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大山,内海。
“洛北,你怎么又坐在这里了,我四处找你!”
李子君圈圈转转终于是在一棵大槐树下看见了洛北。
洛北怀里趴着雪白色的大白!
“雪玲珑,你来我这里哦,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李子君轻跑了过去,一脸笑嘻嘻的看着大白,晃动着手中的鱼干。
雪玲珑狭长的眸子不屑的看了一眼李子君,蓬松的狐尾一扫,转过头去。
见到这一幕,李子君叉着腰一脸的沮丧。
“我明明都问过师尊了,他说大白是狐狸,是狐狸应该吃鱼的呀......”
洛北好笑的看着李子君。
这几日自己再这内海养伤,如今浑身的伤已经是好得差不多了。
捋了捋雪玲珑的毛,笑道:
“雪玲珑可是仙狐,怎么会吃你那烧焦的鱼......”
“......狗都不吃。”
李子君的年龄与自己而言相差无几,但是某些方面确实显得异常单纯。
这应该是和她一直呆在内海没有走出去过有关。
......自己要是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应该是和她也差不多吧。
李子君眸子盈盈看着洛北,洛北起身,将雪玲珑一把薅起,向不远处走去。
李子君也赶忙跟了上去。
洛北斜着眼睛看着身后跟屁虫一样的李子君,开口道:
“李兄,拜托,我身上有什么吸引你的东西吗?”
“你老跟着我干嘛......”
“我性取向很正常的。”
李子君一直黏在自己身旁,虽说他长得很美,很好看,可是他有喉结啊......
洛北一致认为自己的性取向是绝对的正常,可是在李子君这里,本是那坚定的性取向似乎......有些动摇了。
他有喉结,可是......他......真TM好看。
......要是他是个女的多好。
想到这里洛北连忙摇了摇头,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撵走。
“你再给我讲讲故事呗......”
“你明明讲的故事就很好听!你上次讲的那个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猴子,修炼了功法,后来呢?”
李子君蹙了蹙眉头,快走了几步跟上洛北追着道。
在洛北身边她很放松。
她从洛北口中知道了很多好玩的,那是自己一直向往的外面的世界。
能动的纸人,冰糖葫芦,糖人......
那都是师尊未曾告诉过自己的。
洛北叹了口气,有些不耐烦的回头看了一眼李子君,开口道:
“一只猴子有什么可以听的?”
“后来?后来他修炼了三年功法已经是天下无敌,上得天庭打的一堆神仙......”
“修炼了三年就能打神仙了?”
“什么是天庭?为什么叫神仙?不叫仙人?”
李子君眸子一眨一眨得看着洛北,一脸的好奇之色,洛北每说一句,她便问一句。
洛北冷哼一声,将雪玲珑放在肩膀上,不耐烦地说道:
“你还听不听?再问我就不讲了”
李子君连忙闭嘴,双手捂住嘴,脸涨的通红,而后眸子直直的看向洛北。
示意自己已经闭嘴了,可以开讲了。
只是神情还是有些不服气。
二人走了很远,反正离开了那大槐树很远。
洛北也不知此处是哪,有风起,吹起洛北那被白丝带系上的长发。
内海旁的树林里传来了洛北的声音。
“......那猴子最后大战整个天庭!”
“天下再无可拘我之物,再无可管我之人!”
“......”
李子君一脸激动的看着洛北,连忙说道:
“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
洛北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那大槐树下,周围的雪地上布满了二人的足迹。
“后来被一个秃驴一掌封印了,嗯没了......”
“啊?这就没了?”
冬日的大槐树还有几片叶子没有落下,被风一吹摇摇晃晃掉了下来。
洛北轻轻接住一片,枯叶落在洛北的手上便碎了。
“讲完了!”
李子君吐了吐舌头,冲着洛北做了个鬼脸。
“不想讲就不讲!”
席青衣在暗处一直注意着洛北,听得他讲的故事,双眸微眯,陷入了沉思。
在他这等高处之人有的时候考虑的会更多。
身为二十一洲的五个守阵人之一,他负责守着十万大山的内海阵眼。
不能离开这内海。
百年才刚过,近些日子,这内海不太消停。
怕是没有几年,那些异族修士便要卷土重来了。
为何要这修为?
为何要修仙?修仙就像那个猴子一样,是为了大自由,可亦未曾见得有人真正自由过。
这方世界都在争些什么?
席青衣轻轻叹了口气,看着那内海阵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斜月以悬,星光摇影。
洛北低下头看着将身体摆成一个大字的李子君,瞪大着美眸数星星。
皎月于天,星辉于畔,点着绛露的睫毛如蝶扑闪。
眸子垂影,流光可鉴。
洛北摇了摇头不去看李子君,他是个男人,他是个男人......
忽然。
一道身影突然出现。
李子君吓得一激灵,待看清人脸是席青衣后,这才松了口气,一脸埋怨道:
“师尊,你总是这么神出鬼没的干嘛啊?”
“吓死我了!”
席青衣轻咳了一声,而后眸子看向洛北,开口道:
“小友,明日那南离火怕是就要诞生了......”
“今晚你好生休息,明日我让子君陪你去地心泉!”
李子君听到立马跳了起来,美眸扑闪着,一脸的激动之色。
“真的吗!师尊,我也可以出去啦?”
席青衣点了点头,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徒弟。
“你可不是去玩的,那地心泉极为恐怖,你可要保护好洛北!”
李子君也没有管席青衣说什么,拍着胸膛满不在乎的道:
“害!师尊,我知道了!”
“我一定好好保护北兄,话说那地心泉再十万大山那么远也不可能有人在嘛......”
“能有什么危险?”
席青衣伸出手指猛地一道灵气击中了李子君的额头,沉声道:
“胡闹!”
“明日你一切都听洛北的!知道了吗?”
李子君气鼓鼓的揉了揉额头,向席青衣做了个鬼脸,便快速的向草堂跑去。
跑到一半突然转身道:
“北兄!明儿见!”
一弯弦月如钩。
席青衣一脸歉意的看着洛北。
“小友,子君从小就这性格,让我惯坏了......”
洛北起身,轻轻拍打着长袍上的灰尘,月色下,有袭白衣若舞。
对着席青衣一礼开口道:
“哪里!”
“太感谢前辈了!北定不负前辈,一定能将那南离火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