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号实验基地，中央水体实验室。

一股极其恶心的腐烂臭味在实验室内弥漫。巨蛋表面已经密密麻麻的满是血管组织，看起来像是一颗巨大的毛线球。

咕咕咕咕咕咕！

巨蛋体表血管间突然渗出大股粘稠的黑色液体，实验室内的腐烂臭味愈发浓郁。巨蛋底部根须蠕动着根根萎缩掉，然后再也支撑不住巨蛋的重量使其倒在地上。

咔啦！

巨蛋瞬间碎裂，漆黑腐臭的蛋液中，一只形似海星，有着四根粗壮触手的怪物抽搐两下，随后它蠕动着触手来到墙边。

轰！

亚当挥舞着一根触手重重砸在墙上，全钢材质的墙壁瞬间凹陷下去。

轰！轰！轰！轰！

亚当不断挥舞触手攻击着墙壁，墙壁一点点被破坏……

呲——

一道水柱从墙壁裂缝喷射进来。

轰！

伴随着亚当的再一次攻击，墙壁再也支撑不住，瞬间碎裂开来，巨量的海水猛地灌入。海水猛烈冲刷着，亚当身体紧紧吸附着地板才没有被海水冲走。

待得水流逐渐平缓，亚当四根触手划动着飘入了大海。

它需要更多养分……

……

哥谭市的夜空永远阴云密布。

在曾经的哥谭，天黑的时候便是罪犯们的天堂。但现在，罪犯们只会对黑夜感到恐惧。

每当黑夜中那一盏灯亮起，蝙蝠图案出现在夜空中时，那只蝙蝠就会开始审判他的猎物。

而从两个星期前开始，哥谭市的罪犯们又多了一个天敌，而且这个新家伙的行动完全没有规律，罪犯们任何时候都可能受到攻击。

如果说蝙蝠侠是黑夜中的骑士，义务执法者的话，那么这个新来的家伙就是个罪犯——罪犯们的罪犯。

由于对方每次出手时脸上都戴着一张骷髅面罩，于是罪犯们将其称为“恶鬼”。

说来可笑，哥谭市的正义居然要通过犯罪来伸张。

嘭！

地下停车场，一名男子重重撞在一根混凝土柱上，混凝土柱顷刻碎裂开，男人则是口鼻溢血，重伤昏死。

“救……救命啊！”布鲁克双腿中弹，趴在地上凄厉哀嚎着。

他是贱小子帮的一名小头目，平时负责掌管着附近几条街区的毒品和皮肉交易，地位不高但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踏！踏！踏！

清脆的脚步声逐渐靠近，那是一名穿着黑色作战服的男人，他头上戴着一个黑色骷髅面罩，右手一把小刀在五指间灵活翻飞。

“不、不要……求求你，放过我，我可以给你钱……”布鲁克挣扎着后退，不断哀求着。

“渍渍渍渍渍！”“恶鬼”将小刀一收，对着布鲁克不断地摇头。然后他在布鲁克身前蹲下，青白双手扶起他的头，十指间渐渐泛起白汽：“放心，很快的，比起那些被你折磨死的女孩，你简直幸运多了……”

当！

“恶鬼”猛然伸手向后一挥，金铁交碰之声过后，一件物品稳稳刺入旁边地面——那是一枚蝙蝠飞镖。

“哦哟！来了一个大名人啊。”“恶鬼”站起身来，语气轻佻。

一个穿着蝙蝠战甲的高大身影已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恶鬼”身后。

呼——

蝙蝠侠一出现，二话不说一只拳头就带着风声轰了过来。

“恶鬼”猛然回身，双臂一架挡住这一击，同时双腿一跃横开一字马，躲过蝙蝠侠紧随而至的一记踢击。

飞快向后跳跃几下，“恶鬼”避出蝙蝠侠的攻击范围。

蝙蝠侠却并未趁势追击，他看了一眼躺着地上的布鲁克——脑袋附上了一层薄冰，双目圆睁，早已死透了。

“你不该杀他。”沉默片刻，蝙蝠侠说道。

“为什么？他不该死？”“恶鬼”反问道。

“该死。但应该由法律来审判他。”蝙蝠侠看着“恶鬼”：“你没有资格决定一个人的死亡，私刑和暴力并不能解决问题。”

“但至少能够解决制造问题的人。”随之，“恶鬼”嗤笑一声：“而且，你真的相信哥谭市的法律能够带来公正吗？他在监狱里不用待够一年的时间就能出来，这就是你想要的？”

蝙蝠侠默然不语。

“哥谭已经腐坏了，唯有鲜血能够令它重获新生。”“恶鬼”接着说道。

“你杀不完的，罪犯就像野草一样，拔掉一棵，另一棵很快就会长出来，永远也除不尽。”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做不到，只是你没有找到方法罢了。”“恶鬼”走到蝙蝠侠身前，与他面对面站着：“而且，除一遍不够，我就再除一遍！不论怎样，就算野草真的永远也除不尽，那也比坐视它们肆意生长要好，不是吗？”

“但你这是在犯罪！”蝙蝠侠猛然上前一步，“恶鬼”几乎已经能听见他的心跳声了。

“你也是。”“恶鬼”毫不避让：“区别只在于我做的更加彻底！而你……太过优柔寡断，你也想要杀死他们，你知道这是对的，但你的心束缚住了你。”

两人沉默良久。

“蝙蝠侠。”“恶鬼”走到蝙蝠侠身后，背对着他：“知道哥谭的市民怎样评价你吗？黑暗的骑士、正义的警察、公正的法官……以及罪犯的救星，你真的给哥谭带来公平与正义了吗？”

“恶鬼”捡起地上的公文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些毒品就麻烦你处理了，我很厌恶那些恶心的东西。”

“那些钱不属于你。”蝙蝠侠大声道。

“但它们更不属于那些毒贩。”

柯凡消失在了蝙蝠侠的视野里，蝙蝠侠低头看着地上的尸体，喃喃道：“但是有人能给哥谭带来真正的公平与正义……”

……

另一边的“恶鬼”坐上了一辆皮卡车，将两个公文箱往副驾一丟，然后摘下面罩。

正是使用了活尸形态的柯凡。

“呼——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了……”柯凡面上带着一丝难掩的兴奋：“我刚刚是不是应该要一份签名？”

“不过我刚刚给他留下的印象应该不怎么好……初次见到偶像，有些激动也是正常的……”柯凡喃喃自语着。

“嗯，既然已经见过了面，那么差不多可以开始下一步的计划了。得让我想想，不能太过刻意，最好是让他自己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