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沈老爷子回来,沈明瑶和沈明城已经给男孩擦洗干净,又喂了点水,是沈明瑶趁哥哥不注意换成了空间水。
沈老爷子看了看他,皱眉,“这不是我们村的。”他道。“想必家里也不远,还是等他醒来再说吧。”
午后,沈明瑶在院子里逗沈明轩,姐姐去同村的李大花家,说要学习刺绣赚银子。沈明哲也六岁了,本来已经到了开蒙的年纪,但是现在家里穷,先跟着沈明城在屋子练字。
沈明睿来年春天要参加童试,秋收过后,已经去村里秦夫子家里请教学问了,秦夫子秀才出身,平时在村里开办书熟,算是有些经验。
白氏在屋子里缝衣服,沈明轩正是爱玩的年纪,衣服三天两头需要缝缝补补。
就在这时,院子外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沈嫂子,在家吗?”
“祖母在家呢”沈明轩迈着两条小短腿打开木门。
沈明瑶也走到门口,见开门的人一个年纪大些一个年轻妇人,她都不认识,不过,她回来的这段时间没出过门,确实也没认识几个人,也就没有在意。沈明轩年纪小,转身往堂屋跑过去,边跑边叫人。
王氏和刘氏从堂屋出来,“亲家,您怎么来了?快快来,屋里坐。”刘氏连忙上前。
几个人去了堂屋,掩上门,看着像是有正事需要商量了。
“你个黑心烂肺的,当初可是你求着跟我们容姐儿订婚的,说会一辈子待容姐儿好。现在说退婚就退婚,没门!”没多久屋里传来刘氏的叫喊声。
沈明瑶垂下眼眸,大伯家还有一个堂姐,好像就唤做沈明容,前几天随着大伯去了刘氏娘家,说是刘氏的弟弟要修房子,帮几天忙,两人都没回来。沈明瑶没见过这位堂姐,原来已经订婚了吗。
“这件事情我们已经决定了以后我们家大贵和容姐儿婚嫁各不相干,由不得你不同意,当初订婚我们家也是出了三两银子的……”
“呸,你休想,当初你们……你们忘了怎么求着要容姐儿了。”刘氏气急。
沈明瑶转身打算回屋,就看见院门前站了一男一女,男人三十多岁,皮肤黝黑,一脸慌张。而旁边的女孩穿着一件粉色衣裙,小小的脸,一双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格外惹人怜爱。
“我们家大贵那可是秀才出身,以后自然是要去府城、京城考取功名的,你小叔子不干净,以后难道要把我儿的前程也耽误了不成?”年轻些的妇人从堂屋走出,边走边说道。
刘氏也紧随而出,看到门口的两个人一怔,“我苦命的女儿呀,以后你可怎么活啊!”
“当初订婚的三两银子我们也不要了,也算是对的起容姐儿了。”赵婆子看见沈明容,眼神微闪,慌忙带着年轻些的妇人扬长而去。
“母亲,您也说句话啊,眼瞧着容姐儿过了年就十五了,现在退了婚,我的容姐儿以后,只能……只能找个鳏夫嫁了啊。”刘氏拉着王氏的胳膊。
“我看退婚了也好,老二的事情还没定罪呢,就如此作践容姐儿,以后容姐儿嫁过去,那还得了,你这个当娘的能天天守着她不成。”王氏沉声道。
“母亲,赵大贵已经考取秀才,以后容姐儿跟着他,必不会委屈了她的。”刘氏小声道
“他们家能做出这种事情,别说他考上了秀才,就是状元,那也不能如此作践我们容姐儿,离了他,我容姐儿照样能找个好人家。”王氏拉过容姐儿,安慰道,“容姐儿不哭啊,那赵大贵有这么个娘和祖母,未必是个良人。”
容姐儿沉默不语。
吱呀,沈明城的屋门开了,众人回头,看到一个男孩走出来,都楞了一下。
“你醒了,”沈明瑶道。
“这是谁?他怎么会在我们家里。”刘氏紧紧盯着沈明瑶。
“大伯母,他是我和哥哥从山里救回来的,大概是附近的人,”沈明瑶解释道。
“好啊,家里养了你们还不行,还给我弄回来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你是嫌家里人还没饿死是吧?容姐儿因为你们被人退婚,这……这日子没法过了!”刘氏叫道。
顾长煜一脸茫然,看着这个狭小的院子,他记得他和小厮观明出门,自己突然被人套麻袋抗走了,一路上晕沉沉的,他就知道被下了药,他忍了两天没有吃东西,趁人不注意逃出来了,那伙人紧追不舍,为了避免那伙人追到,他走小路,藏到了山里才没有被人发觉。
等人都走了,想出来时他就迷了路,又饿了太久。他整理好思绪,明白自己这是被救了,但是,现在这家人好像有点麻烦啊。
“今天必须要把事情说清楚,瑶姐儿现在身体也好了,西院虽然空置了许久,但也是个能住的地方”刘氏紧盯着从屋里出来的白氏。
白氏低头,西院连个屋顶都没有,墙都快塌了,自己凑合倒是无所谓,可是瑶姐儿也才八岁,身子又刚好,天气马上就到冬天了,万不能再吹受凉,明哲和明轩太小,夜里凉,两个小的怕也是受不住。
“母亲,我们搬走吧,”沈明瑶道,自己会想办法赚钱,空间里的药材粮食都没了,那就重新种,她努力赚钱,不信还养不活这几个人。
“妹妹说的对。”沈明城应声道。
“刘氏!你的意思是想分家了?”王氏一个眼刀子刮过去。“家里十多亩地可都是老二给置办的,老二刚出了点事,你就……你还有没有心!”
“母亲,你不能只想着老二,不顾及老大啊,你就算是不顾及老大,可是容姐儿和睿哥儿可是您亲生孙子孙女吧,容姐儿被小叔子连累的连婚都退了,睿哥儿他明年还要参加童试,这要是有个下大狱的叔叔,前程可就全完了。”刘氏寸步未让。
“至于田地,二弟妹没种过,孩子又小,哪里懂得庄稼怎么种啊,离西院近的有一亩,先给二弟妹,多了,二弟妹也忙不过来不是。”刘氏松开拉着王氏的手。
“老大。你的意思呢?别说容姐儿因为老二退了婚,那赵家为啥上赶着要容姐儿你心里清楚。至于睿哥儿,若不是老二这些年,每年拿回来的银两,就靠你们两个地里刨食,能把睿哥儿送到学堂去?”沈老爷子看着沈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