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握着剑鞘,将江念烟手中之剑逼迫的上移,不让她有收剑的机会,休想再递出那一剑。
江念烟面露难色,待云歌抬到她的极限时,索性是主动退后几步,右手很是发麻。
她甩了甩手臂,“继续。”
云歌剑鞘拍打了两下梨花树枝,“我让江姑娘看的仔细些,用剑,需要千变万化,不能是单一的招式。”
梨花落了一地。
云歌深呼口气,凝神,剑鞘在地上画了个半圆。
随后大喊一声,“起。”
剑鞘上挑,梨花竟然是就此浮空,随着云歌青虹剑鞘的舞动,在空流转。
本是秉着看戏原则的陈旗云多看了几秒,“云歌这对剑的妙用,有自己独特的理解啊,突破中三境真不远了。”
“送。”
云歌轻喝一声,算是给了江念烟反应的时间,让她提前做好应对。
奈何江念烟并未把握住,当梨花飘过来的一刻,又是挡住了她的视线。
殊不知云歌剑鞘已至。
江念烟听到有划破空气的声响,本能的往后退却几步。
这才看清那一剑。
剑鞘沾有少许梨花,这是将剑藏在花中,有想法,接下来,愈发要认真对待了。
云歌笑道:“江姑娘一味的闪避,可是要随殿下出城的,这点实力还远远不够。”
江念烟咬着牙,是个很厉害的对手,但是不代表这就认输了,“你先赢了我再说,看剑!”
江念烟一阵小跑,一剑刺出,她知晓云歌一定是会躲开,立刻是往上一挑,见没打中,又是往回一缩,再次往前刺去。
继而上挑或是下挑。
皆是惹的云歌连连后退。
眼见着云歌即将是要退到连廊上,他猛的一跃,跳到了一处假山上。
江念呀见此亦是不甘示弱,同样是跳到了另一处假山上,剑指云歌。
两人同时移动,皆是跃起,江念烟在空中舞剑,云歌依旧是剑鞘对阵。
江念烟递出的一剑直指云歌眉心,青虹前鞘一挑,左掌朝江念烟拍去。
江念烟亦是一掌拍去,两掌刚是接触到时,云歌只觉手掌前方好似无物,轻飘飘一般,身子不由的一斜。
上当了!
江念烟嘴角弧度显现,剑刃瞬间是加重力道,双手握剑,两人快速落地,云歌被压的弯曲的身子。
这一回合,竟又是占了上风。
陈玉堂拍手叫好,“云哥儿,莫要让江姑娘比了下去,你可不能藏私啊。”
“呸。”江念烟白了他一眼,想本姑娘赢就这么难。
陈玉堂刚是准备接话,忽然是被走来的元弈叫住,“殿下可借一步说话?”
待会再来教训你。
怎么敢对世子不敬。
陈玉堂跑去元弈身边,问道:“军师何事?”
元弈将陈玉堂领到了稍远一点的地方,眉头轻皱道:“殿下对江姑娘可是有好感?”
嗯?
怎么连军师也是八卦起来了。
陈玉堂大方承认,“的确是有一些的。”
元弈抚抚胡须,“既然如此,那殿下可知是江姑娘来自何处?”
这个问题,江念烟不是说过了吗?
陈玉堂回答道:“东海神州啊。”话刚是说出口,便是意识到不对,元军师神色,怎么还是一幅忧愁模样。
他又小声说道:“是东海神州的书院,怎么,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元弈低沉道:“我派人打听多日,江姑娘乃是书院公主,这身份,非同一般。”
“这有什么,我还是世子呢。”陈玉堂云淡风轻道。
元弈摇摇头,“殿下有所不知,东海神州的书院,相当于我沐楚的朝堂,一切政事礼法均为书院安排,权利极大。”
陈玉堂怔了怔,难怪陈尧说江念烟的身份不会弱于她,竟是有这等身份。
整个朝堂都在书院手中,那东海神州的天子,岂不是如被架空了一般。
书院公主,这显赫身份,江念烟独自来沐楚,难道就无人保护?
