建设,她才犹豫着开口。
“我是潘勇姐姐,苏小姐伤的不轻,应该现在送去就医。”
嘴上说着不怕,可语气依旧虚软的厉害,连看着面前的少年说话都不敢。
凤珩凉凉扫了她一眼,二话不说抱起苏曼卿就走。
出了私塾,他快步走至巷尾,紧抿的唇角,一刻都不曾舒缓过。
“步杀、步离,带我们去最近的医馆!”
步杀和步离蓦地出现,两人见着苏曼卿满脸血迹的样子,都吓了一大跳。
“苏小姐这是怎么了?”
凤珩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
步杀和步离都是凤王府的精英护卫,轻功更是一流。
用轻功赶路,才是最快的法子。
两人被凤珩这么一扫,也不敢再问。
步杀连忙抱起苏曼卿,步离背着凤珩,提起轻功,两人一路朝着医馆飞奔。
这一路上,凤珩心里十分不平静。
瞳孔里的两簇火苗,越烧越旺。
脑海里,将令苏曼卿受伤的冯玉陵,凌迟了不知道多少遍。
他是真的怕了。
当初爹娘死时,他没能见到,苏曼卿受伤,满脸血迹的模样,让他忍不住想到了凤王府的悲剧。
一想到对他那么好,那么乖巧懂事的小姑娘,也会消失在他生命里,他就几乎控制不住的想杀人。
凤珩身上时刻弥漫的冷意和杀意,也让步杀和步离片刻不敢松懈,终于在飞越过一条街后,找到了最近的医馆。
“大夫,快来看看我家小姐!”
步杀冲进医馆了,将苏曼卿小心的放在了椅子上。
坐堂的大夫匆匆从内室出来,一看病人是苏曼卿,脸上顿时为难起来。
“这抱歉,我们医馆不能治苏家的人。”
肖家一向跟苏家是死对头,两家都各自支持了几间医馆。
两家之间早有默契,自家人生病,就在自家的医馆治,去了对方支持的医馆,大夫也是不看诊的。
这也是一种暗地里的比拼,比谁家医馆的医术更好。
很不巧,这间医馆就是肖家支持开的。
凤珩阴森森的盯着他,“不治?”
他反手拔过步杀手中的佩剑,架在了大夫脖子上。
不是威胁,像是想要他的命。
大夫明确感觉到,剑刃已经割破了他脖间的肌肤,一股血腥味,淡淡在医馆里蔓延。
“治治治!我治!”
大夫从医几十年,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可怕的眼神。
他很确信,只要他还坚持不治,那把剑绝对会划破他的喉咙。
凤珩收起剑,眼里的戾气依旧不曾收敛半分。
“给我治,治不好,你就赔命!不仅你,你一家老全都要陪葬!”
大夫吓怕了,连滚带爬的去给苏曼卿看伤,连自己鲜血直流的脖子都顾不上。
一番清洗,又上了药,他才哆嗦着将几瓶药膏和一张药方递给步杀。
“额头伤的有些重,需要静养,伤口没好之前,可能时常会伴有头晕的症状,这张药方上的药,每天喝一副,那几瓶药膏,是用来祛疤的。”
步杀收起东西,问道。
“没有别的需要注意的了吧。”
大夫一哆嗦,想了想,又补充道。
“伤口不能碰水还有不能吃发物”
“行,我们记下了。”
步杀弯腰,想要抱起苏曼卿,却被凤珩抢先一步,头也不回的出了医馆。
步杀和步离对视一眼,连忙跟了上去。
送走了三个煞星,大夫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后知后觉疼的厉害。
捂住脖子上的伤口,哎呦直叫唤。
“哎呦,我的脖子哟,这得流多少血啊,快来人!”
医馆里的学徒跑了出来,手忙脚乱的将老大夫抬进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