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烟不敢相信,痴痴的看着屋内的药材,哑然失笑,“真有这么厉害啊。”
“或许还远不止如此。”陈玉堂随手握住一株药材,在手上奇妙的开始变幻。
“江小医,由不得你不信,春秋百国的气运已经分到你一份了,药本是治病救人,亦是作为对敌利器。”陈玉堂接着说道:“就像我的画,谁能想出能对敌呢。所以,神农百草卷,你要坚持的画下去。”
江念烟乖巧的点点头,她身边的这些药材,都是她亲手采摘,亲手绘制的。
陈玉堂能够帮她化虚为实就很好了,她会开心好一阵子的,可眼下,他告诉自己,不只是能化成实物,而且似乎是还有修行的方法,她怎能不激动啊。
习剑本是为了防身,不奢望能有很高的造诣,这些年一心治病救人,可在书院,她已经被拉开很大的一段距离了。
中三境都不是的书院的公主,说出去,很丢颜面的。
她和夫子的赌约,即便是给了她三年的时间,让她去在医术上闯出一番作为。
可谁都知道,这时间太短了。
还不够一个读书人将书读好的时间,更何况这世间医术好的,不都是走过大半辈子的白胡子老头。
一些简单的病症她还拿手,陈玉堂中的毒,那是凑巧,费了好大劲才寻出来的毒药,差点还被军师发现了。
若要她去和宫廷御医一较高下,不过三个回合,就会败下阵来,她的资历,实在是太浅了。
陈玉堂此刻给她展示的一切,像是给她开辟了一道新的道路,从来没有过的修炼方式。
但是结局是可喜,就是不知过程怎么样。
满屋子的药材呀。
总算可以不用跋山涉岭的去采摘了,而且还可随意变换大小形状,至于杀敌利器什么的,以后再去想。
治病救人才是最重要的。
等她再回到书院时,展示这份能力,不亚于读书人从古今书籍中引经据典了。
看谁还敢小瞧她。
谁说书院公主就一定要崇文,她治病,是一名大夫,这境界一下就攀升了好吧。
谁说过来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好多好多层塔了。
高出天际。
届时,东海神州,应该没人会嘴碎她不崇文了。
江念烟仅是想想,就欢喜的不得了,缠着陈玉堂说道:“依你之见,我什么时候才会拥有这样的能力?”
陈玉堂摇摇头,“这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中三境?”
学医的中三境?
前所未有,闻所未闻。
江念烟脸色不那么喜悦了,学剑好歹有个天下达成共识的目标,剑气是为四境,剑势是为五境。还有陈玉堂的丹青师,虽是人少,但也有化虚物是是境,虚物再化实,为第五境。
还有读书人,就更明确了。
中三境金色文胆,上三境,金色小人。
那这学医的标准又是什么?江念烟无奈的靠在椅上,双手撑着腮帮子,粉粉嫩嫩,是真的忧愁啊。
陈玉堂坐在她的身边,好言安慰道:“我知道这很难,书院出身的都是读书人,可你选择了医。不远万里来到汴梁城,这其中的艰险,你自己不知道,可局外人心跟个明镜似的。”
“沐楚才建国二十年,江南道虽是治理的还不错,可山匪,强盗,各类不好的事件时有发生。你一介女子能安然无恙的在汴梁生活许久,就连世子我都被下了毒,你还好好的,不是很难得是什么。”
听到世子都被下毒了这一句,江念烟忽然是大笑一声,这个呆子,到现在还不知道事情真相的。
陈玉堂一头雾水,“你笑什么嘛?”他有说错了什么了吗?他真的是一直劝说她不要放弃啊。
当年江念烟艰难抉择崇文还是学医的,一定被数落了不少。就像他本该是握剑却崇了文,直到前几日,他在阅军上的表现,才打消了很多人的顾虑。
他陈玉堂,无愧江南道世子之名,没给陈尧丢脸。
“我相信,有朝一日,你出现在书院夫子面前,堂堂正正的介绍你自己。”
随后,两人近乎是异口同声道:“我,江念烟,书院公主,是一名大夫!”
江念烟莞尔一笑,远山眉黛,很秀气。两个小酒窝又浮现了出来,这一笑,真是迷倒了一家好儿郎。
陈玉堂心中一颤。
关于喜欢江念烟这件事,与仙人画卷愈发没有关系了。
江念烟轻声道:“再给我看看这些药材的变换后的样子吧。”她想着,以后她若是有能力,定要种植好大一块地的草药,皆是如屋子这么大的。
她要在药材下乘凉。
约是一个时辰后,陈玉堂累瘫在桌子上,大抵是实力还不够的原因,操控这些药材好费力的。
最后展示了一株带有尖刺的药材,可将尖刺作为暗器使出后,仙人画卷彻底是收卷,屋内的药材亦是瞬间消失不见。
陈玉堂摆摆手道:“今日到此为止,你还想看,等我休息几日的。反正这些,是从你的神农百草卷中取出来的,你好好修炼,肯定能做到我现在的这般操控,方向没问题,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江念烟点点头,“知道啦,我会好好琢磨的。本姑娘在此立下宏愿,有朝一日,定要痛打世子。”
陈玉堂斟茶的手顿了顿,犹豫着还是递给了江念烟了一杯,“应该不是江南道世子吧。”
江念烟抿了一小口,起身去打开了房门,“你猜呀。”
屋内天气正好,微风拂面。
可两人不知道的是,就在刚才,汴梁城的上空,突然是闪过一道光束。
最终是停留在一处叫做天涯海角的地方,在一处石碑上,写下了江念烟立下的宏愿。
往一旁看去,竟然是有密密麻麻的石碑,皆是许下的宏愿,若是没有实现。
五雷轰顶的责罚。
故每年,各地皆是有突然被累劈死的案件,找不到缘由,只能以一句做了亏心事也在案综上。
对此,大理寺也是颇为头疼。
在屋内待的久了,陈玉堂也想出去透透气,刚是踏出房门。沐楚公主林慕儿蹦跶着朝她跑来,手里不知是拿着什么物品。
待与他近些时,陈玉堂问道:“公主不是和我娘一同出去游玩了吗?这才一个时辰,就回来了?”
林慕儿冷“哼”一声,甩给陈玉堂一道圣旨,“刚出门,宫里就来人了,你们四位世子不是要考察功绩嘛,我父皇暂时给你们封的官职,方便你们行事。”
陈玉堂接过圣旨,简单看了一眼,“监察御史,这名字听起来挺厉害的。敢问公主,几品官。”
“暂时还是八品。”林慕儿答道。
陈玉堂瞬间是摆出一幅愁容,“才八品啊,也就比芝麻大一点。”
林慕儿没想到这人还挑剔,“你嫌低了可以上京说理去,见了圣旨不跪的,你以为你是淮南王啊,我还没告你状呢,还嫌弃,不要我收回去了。”
陈玉堂赶紧是将圣旨放在身后,贱兮兮的笑道:“我现在下跪也不迟的吧。”
林慕儿翻了一个白眼,摆摆手,“你可别,我就是知道你不愿下跪才给你带回来的,宫里的那位公公,死缠着我不放,说非要亲手给你不可。我废了好些口舌,甚至都说出去了明日就回宫才肯放我,陈玉堂,你这可是又欠本公主一个大人情啊。”
陈玉堂点头称是,“公主下次来江南道,我亲自去迎接,还有汴梁城,我亲自领着你去游玩。”
林慕儿嘻嘻一笑,伸出小拇指,“那拉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