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晦气!装死还撞到老子头。”
霍雨浩刚从香料店里出来,就看到了护卫正在大声辱骂。
“怎么了?”霍雨浩前询问管事。
管事指了指他前方,“自己看吧。”
那是一位脸黄肌瘦、衣着破烂的妇女横躺在街,定睛一看她的皮肤没有了血色,明显已失去了生命。
这具尸体的旁边,坐着位穿着灰蓝色的面多有缝补痕迹的工人服,头发油腻凌乱的三十来岁男子,他神情萎靡,目光失去了神采。
护卫转头看到霍雨浩从香料店里出来了,对着站在他后面的一众人招手,“好了,等得差不多了,我们走。”
“等下!你撞死了我老婆!”
坐在地的男子突然牢牢抱住了护卫刚要抬起的腿,倒想是在嘶吼的不断说着“赔钱”两个字眼。
“滚!都说了,你老婆不是我弄死的,是她突然神经兮兮的撞向我倒下去的。”说着,护卫一脚就把男子踹开。
“你害死了我老婆!”
那位男子被踹倒在地后又马坐起来,用爬的姿态前进,再次抱住了那只踹他的大腿。
喧嚣当即扑面而来,附近叫卖着食物的街贩们抬头张望,来往行人不由自主放慢了脚步,彼此之间并不熟悉的人在这一刻都熟络起来,一起为了男人得到赔偿大快人心或者是遭到殴打施与无情嘲讽。
“他妈的,到还像是个牛皮糖。”接下来无论护卫怎么用力,那位男子的手都没有离开护卫的腿。
护卫着实被男子整烦了,他放下动作,对着四周撒开他的大嗓门,“周围有警察吗?有就赶紧给我过来。”
一位负责这片街区的警长起初见到那位公爵家护卫满是谄媚之情然后走了几步看到男子顿时脸一黑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前,在男子后面掏出警棍,毫不留情狠狠的抽打男子的背。
男子吃痛松手,警察还在打,等到警察觉得打得差不多了,用略显尖细的独特嗓音笑道:
“像这样扰乱公共治安的人就应该打断他的手脚叫他无法作恶。尊敬的先生,实在非常抱歉,因为我的疏忽让您收到了冒犯,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
护卫晓有兴致的看了警察一眼,瞧瞧警察那张脸简直就是发了情的狗。
“告诉他,他老婆不是我弄死的,他这是在讹诈,说不定是一场阴谋!”
“好的,先生,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嘿,我问你,你老婆是不是还活着。”警察高声喊道,还丝毫没顾及踹了一下地的尸体。
男子对警察的举动给激怒了,他猛的地抬头后吼道: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她已经没有呼吸了!我的老婆,她死了!死了!”
“让你回答就回答,谁给你这么多脾气!”狠狠训斥了对方一句,然后警察又突然皮肉不笑的朝着男子道,“现在,让我来看看你的老婆是否还活着。”
警察开始用警棍狠狠的击打尸体的腹部,每打一下那声音就像是三楼的住户把垃圾扔向楼下的垃圾桶。
“不!你不能这样!”男子趴在他妻子身,他的身体就这样任由警察践踏。
“还懂得替你老婆挡?真爱你老婆啊!现在看看你老婆是不是同样爱你。”
警察施加的力度越来越大,打得越来越欢了。
同时,围观的观众也有人在不断的叫好。
“打重点!”
“对,就这样打,最好把他打得起不了床!”
“哈哈哈!”
“够了!”霍雨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因为霍雨浩的呵止,警察停止了殴打。
他走前,蹲在尸体旁边,“你的老婆在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或许眼前的衣着光鲜的男人可以帮自己,抓住救命稻草的男子指着胸口说道:
“从周,嗯,也许是周开始,她常说这里很闷,喘不过气来,而且她还是时不时的说很累,可老爷你知道的,像我们这样的家庭怎么可能有时间休息,所以……”
结合男子的话,霍雨浩判断这很有可能是心脏疾病,那应该正常的死亡。
再通过精神力对女人身体的层层观察,答案得到了应征。
霍雨浩咳了一声,道:
“这是心脏病,是正常的死亡现象。”
“不是的,这绝对不是病!我老婆她只是有一点不舒服。”男子颤抖的指着护卫,“要不是他,她很快就会好起来,无论是我还是她以前都是这样过来的。”
虽然事实很残,但它就摆在面前。
女子确实是死于心脏病,霍雨浩无法反驳男子把他妻子的死赖在护卫身是无理取闹。
但他也知道以男子的知识水平他也不知道心脏病是什么,他只看到她的老婆护卫撞了一下他的老婆,然后他的老婆就死了。
可……看着男子蹲在地,扯着头发,脸的悲伤和痛苦无需掩盖,霍雨晴心怀不忍。
“好了,史密斯先生已经得出了答案,那个女人确实是死了。”
“管事先生……”
“感谢史密斯先生给我们解答疑问,现在,我马就解决问题。”管事举起戴着白手套的手搭在霍雨浩的肩,“我每人出一镑的价钱,来几个人来把这具尸体搬走。”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人群中的热潮,一镑钱可是相当于他们一周的新水啊!
“我我我!我来搬,老爷选我。”
名额就那么几个,为了一镑钱,小市民们免不了争斗,经过一番弱肉强食优胜劣汰后,几位最强壮的男人得到了搬运工的名额。
他们轻松的拉开了男子,然后搬起女人的尸体跑到附近的一座桥,将尸体扔入河中。
这个女人太瘦了,那怕被扔到了河里面,她都没有沉入河中,而是顺着水流漂流。
“不不不不!”男子在河边狂奔跟着被湍急的河流携带着的妻子,伴着嬉笑声渐渐消失出了霍雨浩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