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声响让两个热吻中的人忽然停了下来,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
气氛好像只在一瞬间变得尴尬了起来。
对上了自家老池那意味深长的目光,池梦可悄悄推开了慕洛,假装自己在观赏喷泉一样,什么也不知道。
最终还是杜玲笑着走了过来:“这大晚上的,天真好啊,我们睡不着,就出来走走,没想到你们也在外面啊。”
池梦可无语地扯了扯嘴角,什么没想到?肯定是老池通风报信!
怕他们俩觉得太尴尬,宋婕也出来调节气氛了:“既然大家都睡不着,这个时间点了,要不去吃点夜宵吧?”
杜玲:“夜宵好啊,好久没回来了,咱们之前经常去的那家店还开着呢吧,就去那家店吧?”
至于是哪家店,也只有她们两人清楚了,慕洛和池梦可慢慢地跟在他们后面。
他们在前面走,慕洛便拉住了她的手,揣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池梦可的脸烫了起来,想抽出自己的手:“动手动脚的,你爸妈和我爸妈可都看着呢!”
他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亲都被看到了,我就拉个手总不能就骂我了吧?”
他这么说,池梦可还是任由他牵着了。
晚间的风清凉,总算是吹散了些她脸上的温度。
……
婚礼的婚纱是瑞迪先生设计的,他的服装设计可是出了名的,只不过年纪大了,就携着老伴儿安享晚年了,许久都没再出新的作品了。
但廉颇虽老,尚能饭矣,一件婚纱,勾勒出了池梦可那曼妙的身姿,长长裙摆拖在身后,远看,似是一朵高雅圣洁的花儿。
婚礼办在安城郊外的一个度假村里,忙碌了一天,池梦可以为该回家睡大觉了,却不曾想慕洛拿了个眼罩蒙住了她的眼睛,说是要给她一个惊喜。
听着汽车的引擎声,眼前一片漆黑,她索性靠着他睡觉了。
迷迷糊糊中醒来,她才发觉是他在抱着自己。
感觉到她捏紧了自己的衣服,他低头,沉声道:“醒了?”
“嗯,到地方了吗?”眼前黑黑地,她只能依靠着他,驱散心里的恐惧。
“到了。”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了下来,轻轻取下了她的眼罩。
外界的光线很暗,不过一瞬,她也从黑暗里适应了过来。
打量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她微怔,没等她说话,一个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就走了过来:“慕先生,池女士,你们的婚房在这边。”
“谢谢。”慕洛微微颔首,低下头来,伸出了大手,“慕太太,走吧?”
池梦可将手放在他的掌心,心里却犯了嘀咕,走了会儿,还是忍不住问他:“这儿是哪儿啊?”
“游轮。”慕洛这下倒没卖关子了。
“啊?”游轮?
这才办完婚礼,就直接开始度蜜月了吗?
她心里诽谤着,却还是不自觉地弯起了唇角。
也不知道游轮是去哪儿呢?
到了房间,池梦可穿了这么久的高跟鞋,早忍不住地奔向了床,脱下高跟鞋后,揉了揉脚。
“这就累了?”慕洛坐到她身边,笑道。
池梦可一顿,“不是吧?这么晚了你都不打算睡觉啊?”
慕洛轻笑:“洞房花烛夜就这么一次,你就想直接睡过去啊?”
“嗯?”
慕洛没说什么,只是从床下里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礼盒:“换上吧。”
“哦。”
是一件及膝的红色礼裙,等她换好后,慕洛又进来了,手上捧着另一个礼盒。
她正要起身,却听他呵斥道:“坐回去。”
“哦。”她撇撇嘴,晃了晃脚丫。
他蹲下身,打开了礼盒,里面那双正红色的高跟鞋映入眼帘。
“怎么都是红色的啊?”她奇怪道。
慕洛托着她的脚,替她穿着高跟鞋,不难感受出他的心情很好:“红色喜庆呗。”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床单,低下头去,这才发现连床单都是红色的。
四处张望了下,果然,连枕头和被子都是红色的。
果然,喜庆啊!
她的皮肤白嫩,穿上红色的衣裙,显得她的肌肤更为雪嫩了,慕洛的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该死,早知道这么好看,他还整那些多余的名堂做什么?
奈何钱都花了,总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让之前的心血白泡汤吧?
叹了口气,他伸出手来:“走吧。”
池梦可扶着他的手站了起来,其实她平时不多穿高跟鞋的,为了美观,婚礼上穿的高跟鞋鞋跟都很高,他买的嘛,虽然好一点,但还是穿着很累。
没办法,谁让这是他买的呢?
游轮上人挺多,但都是些工作人员,他们吃了点东西,看着游轮上的人准备的节目,吃饱了,慕洛站直了身子,理了理西装,微微弯下腰来:“慕太太,能请您跳一支舞吗?”
池梦可的戏瘾也上来了,轻轻搭上了他的手:“能和慕先生跳舞,真是我的荣幸呢!”
慕洛拉着她的手,走到舞台中央,灯光暗淡了下来,五颜六色的灯光打在两人身上,柔和得让人沉溺其中。
一晚上的狂欢,两人被船长灌了不少的酒,等他们回到房间里,屋内的摆置让池梦可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了许多。
房间里铺满了柔软的玫瑰花瓣,大红色的床位不例外,满床的玫瑰花瓣,在大红色的床单上,倒不显眼,床下一圈蜡烛摆成了爱心的形状,烛火摇曳,添了几分浪漫的气氛。
慕洛沉沉笑道:“没想到他们办事还挺好,这样的洞房花烛,还满意吗?”
“你都准备这么久了,我当然满意了。”她踩着高跟鞋,坐到了床上。
红色的背景下,衬得她肤白如雪,慕洛抿了抿唇,忽觉酒劲儿有些上来了,大步走过去,把她扑倒在了大红色的床上。
长发散在软软的床单上,周身的玫瑰花瓣也轻柔地落向了床的凹陷处,将她包裹着,四目相对,他轻轻笑道:“慕太太今晚很美。”
她动了动唇,刚要说什么,他忽然低下了头,动作轻柔地碾过她的唇瓣,漫漫长夜,也许从现在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