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莫县令将莫成业锁在房中,估计就是怕他们看到这一幕。兰庆县内的女子,估计都在这里了。
莫成业身后的女子,陈玉堂远远望去,看不到尽头。
这是要到那里去。
纪宁之小声问道:“殿下,现在该怎么办,将莫成业捉拿回县令府?与莫县令当面对峙。”
陈玉堂想了想,这样就揭穿莫县令的阴谋是不是太简单的了些,破案是真,可更重要是救出这些女子。
还有燕大善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兰庆县变成这幅模样,他不可能置身事外。
他亦是罪魁祸首之一啊。
陈玉堂摇摇头,“不妥,先跟着他们看看要去往那里。”他又看了一眼孙三芸说道:“接下来的事情,可能就要麻烦三爷了!”
孙三芸神色凝重道:“殿下只管说,我能办到一定竭尽全力去办,义不容辞!”
先前在烟香喽,她在幻境中看到的,真的不想只是幻境,她想看到那一天的到来。
不是自己被百姓簇拥着,而是他们真是过得安好啊,若不是世道不公,官府不作为,她也不想走上一条当土匪的路子的。
眼下,兰庆县的百姓深受其害,她不能见死不救,既然陈玉堂有所托付,她定然不能让失望。
陈玉堂一字一句道:“三爷,我希望你混在那些女子之中,弄清楚她们最终会去向那里。”
这件事,他不放心交予江念烟去做,虽说是一境剑客,可对方这么多人,不够看的。
孙三芸当过山匪,身手灵动些,更合适一点。
听到这句,江念烟小声道:“会不会太危险了,孙姑娘她万一是羊入虎口怎么办。”
还未等陈玉堂解释,孙三芸就开口道:“没事,她们还奈何不了我,放心即可。”
陈玉堂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事不宜迟,尽快动身。”
在进过一处拐角时,孙三芸悄然无声的跟了上去。陈玉堂见状后,一路快走,到了最前列,看见莫成业犹豫一下后,转换了方向,进了一处府邸。
门匾上赫然写着:燕府。
官商勾结,看来是脱不小干系了。
陈玉堂深呼一口气,对江念烟说道:“记住,一炷香内看不见我就挥剑。”
这地方,或许也有和烟香楼内的幻术。
纪宁之紧紧握紧了孤雁剑,“殿下,不管是何阴物,剑客的一身正气最为克制,无需担心我。”
陈玉堂点点头,亦是摸了摸腰间的春秋笔,“那进府吧。”
三人刚行至府门前,大门忽然是敞开,出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邀请道:“老爷已经等候诸位多时了,特意吩咐我出来迎接。”
陈玉堂点点头,“那带路吧。”
此刻不宜发生言语上的冲突,静观其变最好,就先看谁沉不住气了。
进去府邸后,所见之景,比县令府都要奢华,都要赶上王府了。两侧皆是配有假山流水,亭台楼榭几乎是遍布了各处。
府外的百姓衣衫上都是缝缝补补的,府邸内却享受着富贵,治理的二十年的江南道就是这般?
路有冻死骨,朱门酒肉臭!
陈玉堂神色已经是不自然起来,燕大善人?本世子岂能让你好过?
走到会客堂后,管家裴福低声道:“还请各位在此等候,我家老爷很快就来,桌上有沏好的茶水,自行饮用便可。”
有茶香飘出。
陈玉堂刚是斟了一杯,准备看看有无古怪,会客堂忽然是狂风四起,蜡烛都被吹灭了几根。
陈玉堂索性是高声道:“那有这么对待客人的道理,畏畏缩缩的,颜,莫非是要当鼠辈?”
一阵大笑声传来。
从屋外走近了一位模样甚是俊俏的男子,对着陈玉堂拱手道:“燕开济参见世子殿下。”
陈玉堂不为所动,淡淡道:“有什么话就直说,没必要客套。”这位燕大善人居然是这般模样,年纪轻轻的,能想出兰庆县这经商手段人,还以为是位久经商界的老狐狸了。再不济,也是中年。
燕开济坐在了陈玉堂对面,“殿下爽快,是个明白人,实不相瞒,我想与殿下做笔交易。”
“怎么个交易法?”陈玉堂饶有兴趣的问道。
“都进来吧。”燕开起一拍手道,总目睽睽之下,走近了许多女子,个个皆是上等姿色。管家裴福领着人家搬来了几大箱子财物,一时间,屋内被映的金碧辉煌。
陈玉堂轻笑一声:“就这些,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出身在王府家,身外之物还真不能入他的眼,非是说他随时可以拥有这一切。
而是太过俗气。
燕开济摇摇头,“当然不止,裴管家,将我多年的珍藏都拿出来吧。”
顷刻间,有人抱着好些画卷和图册入内。
燕开济随手打开一幅,画卷中画有陡峭山崖,各类松木,云雾缭绕之上还有一轮红日升起。
“这是多年珍藏的《奇峰万木图》,出之名家之手。殿下使用五幅画卷的事迹都传遍江南道了,谁人不晓?这画卷中蕴含的深意殿下不会不知晓,今日送给殿下了。”
陈玉堂看着画卷,意念仅是一动,图中景象浮现在身边,画中的一切皆是随意操控。一木一石,随心动,真如画名所言,有万木。
这已经超脱了他的能力。
这画非是他所画,胜似他画。
燕开济看着陈玉堂痴迷的神色,会心一笑,再次展开一幅,画卷上有绵延不绝的宫殿,遍布画中各处的侍从。
“《明皇幸蜀图》,出自百年前的一位宫殿画师,乃是一国之君避免战乱之景,此图赠予殿下,可将画中君主取而代之。”
这岂不是好一番逍遥生活。
陈玉堂缓缓的接过,手心抚摸,金光一闪,遁入了画中,顷刻间又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问道:“过去多久了。”
纪宁之犹豫着答道:“须臾。”
陈玉堂脸色一惊,“方才我在画中,一年有余了。”
燕开济微微一笑,“这就是此画的玄妙啊,殿下,此刻可是能做交易了?”
陈玉堂点点头,将画卷放在一旁,“你说说看。”
江念烟一皱眉,看向陈玉堂,忽然是觉得这人极为陌生,还是忍不住摇摇他的手臂道:“陈玉堂,你想清楚没有,怎能与他做交易?”
陈玉堂置若罔闻。
“瞧我着记性,差点是忘了二位,绝世医书和剑法也是我多年珍藏,不妨看看。”
燕开济喝道:“裴管家怎么做事的,还不赶紧为二位介绍。”
裴福赶紧是去往江念烟身前,耐心的讲解。
燕开济这才满意,说道:“我希望殿下就此离开兰庆县,最好兴安古城也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