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两周你一直在我手下学习，”苏勒玛说。“我并不是不知道你在扬升之前已经没有时间了。”

伊恩从他面前的人体模型上抬起头，它的表面不再覆盖着低效的死亡能量线。“我学到了很多，但我并不完全相信我学到了任何有助于我对抗后代的东西。”

苏勒玛笑了。“你真的认为你会有麻烦吗？”

伊恩皱着眉头。“艾奇米斯说我的提升会失败。”

苏勒玛的下巴垂了下来。“这就是他找你的原因吗？”

“是的。他认为我需要一次干预，给了我心灵的视觉，然后给我指了指你的方向。”

苏勒玛眯起了眼睛。“搅乱某人的灵魂不会有好的结局。这也会让你处于高风险之中，特别是考虑到你自己的灵魂状态。”

“这正是他想要的：永久地杀死上升阿里。他说斩首她就足以完成任务，但这样做远比听起来难。我推断通往成功的道路需要巫术。”

“嗯，这改变了一些事情。”

“是吗？我一直在学习如何操纵灵魂。我已经有了一些想法，可以用我的空灵身体来武装她，让我有机会用死亡来击倒她。”

根据欧里菲尔已经告诉我的，当我第一次试图吸引苏勒玛的注意时，我找到了一种攻击某人灵魂的方法。如果我当时能做到，我相信我现在能做得更好。伊恩只是没有理由或愿望去练习一个活生生的主题。

“我以前从未攻击过上升者的灵魂，”苏勒玛说。“然而，我感觉到了那些回来的人的灵魂，他们比你以前见过的任何世俗灵魂都要强大。”

“以什么方式强大？”

“他们会抵抗你的入侵，远远超过典型的灵魂所提供的可怜的抵抗。”

伊恩考虑了一会儿。“如果他们比世俗的灵魂更强大，那么非典型的灵魂呢？属于像你这样的人的灵魂呢？”

“我认为唯一值得比较的应该是我自己的灵魂，”苏勒玛回答，眉头皱着。“创造比毁灭更难，防御比攻击更难：我花了几百年的时间来发展我的防御技术，现在你还没法做到，但我可以尝试开发一些进攻性的东西，你可以很快学会。虽然我已经准备好与回归的上升者交战，但我从来都不需要使用它们，所以伊芙这件事没有经过测试。”

“这听起来比我计划的要好，”伊恩低声说。他没有考虑到上升的灵魂会特别有韧性。

苏勒玛叹了口气。“即使你用攻击她的灵魂来给她一个惊喜，她也不会轻易倒下。除了杀死她，没有别的出路了？”

伊恩摇摇头。“她是来杀我的，她会满意地这样做，因为我是‘假上升者’，不管这意味着什么。我们中只有一个人活着离开。”

苏勒玛厌恶地翘起嘴唇。“这是一场淘汰赛，而不是一场审判。如果你希望有战斗的机会，我们最好现在就开始今天的课程。”

“很好的信任票，”伊恩回答，试图在谈话中注入一点轻浮。

苏勒玛的嘴角向上翘起。“伊恩，我需要给你说清楚吗？”

伊恩不知道苏勒玛的心思在想什么。“什么？”

“你在尝试以前从未做过的事情，我认为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为了它的价值，我相信你。”

伊恩感到双颊温暖。“谢谢。”

苏勒玛笑了笑，然后拍手。“你准备好出发了吗？”

伊恩眨了眨眼。了解苏勒玛，接下来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我想是吧？”

伊恩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胸部中心开始跳动。疼痛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倍增，直到他感觉到一种痛苦的偏头痛转移到了他的胸部。

他紧咬着下巴，专注于内心，感受着他那空灵的身体。在所有的痛苦之下这样做是困难的。操纵虚幻的本质就像试图用一根针抽离你的一部分，但它并没有抽线，而是抽走了一个粘性像太妃糖的细丝状物质。

伊恩练习得越多，比喻的针就越大。仅仅一个星期后，它的体型就超过了它应有的体型，但它几乎不足以做任何事情，只能向前蛇行，穿透毫无防备的灵魂。

“生活是一场权衡的游戏，”苏勒玛低声说道。“你灵魂的破烂状态意味着我的攻击将更有效，因此更痛苦。然而，这也意味着你的灵魂更分离，允许它与你的以太身体更紧密地结合。”

伊恩几乎说不出话来。“那又怎样，我是在用防守换进攻？”

“基本上。如果你的后代是一个亡灵巫师，你根本没有机会；但她不是……对吗？”

“谢天谢地，她没有，”伊恩回答，他的眼睛因疼痛而紧闭，额头上形成了汗珠。

苏勒玛点点头。“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你的处境会更好，因为你根本不必担心防守。”

伊恩几乎听不懂苏勒玛的话。“当然。”

“现在的重点不是你要拒绝我，伊恩，”苏勒玛轻描淡写地说。“别再抗拒了。我们的目标是了解我在对你做什么。”

“这有点难，尽管我正在努力。”

苏勒玛说：“很抱歉，你是那种不幸的人，通过经验学习的效果最好。想想你前几天从女人尸体上感受到的感觉吧。”。“那是一堆混乱的东西。想想你是如何整理和理解她的死亡的。”

老实说，这感觉就像有时野蛮地强迫事情发生一样，经历同样的感觉爆发，然后分解它们，解析出一个连贯的解释。我觉得这不是这个练习的重点。

“你有没有注意到记忆的纠结是如何形成的？”

“就像一个螺旋，”伊恩咕哝道。“或者是拧干的拖把。为什么？”

“那么，想一想解开隐喻的螺旋或许会有所帮助。但与其在一个赤裸裸的灵魂中这样做，不如想想在你身边这样做。”

