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境剑客,那里是容易对付的哦,陈玉堂自嘲的笑了笑,不过是耍耍嘴皮子功夫罢了。
只怕是一剑就将他的画卷撕毁。
陈玉堂观察到江念烟神色很是低沉,这姑娘一幅忧愁模样可不好,长此以往,胭脂都弥补不回来了。
岂不是很暴殄天物。
陈玉堂拿来了一面铜镜,放在江念烟身前,让她自个照镜子看看,“你再皱眉啊,可就不好看了。”
江念烟一把夺过铜镜,“要你管啊。”
“哼!”
她江念烟是全天下一等一的美人好不好。
这人慧眼不识珠的。
在东海神州,追她的人,都可绕书院好些圈了,来了沐楚,偏偏就是这个混账世子欺负自己。
美其名曰说是喜欢。
没见过世间男子是这样喜欢人的。
不都是将心心念念的人儿捧在手心里,好好呵护着,时常准备些小惊喜,不让做重活。
偶尔去他乡游玩一番,悄悄记下几句撩人的诗句,待合适之处总能用得上。
轻轻去拨动女子心弦。
知晓他图谋不愧,可偏偏就吃这一套。这位世子殿下,真是没学到半分。
陈玉堂将画卷收好,“说吧,有什么事相求的,是不是你也有一幅画卷需要我帮忙,不然你会那样说的。”
江念烟点点头,他总算是开窍了。
“我的确是有一幅,不是出自名家,是我所绘,画卷上描绘了我在东海神州和在汴梁城附近采摘的草药,不用种类的有几百株,皆是记录在册。”
这样的一幅画卷,气派巍峨啊。
陈玉堂称赞道:“这天下有姑娘行医,是一幸事,很久没见到像你这般认真行事的大夫了。”
江念烟微微一笑,许是因为受到夸赞,极为开怀,两个小酒窝悄然浮现。
世子殿下可算是欣赏到这幅光景了。
江念烟小跑出门去,回到自己的房间,拿来了画卷,回来时,还不忘关上房门。
不想让人发现一般。
这叫什么来着,男女私会。
陈玉堂没在这件事打趣江念烟,接过画卷,开篇便是写有“神农百草卷”五个大字。
古有神农尝百草,研习草药治病救人。
“江姑娘这气魄,不可谓不大啊。”
胸襟极为宽广。
江念烟摆手道:“哎呀,你就先别管这些了,我随意取的名字,你快看看这些画的草药能不能绘成景象。”
陈玉堂点点头,“我尽力。”
他此刻已经是确信,丹青师的境界,已然是到达了中三境。
他左手抚摸过百草卷,继而是一阵金光显现。江念烟双手抱拳,抵在下巴上,“一定是要成功啊。”
金光过后,并无反应。
“怎会如此。”陈玉堂疑惑道:“莫非是我心不诚?”
应是这样。
陈玉堂闭目,回想起他在医坊的短暂时日,江念烟左手把脉,右手写着药方,一刻未曾停歇。
额头上涌现出汗珠,无暇顾及擦拭,只是用衣裳袖口一带而过。在看看药柜中的药材,整理的赶紧,每一味皆是单独存放,分量多少,写的清清白白。
江小医,很用心了。
庭院外,或是咳嗽,或是腹部疼痛不止,还或是腿脚不便,江念烟皆是耐心诊治,丝毫不见厌恶神色。
她对汴梁城的百姓,怀有极大的善意。
“多谢了,江念烟。”
陈玉堂深呼一口气,再次挥手在百草卷上,书上讲心诚则灵,但愿如此。
一阵金光闪过
被陈玉堂抚摸过的草药画像,从百草卷上浮空而出,井然有序的围绕在江念烟身边。
陈玉堂继续是展开百草卷,继而间,满屋子的草药虚景出现。
江念烟掩面而泣,泣不成声。
她看着身边出现的每一味草药画像,眼前就浮现出曾经采摘时的情景。背着竹筐,握着剑,斩断荆棘,剑插在山体中,慢慢的在悬崖边上采摘。
虽是危险,乐在其中。
如果因为她的一味药,就能治好一位病人,那在所不辞。
陈玉堂悄悄走到江念烟边上,轻轻搂住了她的肩膀,不过没敢太用力,能搭上就行。
“上百种草药,你曾经吃过的苦,不少了。”陈玉堂说道:“可如今王府杏树成林,四处城门外皆是有义诊,于这汴梁城和好好歇一阵了。”
“小女子多谢殿下。”江念烟淡淡道,此情此情,容不得她再去埋怨这位世子殿下。
陈玉堂看着满屋的草药虚影,轻声道:“我貌似明白了你的想法,先前的山水画虚可变实,你是想也可以就从百草卷里拿出草药,以后不用辛苦的采摘了。”
江念烟点点头,眸光带着泪光,“殿下,可以做到吗?”
