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的嘴唇紧闭成一条线，注视着那个人厚颜无耻的要求。说他是伊恩·杜奈是一回事，用他的实践证明他的话的准确性是另一回事。

“我看得出你正遭受着撤退的痛苦，”苏勒玛说，他的声音在峡谷中回荡。“小心你的手指。”

伊恩低头一看，双手握紧拳头，把那些颤抖着的小叛徒藏了起来。“即使戴着手套你也能看出来？”

“快下来吧，这样我们就可以停止叫喊了，”苏勒玛吼着，朝伊恩射了一个干巴巴的微笑。

伊恩摇摇头，站了起来，然后脸朝前摔下悬崖。

屈服的那一刻是欢欣的，就像几天没有一滴液体后幸福地啜饮一口水。这是一种包罗万象的解脱，掠过了他的全身。

当伊恩在苏勒玛旁边停下时，他的脚上一点灰尘也没有，一根头发也没有掉到地上。

“你知道，我甚至没有注意到你外套里的小朋友，”苏勒玛评论道。“这是什么？”

伊恩认为苏勒玛注意到了蓝知更鸟镶嵌的灵魂宝石。“没什么大不了的。”

苏勒玛哼了一声笑。“那就别管了。你感觉好些了吗？”

伊恩甚至不打算否认这一点。死亡能量沿着他的左臂舞动，卷曲在他的手上，就像藤蔓般的肉质植物覆盖在峡谷的墙上。“是的。”

苏勒玛点点头。“你以为我是什么？”

他的话使伊恩措手不及。不请自来，我想到了一首相当著名的史诗的开场白：“在生与死之间，不需要世俗的呼吸：超越复活，不死。”

苏勒玛的眼睛闪闪发光。“安静，命运的镀金线条；沉睡，愤怒的尖牙；休息，宝贵的时间。”

伊恩绞尽脑汁想下一节，但毫无结果。“我承认我不记得剩下的了。”

亡灵巫师独自继续说：“人进出盘绕的、高耸的王冠到低洼的土地上；但有一刻要站起来破坏。斯柯达·内尔·诺·我们——一个三位一体：肉体、灵魂和能量。”

伊恩愣住了，认出了那个外国短语。如果他忘记了亡灵巫师圣歌中的那一节，他会被诅咒的：他和茱莉亚阿姨和杰曼在循环中仔细研究这一节，试图破解这个人的傀儡创造咒语的含义。

“斯柯达·内尔，不，我们，”伊恩轻声说。“借来的，但没有错过。”

苏勒玛摇了摇头。“几乎是；这是一个相当直接的翻译，但有一些遗漏的细微差别。‘不，’我们’通常被翻译为‘没有遗漏’，虽然从根本上说是对动词‘找到’或‘寻找’的否定。但在古代，它的用法是与辨别力有关的：发现不属于的东西记住这一点，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更接近‘借来的，还回来的一样’。”

亡灵巫师叹了口气，跳了15英尺高，小心翼翼地踩在通往神庙的楼梯底部的一个壁架上。“这些天，他们在学校里教授马尔多的苦难吗？”

伊恩加入了他的行列，开始登上台阶，与苏勒玛从容不迫的步伐相匹配。“不，这实际上是我妈妈最喜欢的。”

苏勒玛笑了起来。“我认为没有人真正喜欢痛苦。它不浪漫，结局也不好。”

伊恩纠正道：“结局不错，但不是一个幸福的结局。”。他想起了母亲过去是怎么形容它的。“这是一个关于一个人的故事，他拿走了一切，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亡灵巫师点点头。“如果真有这样一个故事的话，那就是一个警示性的故事。大多数人都不喜欢被告知走得太远会烧死他们。”

伊恩尖锐地看了苏勒玛一眼。“它烧了你吗？”

那人微笑着点了点头。当他说话时，他的话是柔和的，尽管峡谷里寂静无声，但几乎听不见。“我想，最重要的是我。”

那人的下一步似乎有点沉重。伊恩一言不发地走上悬崖边的一段楼梯后，决定提出一个新话题。

“你对艾奇小姐了解多少？”

