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被誉为“寸土寸金”的白河区;具备东方古典美风格的陈氏别墅中,天花板,一列列白色的节能灯释放着光辉,把别墅顶层照耀地宛如白昼。
尽管时间已至凌晨,万籁俱寂,可仍有人秉灯不眠。
……纯白光辉下,一个黑直长女孩站在绘画支架前,挥舞着画笔,以无比耀眼的姿态,尽情地作画着。
她淋漓着香汗,宣泄着自身那肆意昂扬的活力。
明明是一名画家,女孩带给他人的既视感却彷如一尊正挥洒着青春,战意激昂的帅气舞者!
女孩在热情专注地画着一幅特殊的【自画像】;名为《顾阎汐》。
没错,这个女孩正是当初在天桥底下看到顾阎汐绘画全程,极度崇拜顾阎汐的艺术世家女孩——陈萌萌!
她父亲是京戏大学教授,母亲是京影大学最优秀学生之一,当代天后;爷爷是画坛宿老,绘画最高头衔之一【吴道子】的持有者(届)。
当然,这完全不妨碍陈萌萌极度崇拜顾阎汐。
直至完全离开嘉水市,一路来到羊城后。
陈萌萌的脑海也是乱糟糟地;所思所念之人全是那只白毛萝莉!
即使心头诞生了画画的欲望,也忍不住拿出顾阎汐送她的那幅画,反复地翻来覆去,一遍又一遍地观摩她的画,流连忘返,痴痴如醉。
她想跟顾阎汐交朋友,她想要跟顾阎汐一同站在画道顶点!
尽管她的画技相较于那只白毛萝莉,显得无比羸弱,但,没关系的;她会拼命压榨天赋与汗水,全力以赴地追赶着顾阎汐,不存在任何一丝松懈!
——【以颤抖之躯追赶,怀敬畏之心挑战】!
这就是,陈萌萌决心下的选择。
或许是灯光问题,或许是其他原因,有人默默地推开画室的门,悄然无声地走了进来,静静观察着精神奕奕,正在画室“起舞”的陈萌萌。
“爷爷?!”
少时,正当陈萌萌结束绘制顾阎汐的自画像时,退出了全神贯注的状态,却惊愕地发现自己身后站着个白发苍苍,饱含笑意的和蔼老人。
女孩猛然一惊,不自觉地退后两步;看清来者后,才受宠若惊般地拍了拍胸脯,稍微松了口气。
“爷爷!这么晚了你还不睡,故意跑来吓唬你孙女!实在太坏了!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陈萌萌别过头去,双手叉腰,气鼓鼓地说道。
老人听后,脸浮现一抹慈祥地笑容,伸出满是苍老皱纹的手掌反复揉了揉女孩脑袋,轻笑道:“对不起啊!萌萌,爷爷不是故意要吓唬你的,只是人老了,半夜三更就是睡不着觉,容易念旧,就想摸摸陪了我一辈子的老伙计。”
“这不,蹭蹭地就跑到画室里了,只是没想到你在里面画画,我呢……怕打扰到你渐入佳境的状态,又比较好奇我家萌萌又进步了多少,所以就悄悄看你画画咯,可千万别怪爷爷。”
解释完,老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慈祥的笑容让人看起来分外安心。
陈萌萌倒也没有再胡闹,只是嘟着嘴,拽着老者的手晃了晃,声音忽然嗲嗲地,撒娇道:
“嗯嗯,没事,我只是稍微被吓了一跳而已,不过您老人可要注意身体啊,真是的,萌萌很想让爷爷长命百岁,可以一直看着萌萌长大,你再这么经常半夜不睡觉,损害身体,可就看不到萌萌长大了,爷爷~快去睡觉啦~。”
“好,好~听萌萌的。”
老者的笑容愈发慈祥,然后看向陈萌萌刚绘制完的【顾阎汐的自画像】,好奇地询问:“萌萌,这是你在学校新交到的朋友吗?”
“不是。”
陈萌萌不禁咬紧嘴唇,瞳孔泛起一抹认真之色。
“她是我在嘉水市旅游,街头卖画,体验生活时遇到的人,非常厉害的人……我甚至一度认为,她和爷爷的画技应该在伯仲间,或者她更胜一筹。”
“哦?”
听陈萌萌这么一说,老者来了兴致,整个人精神起来。
自家孙女的眼光,他还是很信任的;既然孙女这么形容对方的画技,那其水准至少不会与自己相去甚远。
只是,这幅自画像中的女孩看起来过于年轻,有些让人感到难以置信。
“那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呢?”老者轻抚胡须,两眼明亮。
“是我在当地一个天桥出售速写画的时候,她也在我隔壁摆了个绘画支架,跟我抢生意,但是过了整整五天,她的画却一幅都没卖出去,我就产生了好奇心。”
“后面才知道,她不仅才11岁,连一幅速写的价格都是我速写的十倍……但她画的特别好,可惜路人都不愿意相信她的画技,或者看不出来,觉得我的画和她的画没有多少区别,所以想买画的人都来买我的画了,没人愿意买她的,或许是觉得一个孩子的画肯定不如我这个高中生的画好吧。”
陈萌萌陷入回忆,缓缓叙述着在嘉水市的见闻。
不到五分钟,她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爷爷。
尔后,她把顾阎汐赠与自己的那幅画从一个隐晦展台中取了出来,递给了老者,想让爷爷一同欣赏顾阎汐的高超画技。
老者慢悠悠地接住那幅画,怀揣着好奇心地瞥了一眼
顿时,就让身为届【吴道子】头衔持有者的老爷子愣住了,露出彷如被惊雷击中的错愕表情,夹杂着少许震撼之色,以及莫名地惊喜。
陈萌萌的绘画水准虽然高超,但也仅限于同龄人中,距离“头衔级”强者仍然有一段相当漫长的路程;画里面有些东西,她是看不出来的。
只有最顶级的画家才能察觉到,这幅画里到底隐藏着什么。
……那是,全新的油画流派!
最起码,当世15种油画流派,多重风格,都是老者眼能熟详的。
但是这幅画里面不仅有当前部分油画流派的痕迹,还肆意流淌着一种全新的油画理念,这是他从未见过、从未知晓,让他满怀期待的东西。
“可惜,不是水墨画的。”
想到这,老者不由轻声叹息。
“什么呀?”
陈萌萌戳了戳爷爷的衣角,瞳孔充满了好奇之色。
“没什么,你认识的这个朋友,是个很厉害的小姑娘啊。”老者和蔼地笑了笑,倒也没有多说什么。