陈玉堂摇摇头:“还不能,此百草图并非是我所绘,更何况取山取水已经是耗尽了我的精力,强行化虚为实,易坏丹青师的底子,等我境界再高些,应该就可以帮你了。”
江念烟施了一个万福礼,“那有劳殿下了。”
陈玉堂手一挥,房间中的草药虚影尽是被收入画中,交予了江念烟,“这半月就好好休息,我寻几天闲暇日子带你在汴梁逛逛,都快要离开了,你不能像没来过一样。”
江念烟摇摇头,担忧道:“可殿下,你还要阵五境剑客呢,不能懈怠。”
陈玉堂一声轻笑,双手间浮现出两个金色文字。
是为“北辰”。
“我还有隐藏的招没出呢,读书人中三境的文胆我快成了,届时,谁输谁赢远不一定。”
江念烟看着他一脸轻松的神色,拧了拧胳膊,这人真就不能夸,还飘飘然了。
“你真得注意些,第五境的剑客,真不是读书人可以应对的。即便是同阶,读书人都远不是对手,何况你还差了两境。”
她和云歌切磋,很明显的感受到云歌连自身一分的实力有没有使出来,处处让着她。
可云歌也才三境剑客啊,剑气尚未完全凝聚,她敢担保,十个云歌可能不是一个五境剑客的对手。
陈玉堂他,太轻敌了。
“没事啦,本世子自有分寸。”陈玉堂将江念烟推搡着出了房门,轻声道:“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休息,明日个本世子带你出城游玩。”
江念烟见劝说陈玉堂无果,耸耸肩,以后有他罪受的,“那我走啦。”
“嗯...,先等等。”陈玉堂打断道:“以后你别我叫我世子殿下了,显得生疏。”
江念烟回眸一笑,“那喊什么,玉堂,还是陈公子。”
陈玉堂听来,是一串恰似风铃的笑声,摄人心魄,百媚声。
“就玉堂吧,陈公子听来,总有股侍人的感觉,怪怪的。”
“那我呢。”
江念烟问道:“那你喊我什么,江姑娘,江大夫,江神医,还是江小医。”
哎,貌似称谓有点多哦。
江姑娘显得生疏,江大夫喊的他就是病人一样,江神医又像是江湖神棍一样。
“江小医好一些,很亲切啊。”陈玉堂答道。
就知道他要说这个。
江念烟耸耸肩,转身挥手道:“没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回房了,比试是有点累了,我小憩一会。”
“嗯。”陈玉堂应道一声,赶紧是踏入屋内,关好了房门。
那幅仙人画卷,总是有一股感觉,冥冥之中在呼唤着他。陈玉堂赶紧是从床边拿出画卷,缓缓展开。
一阵青色光芒闪过。
这是江念烟常穿衣裳的颜色。
刹那间,满屋子尽是药材的虚影,和神农百草卷上的,一模一样。
陈玉堂伸手去触碰,从虚影之中穿过,并不能化为实体,看来境界果真是还不够。
得快些寻个作画大家才是,请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