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苏府,瞧见凤珩身上血淋淋的模样,苏家夫妇都吓坏了。
“快,去叫徐伯来!”
柳林急忙去叫人,舒嬷嬷、柳玉等人,则是自发的去准备热水和药膏。
凤珩被步杀扶到了床上。
他还在笑,“我没事。”
这话不是冲苏家夫妇说的,也不是冲步杀、秦简等人说的,而是冲眼泪汪汪的苏曼卿说的。
早在听见爹娘声音之时,小姑娘就睁开了眼,这会还被秦简抱着,只是眼眶却红了,瞧着凤珩,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
看见这一幕,苏志远把女儿接了过来。
亲亲她的小脸安慰道。
“卿卿不哭,你小哥哥没事,你先跟着娘亲回房好不好?”
小姑娘咬着唇点了点头。
小哥哥要治伤,她乖,她不打扰他。
苏志远给夫人使了个眼色,曾云柔看了凤珩一眼,抱着女儿出了房间。
“志恒、穗穗、江庭,你们也出去。”
苏志远发话,“都受了惊吓,先回去歇着,阿珩这你们也帮不上忙。”
这话虽然不好听,却是实话,吕志恒和苏江庭对视一眼,也拉着吕穗穗出了房间。
就在几人离开之后,徐伯终于赶来,一同赶来的,还有才接到消息的秦臻。
秦臻可不是秦简,闲人一个,他事多着呢。
特别是凤珩打算去京城,需要他安排的东西就更多了。
这会接到消息,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直到看见凤珩受的都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他才松了口气。
“凤少爷,你身上的伤有四处,好在都未伤到筋骨,这几日好生静养,切记不可沾水,每日傍晚我会来为你换一次药。”
“多谢徐伯。”
凤珩靠着床头,朝他道谢。
身上的伤势都已经被包扎过了,四处地方一是手臂,一是腰间,一是后背,一是大腿,全被缠上了纱布,看起来颇为狼狈。
他脸上依旧带笑,像是平日里再普通不过的打招呼,就是俊脸比平常苍白了些,露出几分病态来。
这副模样,倒是跟他刚刚来苏府的时候很像。
徐伯微微颔首,又跟苏志远打了招呼,退了出去。
房间里无外人,苏志远这才显露出杀机,开门见山问道。
“阿珩,你可知这次对你们出手的人是谁?”
这个问题,也是秦简和秦臻关心的。
凤珩秀气的眉头微拧,“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石头岭的山匪,我听到了他们有人喊领头的二当家。”
“二当家?他的武器是不是一把斧头?”
苏志远在江城待了这么多年,石头岭的事还是知道一些的,当即就说出了二当家的特征。
“是,他的武器就是一把斧头,重量不轻。”
“那就是了。”
苏志远的眸光彻底冷了下来,“石头岭,好端端的,他们为何对我苏家的人出手,我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他们的目标是卿卿。”
凤珩回想了一遍,立马想到了石头岭众人的目的。
“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卿卿来的,江庭和志恒他们,都在另外的马车上,却没有一个人去追,他们的目标很明确。”
是冲着卿卿来的也好,是冲着其他人来的也好。
这一刻,苏志远都不想管,他只知道,若非凤珩武功不弱,还有两个强悍的护卫跟着,秦简又及时赶到,今日的局面只怕就收不了场了。
一想到这一点,他就怒气冲天。
一向温和待人,永远笑眯眯着脸的苏志远,终于露出了獠牙。
“阿珩,你好好养伤,石头岭的事交给苏叔就行。”
言罢,苏志远直接赶往了书房。
“腾龙、腾虎,带一批兄弟,咱们去杀人!”
“老爷”
腾龙、腾虎一惊,连忙劝道。
“不可啊。”
苏曼卿和凤珩身上发生的事,他们也已经知道了。
可气愤归气愤,总不能乱来吧?
倒不是说杀人是乱来,而是一旦死多了人,事情闹大了,苏家就太过显眼了。
老爷屁股后面,还拽着一堆虎视眈眈的狼,这要是暴露了,那苏家就真的没有安静日子过了。
“老爷你曾说过,要隐姓埋名,不露任何端倪,这也是他们这么多年,都没找到咱们的原因,这要是因为石头岭暴露了,那”
苏志远不想听,“如今卿卿已经被石头岭的人盯上了,有一就有二,这一次是因为阿珩恰巧也在,若是下次阿珩不在呢?
我这个当爹的,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女儿置入威胁之中。
你们放心,我还没有失去理智,我只是想带一批兄弟,去石头岭杀二三十号人,给他们一个震慑,他们绝不敢朝外说。
只要石头岭不灭,不乱说,谁会怀疑到苏家?”
腾龙和腾虎懂了。
“老爷,我们这就去叫人!”
苏家豢养了近百个护卫,这些护卫平常不显山不露水,就在苏家干些普通活计。
实则,这些人有一小部分,是当年跟着苏志远一起来江城的人马。
之后又招募了一些护卫,由腾龙腾虎亲自教导,也学了几分武功。
外人都奇怪,江城势力这么多,苏家又不是其中最强的,为何其他势力都做不到跑商,就苏家行?
问题就在这。
约莫两刻钟后,腾龙、腾虎,带着一群人,分批从后门离开了苏府,赶往了石头岭。
而此时,秦简和秦臻两兄弟,也去了赵府拜访。
说是拜访,两rn摇大摆而来,赵德天卑躬屈膝的迎接。
“两位大人,有何吩咐?”
赵德天已经知晓了秦臻的身份,江城一连来两位大人物,还都跟苏家有关,他姿态放的更低了。
“我问你,石头岭的人出现在江城,你们官府的人就一点消息都接不到?”
秦简也懒得跟他墨迹,往上首的太师椅上一坐,懒懒问道。
他这副姿态看似慵懒不在意,赵德天却敏感的察觉到了一丝不满。
心头一跳,他连忙解释道。
“秦大人,你有所不知,这伙石头岭的山匪,嚣张的很,在方圆百里作恶都好多年了,他们神出鬼没的,下官实在是奈何不得啊。”
“这么说来,这群山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抓不住,杀不得?”
秦简面露讥讽,“那还要你这个知府做什么?”
“这”
赵德天抹了把额头的汗,丝毫不敢反驳,“大人说的有理,是下官无用”
秦简眯着眼笑,理着袖子抬眸瞧了他一眼,忽然就一脚踹了过去。
“无用,竟然无用,你说本巡抚是不是该换个人来当这个知府?”
“还请大人开恩。”
赵德天被一脚踹倒在地,连忙爬了起来,弯腰伏地,胸口火辣辣的疼,他却顾不得,连连求饶。
秦简这么生气的原因,他也猜到了。
他派的官兵,是和秦简等人一起赶到的,据说,那个姓凤的小子重伤,要是再去晚一点,说不定就横尸当场了。
要是换成以前,凤珩死了,他那是巴不得。
可如今,秦家两位凶神立在这,他恨不得凤珩的头发丝都别有事。
“请大人开恩”
秦简还哼哼唧唧的坐着,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倒是秦臻,见教训的差不多了,这才说明了来意。
“开恩可以,那你说说,石头岭的山匪如此嚣张,以后要如何做?”
这话的意思,就是给他机会了。
赵德天心中一喜,忙不迭地的表忠心。
“下官即刻下令,命令四城知县府衙集体出动,清剿山匪,两位大人以为如何?”
秦臻扯了扯唇角,“这样自然再好不过。”
“不过”
他话锋一转,泛着凉意的视线,扫过赵德天的脸。
“要是有人给这些山匪通风报信,又或者这些山匪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