“这个名字我好久没听到了，”苏勒玛说。“我想没有人会记得了。”

“难道没有历史记录吗？”伊恩没有翻阅SPU的记录，寻找艾奇米斯的踪迹，但他认为欧里菲尔一定是在调查上升者的身份；他对这件事的沉默表明他没有发现任何相关的东西。然而，仅仅因为SPU的记录缺失并不意味着其他州的记录也会缺失。如果艾奇米斯有足够的力量去提升，伊恩认为他一定是一个引人注目的人物。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苏勒玛叹了口气，把左边的一块小石头踢开。与伊恩泥泞的靴子形成对比的是，亡灵巫师的鞋子看起来非常光滑。他转过身，回头看了看。“很久以前。”

“早在赫卡特斯之前？”

苏勒玛笑了。“伊恩，赫卡特斯没那么老，不过我很惊讶你知道这个名字：我以为他已经默默无闻了。”

“我从他的阴霾中学到了什么。”

苏勒玛停顿了一下。“你在哪里找到的？”

“在游轮上。”

苏勒玛扬起眉毛。“对不起？”

伊恩笑了。“它被一位黑暗艺术的实践者接管了，他对使用人类试剂毫不犹豫。”

“……这艘船到底在哪里？”

“在梅诺赫湾外…在无限循环内”

苏勒玛双唇紧闭，慢慢地点了点头。“有趣。”

“不管怎样……你能告诉我关于艾奇小姐的事吗？”

“我可以告诉你很多，但不是现在，”亡灵巫师说。“现在不是时候。”

虽然很失望，伊恩还是喜欢他们将来会再次见面的暗示。

他们又上了一段楼梯，最后到达了寺庙的脚下。伊恩闻到了香炉里飘来的松树的香味，一块大的、切成薄片的圆木，厚如他的腿，像一支冒烟的香烟一样突出。燃烧器上覆盖着几何铭文，图案中编织着裂谷东部的图案。有些动物看起来像正常动物，而另一些则是鳞片、皮毛和四肢不匹配的变种动物。

伊恩抬起头来，他的眼睛顺着苏勒玛的步子，穿过高高的、敞开的大门。他注意到有裂缝的石像鬼在屋顶两侧逐渐变细的地方守夜，它们长长的铲形尾巴形成每个角落。

“伊恩，你为什么找我？”

伊恩转向左边。“我是自学成才的；当然，我可以从一位公认的黑暗艺术实践者那里学到很多东西。”他特别避免提及亡灵术或死亡术，使术语含糊不清。

他漫步进入寺庙入口，靴子在石头地板上咔嗒咔嗒地响着。他发现苏勒玛独自站在一个漂浮在三角形基座上的绿色小球旁边。他的手轻轻地托着周围的空气，他的表情有点忧郁。

“那是什么？”伊恩走近一点问道。

苏勒玛的目光没有离开球体。“来，把你的手像我的一样放好。”

“像这样？”伊恩模仿了苏勒玛的立场。

“把他们带到中间，直到你感到有阻力。”

伊恩只需将手再移动一英寸，指尖就会感觉到一种颤抖、麻木的热度，类似于四肢睡着的感觉。伊恩一边调整双手的角度，一边试图辨别球体的用途，麻木的感觉均匀地扩散到手掌上。

他决定用手顶着抵抗力量向前伸。他走得越远，手就越麻木。如果苏勒玛有任何顾虑，他不会说出来，所以伊恩坚定了自己，继续说下去，直到他的手接近圆球的中心，食指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根头发。

当他的手指最终扫过球体的中心时。。。他感觉不一样。更清晰的是，仿佛一层薄雾笼罩着他的感官，他的视力随着他对死亡的感知而锐化。

苏勒玛是一个紧紧围绕着死亡的漩涡。以前，这个人的精力就像一个平静的湖泊，但现在。。。这是一个由线组成的网络，像一股翻滚的水流一样一起移动，如此之快以至于看起来不动。在流动的能量流下，伊恩捕捉到了最明显的白色和猩红的迹象。