疼痛突然减轻了。伊恩呻吟着呼气，紧紧抓住自己的胸口。

苏勒玛搔了搔迪维安的耳朵，向伊恩点了一下头。“是时候休息一下了。在我们重新开始之前，回想一下脑海中浮现的一些见解，看看你是否能理解它们。”

苏勒玛轻拍了一下迪维安的臀部，银色猎犬向伊恩走来，舔了舔他的手。伊恩用手指抚摸着狗的短毛，思考着自己的灵魂状态。

“你教给我的第一堂课是如何触摸灵魂，从那以后我们专注于如何指挥灵魂。但是人们如何直接控制灵魂？”

苏勒玛坐在一把小木椅上，他早些时候拿着他的储物柜。“灵魂不像你和我那样是物质的。灵魂在我们的灵魂眼中通常是球体，但灵魂有外表究竟意味着什么？”

“……我不明白。”

“灵魂不是物质的：你不能用眼睛看到它，它只是看起来有一种物质形态。它是我们自己的思想创造出来的，用来帮助我们理解。”

“如果我们都把它们看作球体，那一定有原因。”

苏勒玛点点头。“是的，但是在我们考虑球体之前，我们来考虑一下这个圆。”

伊恩咬着嘴唇。“实际上，我一直在用三角学来思考灵魂，以时间轴为参照。”

亡灵巫师的眼睛亮了起来。“是的，没错。灵魂有趣的一个方面是它们向内生长，就像树木反向生长一样。事实上，灵魂的最中心是一个中空的内核。”

“如果灵魂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向内推进，它会变得更加压缩……这就是它的球形结构的原因吗？”

“这是一种解释。我一直在研究为什么灵魂看起来比扭曲的螺旋更连贯；对大多数有灵魂视力的人来说，它们看起来像水囊。”

“那么，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会变得更压缩吗？”伊恩想知道。他可以想象一个灵魂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稠密。

“它们确实存在，但只是在具体化的时候。一旦灵魂脱离了实体，它就会释放出一层层获得的意义，直到所剩无几。”

这段对话很有趣，但伊恩觉得他们走到了正轨。他的灵魂不是球形的；这对他有什么影响？

“但我的灵魂就像一个爆裂的气球。”

苏勒玛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是的，它是。这是无穷循环在工作中的腐败。然而，你的灵魂在它现在的形式中仍然是完美的功能。”苏勒玛满怀期待地看着伊恩，似乎希望他能想出一些办法，仅仅因为他有一个跳跃到有效结论的记录。

“但是……我的灵魂并不是形状不对。它实际上被分成了不同的碎片。”伊恩甚至可以用他一直在发展的灵魂感觉来感受它们。“当我试图防御你的攻击时，我找不到一种方法来协调它们。至于复制你的攻击，我一次只能使用一个灵魂碎片。我永远不会用这种分裂的攻击来击败后代阿里。”

“你将无法将你的灵魂碎片拼凑在一起，”苏勒玛沉思着，一只手托着他的下巴。“我以前从未与拥有像你这样灵魂的亡灵巫师合作过。但我相信灵魂的形状并不重要。你必须不断思考和迭代一种方法，以充分利用你灵魂的力量。”巫师笑了。“不过，老实说，如果到目前为止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由你灵魂的一个片段推动的，我很高兴看到当你使用所有这些时会发生什么。”

伊恩回来时已经很晚了，但是SPU已经运行了几个小时了。欧利应该吃完晚饭了；我应该可以联系他。

“欧里，现在是谈话的好时机吗？”伊恩问。

“嗨，是的，等一下。好的。你好吗？”

“好的。”

“伊恩，我发誓我总是要把你的消息拖出来。你今天做了什么？”

“我去散步了。”

“就这样？”

“嗯，我在苏勒玛的山洞里度过了剩下的一天。我带了一个三明治当午餐。苏勒玛带来了晚餐。”

“这听起来既无聊又有成效，”王子回答。

“我正在进步，但阿里可能下周来，我还没准备好。你今天在做什么？”

“嗯，我被困在宫殿里了。我们在祖卡尔伊斯周围的屏障仍然很坚固。”

从伊恩过去一周所读到的所有东西来看，这大概是SPU唯一一件仍然坚挺的东西。伊恩没有得到任何关于战争状态的官方文件，但新闻报道描绘了一幅严峻的画面。

“欧利，我们上次谈话时，你表现得好像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这是真的吗？”

王子沉默了几秒钟。“只要首都能维持到后裔到来，我们就有一条通往胜利的道路。”

“但是，欧利……我听说你在戈多拉失去了领土。而且，埃尔德马里号在上斯普增加了她的立足点。在这一点上，她一定有几百万人被扣为人质。”

尤里告诉他不要担心，当他提到埃尔德马里人闯入SPU时，但自从那次袭击以来，他们一直在失利。此外，埃尔德马里的人民通常不会杀害他们俘虏的人，而是将他们加入不断扩大的人质收集中。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来越有能力迫使SPU投降。

“我们正在努力。别担心我们，集中精力找到打败阿里的方法。”

伊恩恼怒地哼了一声。当SPU在崩溃边缘摇摇欲坠时，他怎么能不担心呢？

“我应该回来吗？”

“绝对不是。只要接骨木知道你在哪里，她就会来找你，并试图用她的练习来诱捕你。这才是真正让游戏结束的原因。”

虽然伊恩承认王子的话是正确的，但他无法平息自己的担忧。欧里法当时和他差不多大，但却在监督一场大规模的战争，以对抗一个拥有超群人力和经验的敌人。

“你在睡觉，对吗？”

“每晚几个小时。”

“很好。这很重要。我要去睡觉了，但我要知道我所有的祝福都已离你而去。祝你好运，欧利。我相信你。”

“谢谢，伊恩。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