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不应该耽搁这么长时间”
秦石不禁有些后悔。
但一路狼狈不堪,他不仅仅饥肠辘辘,也一身轻重不一的伤。
在休息进食的过程中,他把破烂的衣服换下,又清理了伤口涂上了药,这都是必须要做的。不然往后的时间,也很难支撑下去,风起于萍末,大局往往毁在细节之上,这道理秦石是懂得的。
秦石的担忧很快变成了现实。
快接近铁木林的时候,秦石听到前方响起了枪声。
“迸!迸!迸”
原力枪雄浑的力量,穿透层层密林。
黑也放慢了速度,低声沉吼。
秦石示意黑把他放下,慢慢朝着前方靠近。
从枪声可以听得出来,这是两伙人甚至几伙人在进行火拼。
秦石很清楚,以自己的实力,很难在这种混乱的环境下浑水摸鱼。但想到身边还有黑,他便决定冒险。
能够为他拿到更多积分的场地其实不多。而参透了掠食之城的挑战规则之后,秦石也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挑战者之间的联盟搭配,很难出现强强搭配的可能。
掠食之城更喜欢将它判定为强者的家伙扔到弱者的附近。要么让弱者成为强者的拖累,要么让强者杀戮弱者获得积分,然后让他变成势单力孤的一个,然后变相地成为劣势的一方。
这是掠食之城的的均衡之策,确保不会出现可以横扫一切的队伍。使得彼此的战斗更为激烈。
“真是个变态”
秦石暗暗腹诽着掠食之城。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有着这样的想法。
既然交战各方很可能处于势均力敌的状态,那么也更有两败俱伤,甚至是同归于尽的可能。
秦石想的不是浑水摸鱼,而是坐山观虎斗。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待这场战斗的结果,然后再判断是否可以从中获利。
他手中的鸢尾,身边的黑,都是其他人不容忽视的力量,只要他的胃口不算大,都能分到足够的利益。
“黑,别动,我们就躲在这里,先看看他们有多少人,力量多强再做决定。”
秦石按下自己一颗急躁的心,理智地剖析了利益最大化的可能之后,心地躲了起来。
黑给秦石翻了个白眼。它纵横青鸾山无数年,从来都是依靠一身强悍的实力,横冲直撞,哪有像现在这么胆怕事的。
然而黑也是刚刚见识了纳什的恐怖,更是在索菲娅的拳头下吃了大亏,明白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心谨慎是没错的。于是乎鄙夷归鄙夷,还是竖起了耳朵,心地蹲在秦石身边,静观其变。
秦石发现,正在混战的有三股力量。
三方互相牵制,步步为营,极具章法。若秦石见识过星河国家的军队战斗布阵,便会明白这是军中最精锐的斩首队使用的战术。
精锐捉杀,从来不是一哄而上,横枪扫射和抡刀劈砍。这是炮灰军团才会使用的低劣战法。
军阵精锐遭遇,往往是极力周旋,慢慢将对方逼入绝境,以枪械远程狙击、压制对方火力,再加入高手突围近身,展开击杀,务求一击毙命,瓦解对方的意志和战力。
眼前三方便是如此。
各自以原力枪械轰对方的藏身之处,逼迫对手现身,又同时步步为营,抢占先机,三队六人,在林中打滚、跳跃纵横,看似狼狈,却不时一枪击出,将原本胜券在握的对手逼入自己之前所处的境地。
秦石和黑悄然摸上了一处高地。居高临下,一眼看到了下方的铁木林正是他们之前遭遇巨蛇的地方。
此刻交战三方已经放弃了枪械远射,而是抽出了身上的刀剑,冲击了上去。
“好家伙呃是他们?!”
秦石心中暗暗一惊。
三方不知交战了多久,下方六人身上的战甲已经破碎不堪,枪战之时,显然已经受到过伤害。
好在他们的枪械都只是军中制式的二级枪,轰击在同样等级的战甲之上时,只能破甲伤人,却不足以致命。
秦石震惊是不是三方交战的惨烈,而是他们的身份。
下面的六人,有个秦石还有一面之缘。正是利刃佣兵团的副团长老炮。
只是老炮身上的蒸汽手炮已经没了踪影,人也狼狈不堪。比起秦石还凄惨几分。
“都给我住手!”
老炮忽然大吼了一声:“都是自家兄弟,为何要自相残杀?!”声音凄凉悲呛。
秦石心中又是一惊。
“原来这几人都是利刃佣兵团的人。”
秦石心中暗暗头,老炮带着麾下佣兵一股脑冲进了这个凶险的地方,秦石原本以为,这群人在第一轮便该被淘汰干净,没想到竟然还活下了这么多人。看到的就有六个,不定还会有更多。
从这一也足以证明,利刃佣兵团的战力还是不错的。秦石暗暗给这群人评价。这一刻秦石又有些明白,三方打得如此激烈,却好没有谁挂掉,弄不好是他们心中还有情谊,不忍下毒手的缘故。
“是多恩和钱乐先袭击我们!”老炮左侧两人愤慨叫了起来:“我还看到他们杀死了凯德!”
“多恩?!”老炮两眼通红:“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对得起你父亲吗?!”
多恩是利刃佣兵团团长的儿子。更改佣兵团的任务的秘信,便是他给老炮带来的。并且参与了进去。
没想到的是,这家伙竟然还率先对佣兵团的兄弟出手,若是传了出去,寒了佣兵们的心还是一回事,以后多恩想掌管利刃佣兵团,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了。
多恩身材修长,脸色白皙,对老炮的质问,只是报以冷笑:“老炮叔,这可不能怪我,当时我已经和钱乐结盟,他死活要参与进来,这不合任务规矩,我只能杀了他。”
顿了顿,他又道:“再了,老炮叔,你不会为了几个炮灰就跟我反目成仇吧?倒不如我们联手杀了这两个家伙,再平分了这几棵树上的血晶果,我们的积分都会很可观若是觉得对不起这几个家伙,那等我们出去之后,再好好地给他们家人一份补偿就是了,一人给他们一万金币,是这些炮灰一辈子都挣不了的财富,死在这里也是值得了。”
“咯咯”
老炮眼睛瞪得有如铜铃,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他脾气素来不好,可却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