伊恩想象着他最喜欢的死亡能量夹克，他对能量的控制让我感到羞愧。

伊恩缩回双手，颤抖地吸了一口气。

“你注意到了什么？”苏勒玛问道。

伊恩搓着手，考虑下一句话。“你是——”

“不是关于我，我不重要，”苏勒玛回答，语气有些恼火。“听着，我想让你试着把注意力集中在我们身后的过去。看看你是否能发现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伊恩走上前，把手伸向绿色球体的中心。世界再一次进入了清晰的定义，火炉里松树的香味扑鼻而来。当苏勒玛迈出一步时，伊恩的耳朵里甚至响起了他的脚步声。

伊恩把目光转向寺庙外开阔的峡谷和灰色的天空。“我什么也没看见，”他说。“我感觉我的感觉就像被一层薄雾驱散了，但这就是我的感觉。”

现在苏勒玛似乎有点困惑。“你看不到或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吗？”

“不……”除非亡灵巫师指的是一个漂浮在远处的小翡翠灵魂。伊恩决定在向一个真正的陌生人透露他可以看到灵魂的事实之前先试水，即使这个陌生人是一个强大的亡灵巫师。

“你能进入一个后悔场景吗？我要做点什么，然后告诉你‘是’或‘否’。”在做出判断之前，他会告诉苏勒玛他使用灵魂和说话的能力，他会说：“是”表示告诉苏勒玛，而“不是”表示保持沉默。

虽然伊恩听不到另一条线上的声音，但练习者的想法很快就出现了，几乎就像是在分区时被打断了一样。

“好的。你有17秒，然后……完成了。是的。”

伊恩想，显然我的另一个版本认为可以告诉苏勒玛，但仍然犹豫不决。他希望能得到尽可能多的信息，但他已经浪费了整整两秒钟的时间与后悔练习者联系，并得到了回应：停顿变得越来越尴尬。

“也许你是——”

现在轮到伊恩切断亡灵巫师了。“你指的是远方的灵魂吗？”

苏勒玛咧嘴一笑。“正是。你才刚开始看到它吗？”

伊恩摇摇头。“我已经能看到灵魂了；这个绿色的球体在我能辨别的方面没有帮助。”公平地说，附近唯一的灵魂在远处：他可能没有注意到任何细微的改善。

这似乎使苏勒玛大吃一惊，他的沉着也动摇了。“你……什么？”

伊恩咽了下去。“这是艾奇米斯送给我的礼物，是为了帮助我的后代做好准备。”

“那么，你见到灵魂有多久了？”

“不会很久，”伊恩回答。“不到一个月。”

苏勒玛走过来，用肘轻轻地把伊恩的手从圆球上拿了出来。“使用这个球体是一种浪费。”

“那么，看到他们之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伊恩很纳闷，忽略了苏勒玛皱起的眉毛。他回忆起亡灵巫师是如何在骑马时吃掉一个灵魂的。

苏勒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简直无法忘记你有多幸运，”亡灵巫师咕哝道。“这个宝珠是无价的神器，旨在帮助你发展最初感知并最终看到灵魂的能力……但它对你来说毫无价值。它深不可测。我……艾奇米斯一定想从你那里得到一些回报。”

伊恩回答说：“从技术上讲，灵魂之光是一种天赋。”。“但你是对的：他一开始联系我是有原因的。”

苏勒玛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希望最终能听到更多关于这方面的消息，但在我们需要回到约旦之前，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

伊恩歪着头。“我们可以和她一起回去……然后自己回来，”他建议道。

“不好，”苏勒玛咕哝道。“如果我不回来吃晚饭，我会生我的气的。”

迪维。。。？“你的狗？”

“当然。”

伊恩眨了眨眼。“好吧，那么接下来是什么？”

“这个练习的一部分是判断你与灵魂互动的能力，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相反，我将亲自评估你的一般实践。”

“你想让我创造一些东西吗？”伊恩想知道，他的手已经够到了空的储藏室。

“没必要，”苏勒玛回答说，他的眼睛在球体的反射光下闪着绿色的光芒。“只是……站着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