还要寻求王府的庇佑。
她若是去了京城,龙骑上的那位按礼节,怕是都要好生接待,甚至待遇好过他这个世子。
江念烟荣华富贵不享,跑来汴梁城受苦做什么?
还是另有目的。
元弈好像是猜透了陈玉堂的想法一般,“不管江姑娘来沐楚是有何目的,殿下都不必太过紧张,日后还是要一起出行的,如若可以,与江姑娘多结善缘。江南道离东海神州最近,毕竟是邻邦,关系弄好点总归是没错的。”
陈玉堂此刻还不知道元弈用意如何,还以为是世子妃一事,陈玉堂拍拍胸脯,“不就是娶位女子回来,这事,本世子擅长。”
元弈开怀一笑,“那最好不过了。”
“对了,还有件事要告知殿下,王妃和二郡主半月后回府,届时,应该会进行阅军,最关键的一环,便是秋剑府几位将军间的比试,殿下也会举行及冠仪式。不出意外,会有人挑事的,殿下要做好与秋剑府的第三位将军公孙信切磋的准备。”
秋剑府,第三位将军,总算是要碰面了。
陈玉堂眼神忽然变的坚毅起来,夺权之争?想夺他的权,怕是没那么容易。
他又不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世子。
“那位公孙信是什么境界?”陈玉堂问道,兵书有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元弈摇摇头:“不太清楚,此人颇有城府一直在刻意压着境界,外界传言是五境,估计也不假,殿下要极为小心的应对才是。”
第五境的用剑武夫,让他怎么去应对。
陈玉堂苦笑道:“军师莫不是在折煞我,我一个不过三境的读书人了,去和第五境的武夫打,怕不是送命去的。”
“不去不去。”陈玉堂立刻是摇头。
元弈呵呵一笑,“殿下莫非就真是三境读书人,没点其他手段?”
“一幅画,若是成了小方世界,将人带入其中,岂不就是读书人的上三境的小方天地。两者虽是称谓不同,大抵本质还是一样的。”
皆是可随心所欲。
陈玉堂极为怀疑了看向元弈,军师这是如何他在悄悄作画,莫非一直在监视着自己。
陈玉堂不寒而栗。
这老头子坏的很。
但陈玉堂还是起身作揖道:“玉堂谨遵军师教诲,阅兵之时不会让王府失望的。”
元弈点点头,“是殿下莫让自己失望。”
“知晓啦。”
陈玉堂和元弈对视一笑,“现在去看看这位书院公主和云将军的切磋?”
“甚好,正有此意!”
“军师请。”
此刻庭院中,云歌渐渐落了下风,江念烟再次挥剑的一刹那,被云歌抓到破绽,一脚踢开,青虹剑鞘直朝江念烟小腿挥去。
江念烟暗道不好。
往一旁翻身而去。
云歌大笑一声:“江姑娘在假山上是好计谋,可若这就想赢我,天真了些。”
这次未给江念烟反应的时间,云歌一掌拍向江念烟的剑刃,同时,左手二指顺着剑尖滑去,剑鞘再是一拍,稳稳插在地上。
两人遂施展起拳脚功夫。
江念烟自然不是对手,节节败退,云歌一只手足以应对。
当他拿起原本属于江念烟的佩剑时,欲是朝江念烟挥去,陈旗云大喊一声,“住手!”
陈旗云随意折断一根树枝,朝云歌丢去。
云歌手中长剑被震的脱落。
陈旗云赶紧是拉住江念烟走到一旁,怪罪云歌道:“你欺负一个女子做什么,怎么,还准备真用剑啊。”
云歌百口莫辨,不是说好了切磋的嘛。
“不在危机时刻,怎么能激发出江姑娘的潜能。”
“还敢狡辩!”
陈旗云冷哼一声,“江姑娘,你若是有什么不适的,尽管和我说,我替你教训他。三年未见,他还真是皮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